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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融合仪式(1 / 8)

灰白非常嫌弃地抱着阮枣退后了好几步,表情冷漠地好像能凝结成实质的寒霜,嫌恶地说:“你再敢靠近我们,我就让你和你的族人一起去那个世界。”

闻言少年立马停下所有动作,略带遗憾地看了一眼阮枣。

她感觉自己鸡皮疙瘩掉一地了,一想到自己之前居然还可怜他们,就为当时自己的无知沉默。阮枣搓了搓手臂,复杂的望着少年。

他呆呆地跪了一会,随后站起来慢慢地说:“那我就不打扰两位大人了,我想到外面的世界看看,有缘再见了!”

他绕过两个人之前,深深地看一眼阮枣,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除了刚出生的怪物以外的白色心脏。那是一颗白得令人惊心动魄的心脏,与他此前所见的所有怪异之心截然不同。而她身旁的那个人的心脏,则如同深沉的夜空,漆黑无比,这两颗心,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显着的两个异数。

因为眼前被灰尘蒙蔽着,他只能看见物体大体的轮廓,以及外壳下包裹着的东西。

这两个人的心脏似乎锁在一起了。

“你等等!”

因为阮枣还有想问的,所以喊住了他,旁边的灰白眼神已经比抓到妻子出轨的丈夫还幽怨了,她只能先委屈他一下,待会再哄哄。

深绿发少年咽口水,很慢很慢地挪动过来,努力不去看旁边那个黑的快滴血的心脏,问道:“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阮枣好奇地说:“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族长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居住的地方长什么样?”

好像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样的问题,于是少年激动地回答:“我叫绞刑,我们族长是个强大又有主见的人,他打倒了之前占领这里的蝙蝠们,对于我们每个人的要求他都会尽可能的做到,殴打或者踩踏我们之类的请求他也会答应。只是这次的仪式人数不够,他很生气…”

他还想说更多关于族长的事的,但是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捏住了,钻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好像有人把刀子插进他胸口然后乱绞。

阮枣只看见面前这个少年突然脸上又蒙上一层厚厚的红雾,眼神又变得混浊起来,头顶透明的触角瞬间充血,声音听起来虚弱了很多:“我们住的地方就在前面…”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阮枣愣愣地呆在原地,随即被不满的灰白纠缠上来:“主人,别看他了,只看着我好不好…”

幽怨的眼神,湿漉漉的大眼睛,阮枣还是被卖萌的少年蛊惑了,灰白的脸仿佛就在发光一样——

女孩捂住快被闪到的眼睛,闷闷地说:“呜哇…我只会喜欢灰白啦,别吃醋了!”明明只是说几句话而已!他装什么可怜啊!偏偏自己还没办法拒绝…

阮枣红着脸拽住他的衣角往前走,结结巴巴地说:“往前走吧,去看看前面…”

她没忘记今天的目的地是那栋摩天大楼,但现在连大楼的影子都没看到。

人要学会变通,既然没找到大楼那就去有故事的蜗蝓族逛一逛。

灰白上上下下蹭了阮枣一遍,她感觉自己被羽毛轻抚了一样,少年贴着她往前走。

黑色的地面前方变成了深邃无边的大洞,洞内岩壁斑驳,长满了苍翠的青苔,裂痕如岁月的痕迹般纵横交错。

围绕四周的,是秩序井然的深绿色石块,宛若古老的符文。岩石的缝隙中,随意地延伸着一些青铜色的奇异植物,仿佛在无声地叙述着古老的传说。在一处宽阔的裂缝中,藤蔓如同蛇般蜿蜒盘旋,向下方延伸,仿佛构成了一个神秘的通道,连接着上下两个世界,这应该是它们上来下去的道路。

阮枣感觉这个洞的大小大约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用来爬上爬下的藤蔓看起来湿漉漉的,她认为自己可能踩上去就会滑倒。

她看向身旁什么都不在意,一直只注视她的灰白——这不有一个现成的升降梯嘛。

灰白翅膀上的蓝白色诡谲花纹正在发的淡淡的光芒,两人快速下降,气流毫不留情地拍打在他薄薄的衬衫上,飞舞的衣角偶尔露上他灰色的皮肤。阮枣因为被他护在怀里所以没有被影响。

这次灰白没有慢悠悠地飞了,她有一种下坠感,所以牢牢地搂着他的胳膊和脖子,甚至感觉不到他在飞。

很快到地底了,微光虽然不能照亮整个洞窟,但是能照亮脚下的路。

黑暗中,空气变得越来越潮湿,阴影处的植物散发点点荧光,叶尖的露珠下落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嘀嗒”声。

前方有几条路,灰白牵着她走进了最大也是血渍最多的那条路,脚步声回荡在寂静的空间里,四周的地上散落着一些带血的刑具。

阮枣揉了揉鼻子,忍住对腥臭的反胃感。

灰白的手在她眼前晃悠了一下,然后突然变出之前那朵粉红色的花,清郁的芬芳洗刷掉鼻腔里越来越恶心的味道,他挽起她的发丝,别在她头顶,笑着说:“这些东西是它们的情趣用品哦。”

是的,对她来说是酷刑与刑具,对于他们来说是情趣和玩具。

反正这里也没人,阮枣就继续把自己想知道的问出来:“他们…不会死吗?不会痛晕过去吗?”

灰白想了想:“我之前应该说过每个种族都是有特性的,它们的特性应该就是获取痛苦的同时也能感受到快感吧。”

说着说着他嫌弃了起来:“主人不用关心它们,这个种族很难死去,把内脏全部拽出来血液感染了也能凭借着快感存活一段时间。它们的壳是很坚硬的,只要自己不想受伤就会缩到壳里去,一切都是它们咎由自取啦。”

难怪刚才看见的那一堆尸体全部都没有一个完整的…

壳很硬吗?她看灰白很轻易的就踩裂了还以为脆脆的,话说这些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两人已经走了好一会时间了,洞穴深处凉飕飕的,如同吟诵着魔法咒语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有人。

阮枣对灰白比了个“嘘”的手势,他乖巧地点头。

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现在他们是入侵者!她得小心一点,只要弄明白了为什么要举行仪式马上就走!

阮枣闪烁着星星眼,既兴奋又小心翼翼地往前探头,还好前面有岩石作为遮挡物,灰白搂着她的腰,两个小人一起冒头偷偷摸摸地观察这里的景象。

洞穴深处的小洞窟出乎意料的美丽,蜗牛壳按颜色排成几道大圈,头顶垂下的一个个尖锐石块上滴着黑红色的液体,降落到地面后顺着被静心挖出的凹槽汇入中间小洞镶嵌的纯白色蜗牛壳内——

而它身前跪着一个黑白色渐变短发的男人,他的下半身是和蛞蝓一样的,只不过很透明,内里的器官与血管神经全部都看得到。

他不断吟诵着什么咒语,连接蜗牛壳的法阵显现出光芒,身前的白色蜗牛壳变透明了,贪婪地接收着所有黑红色的液体。

男人似乎坚持不住了,苍白的脸颊上渗出汗水,惨叫了一声就倒下去,在接触到壳的一瞬间,他变成液体,与其他粘液一起汇入壳中。

阮枣趴在石头上小小声地问:“他在干嘛?”

灰白也圈住她小小声地回答:“我不知道。”

“谁?”

许多声音汇合成一句话问了出来:“我们产生的灰尘应该已经足够让其他种族望而却步了才对…你们到底是谁?!”

阮枣听见了粗犷的男声,也听见了严厉质问的女声,甚至还有老人的声音都从那个装着黑红色液体的透明蜗牛壳中传出来。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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