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所冒犯,两只圆眼勾成刀子,抓着戚涣腕骨的手不断用力,力道大地把那层包着骨头的皮都捏变了形,戚涣苍白的皮肤上立刻泛起瘀红。
见他面色不虞,戚涣忍着疼抬起另一只手勾住了他的袖子,眼中满是单纯生涩的乖顺,“你不高兴了吗?”
“你别不高兴,我这就脱掉。”
学道上常有人来往,一岸之隔的水榭上更是聚起了三三两两刚下学的弟子,夏声放开了他的手腕,冷冷地看着他“脱吧。”
戚涣毫无犹疑地解开自己的衣带,外衫,襦裳,深衣,长襌,亵衣,动作干干净利落毫无羞耻之意,甚至不时惶急地瞄着他,生怕他等得不耐再次生气。
族腾上踏火临风的苍龙刚好朝下落在前夜下雨淤出的水洼里,慢慢被洼中污水浸透了半条尾巴。
夏声不能忍受戚涣身上穿戴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戚涣的反应显然取悦了他,就在戚涣将自己脱得只剩一层中衣的时候,颇为宽宏大度地喊了停。
“行了。”
薄稠的中衣并不能很好地遮挡人的身体,戚涣的领口散了一半,深邃的锁骨支棱地撑起衣料,连凹陷下的地方都布满了浅淡的粉痕。
那个形状的走向是刀疤,显然这薄薄只剩一层皮的地方也曾被锐利的刀锋剜起,过深的伤口没能在戚涣天赋异禀的体质下完美愈合,留下了一点无伤大雅的痕迹。
夏声低头亲了亲那处伤痕累累的凹陷,却在目光触及再次慨叹。
谁能想到衣冠齐楚下,会是这样一具伤痕遍布的身体呢?
容恕洲选的那身衣物很适合戚涣,甚至可以说品味非常好。他曾经挑选过很多服饰来装饰戚涣,美则美矣,却往往感到有所欠缺,就好像什么重要的且有趣的东西被丢弃了一般。
但刚刚的戚涣不一样,穿上那身衣服,戚涣更像他最初的,原本的样子。
更像那个高矜漠然,不可一世的汲垣仙尊。
可这个汲垣仙尊又被剥去了那层令人讨厌的强硬,他是温顺的,听话的,不会危险地反抗,不会吐出伤人的话语,锦衣雾绡遮挡的是满身被凌虐过的痕迹,一如他最心软爱怜的模样。
若非命运弄人,他是当真愿意与容恕洲有所交流的,这是一个将君子扮演到极致的聪明人。
受此启发,夏声取下戚涣胡乱插着的银簪,仔仔细细帮他绾起长发,动作轻柔地好像最体贴入微的情人。
“师尊,我给你换一身衣服好不好?”
冗虚四峰,中有汲垣殿,戚涣跟在夏声身后走过那层结界的时候,甚至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恍惚。
他堕魔后,汲垣殿就成了冗虚派的不祥之地,有时候会有年少胆大的弟子偷闯进来玩闹,也会有生活不济的仆役来拿些值钱的东西。
殿外他种下的那棵帝休已经被劈烂烧成了柴,满地瓦砾垃圾压断了残存树墩上新抽的嫩芽。
打开那扇灰尘遍布的偏殿门,夏声眉目溺满温柔,他要找的东西太久远,花了几炷香的时间才从一个被遗忘多年的衣箱中翻出来。
那是一套回云莲纹常服,材质很是普通,刺绣也不精致,甚至现在拿在手里会显得有些寒酸。可戚涣当初就是穿着它在淮沉台一剑挑翻了冗虚剑圣裴听澜,拔得头筹为天下所知。
他也是那时心动,告诉自己一定要得到这个人。
戚涣天生骨相优越,穿上少年时的衣服也并不显得突兀,肩若削成,风姿特秀。夏声只给了他一件外衫,已经有些白的发旧的衣物下只着了一件中衣,显得他整个人都有些缥缈的空荡。
夏声捏着他的下颌来来回回打量,几乎爱不释手。
他破天荒没有给戚涣戴任何多余“装饰”,撩起下裳垮坐到戚涣大腿上,倾着身子吻了吻戚涣的颈窝。
“师尊真漂亮。”
夏声把头埋在他肩上,声音带着少年人般的可怜。
“师尊。”
“我以后对你好。”
“你要什么都给你。”
“师尊别看别人。”
“喜欢喜欢我吧。”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戚涣眼中迷蒙艳丽尽数洗褪,他小心惶惑地抬起手搭在夏声背上,目光却沉冷地近乎锋锐。
他的手轻轻抚下去,好像在安抚身上的人,触及夏声穿在外袍内的甲胄,微微用力,尖锐带毒的狼牙胄割破手指,一股鲜血迅速发黑,随即悄无声息地钻入夏声的后心。
殿内灯烛都已枯萎,只有角落里遗留的一盏长明灯,在灰尘狼藉的偏殿里照出一小片跃动的光点。
夏声心跳地飞快,晕晕恍恍觉得自己被奉上云端,他不可思议地靠在戚涣身上,享受着这个不会被拒绝的拥抱。
以前戚涣从不会这样对他,戚涣会安慰他,会给他上药,会手把手教他持剑握刀,一招一式。
可是他对每个弟子都一样好,一层胸膛隔着,你能感觉到下面的心是硬的。
其他弟子都说戚涣偏宠于他,可他们不知道,戚涣从没多看过他一眼。
一次都没有。
后来戚涣堕魔,被压上伏仙台毁去丹田灵脉。
他救了戚涣。
可戚涣不看他。
戚涣憎恶他,防备他,甚至他毫不怀疑,只要戚涣得到一丝机会,就会立刻动手杀了他。
再后来他把戚涣送给仙门百家共赏,每个人都见过他赤裸浪荡的模样。
不会有人再要他了。
戚涣只有他了。
即便这样,他还是喜欢戚涣的,如果戚涣再乖一点,他就可以在一起了。
可是戚涣还是不看他。
于是他修改了戚涣的记忆,试着让戚涣相信自己只是一条供人泄欲的狗。
不能用来当一个爱人,那一个听话的宠物也很好。
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戚涣失去了记忆还是不听话。
明明只要他低一低头自己就会放过他,他却偏偏不肯。
傀儡符能让戚涣做任何事,比如他能让戚涣跪下,但戚涣跪在地上也能让人觉得他瞧不起你。
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不解又愤怒。
明明他都这么喜欢戚涣了,戚涣为什么不能为了他学乖一点呢?
他只好建起幻境,试着打破戚涣。
其实他也很心疼的,可是戚涣实在太不乖。
忤逆,反抗,寻死。每一件都是他无法容忍的错误。
以后他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戚涣不能这么不乖。
夏声叹了口气,蹭了蹭戚涣的颈窝。
你要是早这样多好。
也不用受那么多罪了。
不过以后不会了。
戚涣会很听话,他们会结为道侣,戚涣也不会再对别人好了。
夏声小心翼翼地托起戚涣的脸,端详着他这一生中最完美的作品。
“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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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声一时兴起,便要带戚涣去淮沉台。
收徒大典分剑毒气三修三道,地冲击着理智,戚涣腿上的皮肉不受控制的收缩紧绷,试图缓和一点这种难受。
他的身体被调教得很好,很快有湿热的液体从后穴里流出来。
若早知如此……
若早知如此,不如当年拚命救他。
“我知道。”容恕洲伸着胳膊任他抓着,抬手一挥,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