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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大用的背景(1 / 6)

大雨初停,十八周天内一碧如洗,一个面容极张扬俊美的男人坐在天云阁的阑干上,随手把玩着手里的面具。

遥遥见一人将近,他从高台之上一跃而下。

“恕洲”

楼翟和容恕洲这种大雅君子的好看不是一个路数,他好像脸上明晃晃写了不是好人四个大字,狗见了都不敢叫得大声。

楼翟随手把黑白面具朝腰带间一塞,抖抖袖子扔出一只透明的蝴蝶。

“我去冗虚派遛一遛,你这蝴蝶就黏上我了,走了半路我才发现。”

容恕洲笑了,“飞不动了,搭了你这顺风车。”

楼翟捏着蝴蝶看来看去不舍得给他“相逢即是缘,反正它也喜欢我,你要不就把它送我算了。”

容恕洲并不在意“你喜欢便留着。”

楼翟笑嘻嘻地把蝴蝶塞回自己袖子里,“你说你在冗虚派里三层外三层地忙活,干嘛不干脆把它那山头铲了算了?何必废这个力气。”

容恕洲招招手放出更多的蝴蝶,这是蝴蝶都是他神魂造出的,并没有生命,可以不被察觉的情况下附着在任何人体内,监视宿主的一举一动。

“他师门之事,还是应该由他自己来了结,我不该逾越。”

楼翟逗弄着两只蝴蝶“也好,免得你再做了洞宾先生,教人一剑差点捅了命进去。不过他现在这样,还能了结什么吗?”

楼翟一想到眼前人不久前还在阎王殿边上晃荡,就没什么好声气“他倒也是受了因果报应了。”

“是我未曾言明,师门之仇,理应如此,这些日子还要多谢你。”

“理应如此个屁!你没张嘴吗?人家信你了吗?那他妈是冲着要你命去的!”

楼翟压不住火,骂了两句,看容恕洲眼里黯淡,又不忍刺他了。

“反正你爱怎么就怎么吧,这也就是最后一次了,再有下次我就直接给你剁吧剁吧撒忘川里喂鱼去,也干脆利索。”

容恕洲眼里带了笑意,“知道了。”

楼翟一边捉着一只蝴蝶逼它变颜色,一边从纳戒里拿出一个檀木盒扔进他怀里。“你伤处有异?”

容恕洲收起木盒“多谢。

我没什么事,大约是无碍了。”

“那怎么又要采引子,这都几日了,你又给他加了药?”

容恕洲摇摇头“还是那些,药下烈了,他痛得厉害,只能慢慢浸着。”

“几钱秋暮间,你一起喝下去我都没见你疼死,他还得分多少次?”楼翟一提起又惹了气,横竖看容恕洲都不顺眼。

容恕洲态度良好,虚心挨骂,“当时事态相迫,来不及想那么多。”

“但他不是不能忍之人,会不会是秋暮间与灵狐之身相冲?”

楼翟正絮絮地损他,一听这这话倒噎住了。

“什么意思?他是灵狐?”

容恕洲垂着眼睛,“我也是刚刚知道。”

楼翟暗自心惊。

灵狐一族以女子为多,往往容貌盛极,能惑人心智。偶有男子,但天生经脉残缺,多半活不到成年,即便侥幸存活,也是根骨粗劣,法力低微。

戚涣是灵狐之身,却能一路走到三圣仙尊之位,这与其他位列仙班的天之骄子根本不是一个概念,靠得只能是咬碎牙强熬,各中血泪,旁人绝想象不出。

饶是楼翟不喜他冷心冷情心硬如铁,也觉得他对自己真是够狠的。

只可惜,这逆天改命的桥段,终究又成了废人。

楼翟叹了口气,知道以好友的性子,是绝丢不开手了。

只能挥挥手里的面具,“罢了。理论上是能用的,但灵狐天生脆弱,只能多看顾。对了,我擅自做主,带上来个人,你愿意见便见,不愿意我就说你在闭关。”

“什么人指使动了你?”

楼翟耸耸肩,“美人开口,焉敢不从。”

——————————————————

陆年和戚涣虽说一母同胞,但长得却不相似。

他扬着一双凤目看着容恕洲,容貌绮丽却面带病容。

“圣尊不必这般客气,论理是我该行礼才是。”

容恕洲轻轻颔首“远道而来,便是贵客。”

陆年端起杯盏,轻轻拂了拂茶沫“鄙人一介草民,不敢高攀贵客,圣尊想必也知道我为什么来。”

容恕洲给自己倒了杯茶“陆兄但说无妨。”

陆年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屏风,慢条斯理地说“胞弟的事,我都知道了。他飞升失败,不日便会有地给他更多花样的惩罚,把他一脚踹回更深的噩梦里。一个谎言重复多了就没什么意思,他早就明白了不该抱有奢望,又何必再拿这个提点他。

“你就不怕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戚涣问出了口。

他迫急地想捅破这层美好的琉璃罩子,免得再生了不该有的念想,平白失望。

“本来是怕的,但我想了个完美的主意。”

容恕洲打断了他。

他拉起了戚涣的手,轻轻覆住了那扭曲变形的小指。

然后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柄刃薄如蝉翼的小刀,割破了戚涣的掌心。

戚涣一动不动,像感觉不到痛一般。

奇怪的是,那道伤还没来得及流出一滴血,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戚涣难以置信地抹去那道极细的血线,下面干干净净的,看不出一点受伤的样子。

容恕洲笑了笑张开手,掌心赫然一道刀伤,鲜血正顺着伤口蜿蜒流下。他笑着说“我这条命可在你手心握着呢,看着我们也还算有几分交情的份上,还请你,好好保护我。”

“你!”戚涣听懂了他的意思“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忽然瞥见自己腕上的墨玉珠串,正在灯烛下流转着内敛的光华。

对,对了,之前他没戴这东西,伤口就不会转移到容恕洲身上。是这东西。

他立刻去摘那珠串,却被容恕洲按住了指间。

“别摘下来,戚涣,别摘下来。”

“那日你出事,后来想起,我实在害怕。可我便是能时常看顾,也总有力所不及之处,这万一的代价,是我怎样都受不起的。你便当优容我一次,也算是给你赔罪了。”

戚涣震惊地看着容恕洲,似是无法理解他说的话。

他想拿下珠串,可被容恕洲握着手腕怎么都挣脱不得。

“你疯了吗?”

他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讥讽。

“你代我承伤?”

“出了这个门随便哪个都能杀了我,你也代我去死吗?”

“容恕洲,你什么命?我什么命?”

“我受不起!”

“阿涣!”

容恕洲怕他挣裂了伤,低喝了一声,很快又温软了声气。

“不会的。”

“以后除了你自己,再没人能伤你。”

这一句话说得格外用心,像是一个郑重的承诺。

戚涣怔了怔,心跳得怕人,半晌没说话,他把稠被向上拽了拽,尽可能把自己更多地塞进去。

忽然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苦涩香气,比容恕洲身上淡些,不像是香料熏笼浸出的浅薄香气,更像是旧物日久天长牵连沾染,渐渐带上那人的气息。

戚涣侧着头,嗅了嗅被角,反复确认了几次。

“怎么了?疼?”

容恕洲顾念着他伤重,以为是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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