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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跟做月子似的”(1 / 4)

难得空闲,陈行从别墅返回公司,接下来柯寅川的行程并不需要他跟,他准备更新下简历。

他总有一种,要么他助纣为虐这事要有报应,或者那个被虐的命不久矣的感觉,哪个都不好,更新完后他还得去庙里烧烧香,捐点香火钱,顺便帮他的老板也捐点。

挨骂费都不算什么,积功德这点简直微不足道。

“笃笃笃”三生敲门声响起。

陈行抬头,见是宁大秘,迅速切换页面然后笑着问:“宁秘书,有什么事么?”

宁云将脸往柯寅川办公室的方向一侧,陈行秒懂:“柯总找我?”

“对,下午你跟。”

陈行一头雾水:“我?会议取消了么?”

宁云摇头。

那就是会议之后,柯寅川要去顾家吃饭,一般去那边都只带司机,今天怎么把他也带上了,他向宁云投过去一记询问的眼神。

宁云朝他耸肩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表示她也不知道,然后甩甩头发,转身踩着高跟鞋走了。

下午的会议结束时将近四点半,陈行等在会议室门口,柯寅川脚刚踏出来就跟了上去。

办公室的茶几上放着好几个包装精致的礼盒。

“把桌上这些送去顾宅。”

“好,柯总您看什么时候走?”

“今天不过去了,你替我送过去。”

陈行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面色无常地应下,带着礼盒去了顾宅。

顾明钧早得了消息,只当柯寅川临时有事,见着他的人还特地来送了礼,又给柯寅川去了个电话。

“你不送礼还好,你这一送,我妈又开始念叨了,让我嘱咐你别太辛苦了。”顾明钧握着一块碧绿的翡翠无事牌把玩着,揶揄道:“学学我,啃老多好,轻松惬意,请客吃饭人不来还能收到帝王绿。”

“去你的,那是给夏姨的。”

“多绝情啊,那我的呢。”

“真要啊?”

“不然呢?”

“行,那赶明儿把你上次看中的小明星送过去。”

“你是嫌我活得长了吧。”

“等着吧。”柯寅川在顾明钧骂声到来之前按掉电话。

“柯寅川,我……”

——嘟,“草,挂的真快!”顾明钧揉了揉眉心,切到信息界面,开始给柯寅川夸夸打字警告他别乱来,不然同归于尽。

“怎么了?”严随声端着一碟水果过来,放在茶几上,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揉他顶上的头发。

顾明钧侧头把脑袋再往他手掌送,很有些咬牙切齿地说:“柯寅川欺负我,天凉了,让寰宇破产吧。”

严随声宠溺地在他额头印上一个吻:“好。”

“算了,算了,我大度不跟他计较。”

“那不用破产了?”严随声失笑,把一片脆桃送到他嘴边。

顾明钧把无事牌套在脖子上,恨恨地咬了一口眼前的桃:“不用了!”

“好。”

晚上八点,寰宇顶层的办公室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陈助理送完礼没敢走,只在办公室等着,一直等到现在,中间只给里面送了一杯咖啡。

总裁们努力起来也废寝忘食啊,陈行手指一划,消掉一层气泡,然后锁屏,他听到了他老板的脚步声。

坐上车时候,陈行习惯性地吩咐司机去柯寅川另一处住处。

“回别墅。”柯寅川手指交错地敲在腿上,冷淡地出声。

陈行忍住了回头望的冲动,心里嘀咕这人今天不会要把工作上的气撒贺程身上吧。他功德还没攒呢,这又要开始扣了?

医生嘱咐贺程要少食多餐,每日便多吃一餐,厨师兼营养师的张叔如久旱逢甘雨一样的,使出浑身解数认真对付这一日四餐,每日还会有两样小点心。

每晚八点半,是宵夜的时间。

张叔正把一盅汤从蒸笼里端出来,贺程笑着说:“跟坐月子似的。”

“一个理。”半个月相处下来,张叔很喜欢这个小辈,看着清清冷冷的,实则如玉温润,谦逊有礼,还能时不时开上两个玩笑,可比柯寅川有趣多了。

贺程正要再回上一句,就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他面上一凛,搭在毯子上的手轻轻颤动。

张叔手中汤盅还未放下,便听见响动,闻声抬头,餐厅里头虽瞧不见外面,也大抵猜到是柯寅川回来了。

家里有阿姨,但是贺程跟张叔都觉得宵夜这一餐没有必要大动干戈,而且这别墅主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是以这会儿整个客厅餐厅就只有他们俩。

张叔忙放下手中的汤,从厨房走出去,见柯寅川面上一脸疲态,关切道:“正好煲了汤,您要喝点么?”

这人放家里,也不见面,怎么个事啊。

“嗯。”

趁柯寅川弯腰换鞋的功夫,陈行颇有眼色地凑到张叔耳边:“刚从公司回来呢。”

话一出口,张叔就明白了,虽说每日这时候只有贺程吃,却也备了不少东西,讲究一个营养搭配,啥都吃点,添一两个人不算事,而且这主子是柯寅川,没有也得有。

“正好汤好了,我去拿碗筷。陈助理吃了么?”

听到这话的陈行心里一哆嗦,心说我哪儿敢啊,往常也就算了,这会儿那俩祖宗吃着吃着不对付干起来了,这不是殃及池鱼,可是他又不敢走,怕真的干起来出事,杵在那假笑:“不了。”

柯寅川掀了下眼皮扫过去:“回去吧。”

喳,陈行默念一句,老板发话了,那还是走吧,于是陈助理非常干脆地转身溜之大吉。

柯寅川依旧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冷脸,张叔跟着一起走进餐厅就觉得不对,要说气氛变得不一样,倒也不算,但是空气仿佛就是在柯寅川踏入的那刻,微不可察的缓慢了。

大概是因为贺程面上的笑褪去了,张叔不清楚俩人之间的事,不过好歹半个多月了,总算能在一张桌子吃上饭了。

他将碗筷摆好,面上有些为难,贺程的手没好全,后面伤口又裂开了,吃饭不大方便,这几日都是护工或者他照顾着吃饭的,这会儿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贺程大概是猜到了他的顾虑,朝他笑了笑,示意没事,张叔见了,也就出去了。

“这么晚?”贺程与柯寅川相安无事的时候,倒也能说上两句话。

“嗯。”

贺程向来话少,只低头安静喝汤。好似俩人都默契地忘掉了前几日的事,贺程是不想提,柯寅川大概是根本没放心上。

一室静谧,就只剩下碗筷偶尔相碰的叮当响。

本来是寻常的画面,倒是让贺程莫名品出些不自在的味道来,但是在柯寅川身边不自在这件事,实在是稀松平常,他只当前面几个月因为没见着,现下不习惯罢了。

他手使不上劲,吃得便慢,动的久了,伤口处隐隐犯疼,就更不愿意吃了。拿着瓷勺搁在碗上,许久才喝上一口。

贺程这一年没跟柯寅川吃过几次饭,以前没注意,今天才发现柯寅川吃饭其实很快,跟他商场上一样,速战速决,却并不显得粗鲁。贺程用余光看了一会儿,见他吃得差不多了,也顺势放下勺子。

汤煲得很好,也是他爱喝的,他觉得有些可惜,垂头盯着汤面慢慢浮动的一点油脂发呆。

柯寅川本就没什么胃口,但是向来家教是不允许浪费的,还是喝下了最后一口汤。抬头看见贺程那边的东西几乎没动,剑眉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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