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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童年(1 / 1)

「不是说好等我的吗?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男人的声音颤抖,难掩内心的痛苦。

他高大挺拔的身躯伫立在骨灰龛位墙前,声音里隐藏着深沉的情绪波动。「就差那么一点时间,我就能找到你了,就不能再等我一下吗?」他内心涌起的愤怒和无奈的语气在言语间交织。

齐律一双锐利如刀的眼眸,此刻专注地看着贴在骨灰龛上的照片,那张脸和他只有鼻唇相似。脸型稍微瘦长些,眉峰较平缓,双眼皮,柔和的眼神不似他的凌厉。

血管微微鼓胀的手掌紧握成拳,手臂肌肉紧绷有力。试着让情绪稳定下来后,忽又轻嘆:「你长大了,原来是这样的模样……」他的情绪起伏转变极大。

「我一直期待着我们再见面的那一天。」他的声音压抑且低沉。「但现在,你这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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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饭煮好了。」9岁的齐楷杰说道,11岁的齐律闻声跳下椅凳,两人默契地开始准备晚餐。饭盛好后,淋上酱油膏拌一拌,简单的晚餐就完成了。齐楷杰已经先开动,「弟,好吃吗?」齐律问。

齐楷杰点点头,「要是爸爸在,我们就可以加荷包蛋了。」

两兄弟正开心地吃着,村里的邻居走了进来。「你们平时都吃这样的吗?」一位大婶惊讶地问。

「真是可怜,从小就没妈妈照顾,现在连爸爸也没了……」另一个大婶感概道。

白髮阿婆心疼地说:「我家里有粽子,先去拿过来。」她佝偻着身子走了出去。

两兄弟听着这群人谈论父亲在工地因疏忽安全措施摔下来的惨况,手上的汤匙没有再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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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们被带到殡仪馆。白髮阿婆也跟来了:「这丧葬费用我帮忙补贴一点。」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白包。

殡葬业者说:「阿婆不用啦,这个社会局有补助,也有慈善协会会帮忙。」

丧礼办得很简单,很快就到了火化前的环节,盖棺前,殡葬业者,让他们俩过来。「你们爸爸已经整理好了仪容,去看他最后一面吧。」

他们被带进一间小房间,首先看到的是爸爸的眉,再来是整张脸,他看起来像是在睡觉,只是肤色像假人。

也许年纪尚小,感受不到死亡的真正意义,又或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两人始终没有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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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完成后,他们被社工带回家收拾书包和行李,前往慈爱家园育幼院。他们被分到一间有上下舖的四人房,安置于下铺的位置。

晚上,两人坐在床上,陌生的环境让他们更加感到孤单。「哥,爸爸是因为我才死掉的吗?」齐楷杰抠着指甲边缘,有些部分已经撕裂。「妈妈因为生我难产死掉,爸爸为了把我养大,一直工作没休息,所以才会掉下来的吗?」

齐律沉默了一会儿,不知该如何安慰弟弟。他挪了挪位置,坐得离齐楷杰更近了一些。

「哥,爸爸的头为什么用胶带裹着?」他低声问道。「他们说爸爸的头破掉了。」

「嗯。」齐律简短地回应。

「脑浆长什么样子?爸爸当时一定很痛吧?」齐楷杰的声音颤抖:「他的脖子是不是也断掉了?」

「你们可以不要讲那么可怕的话吗?」在一旁写作业的男孩突然大声喊道,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两人惊讶地望向他。「关你什么事!」齐律愤怒地回答,他的情绪瞬间爆发,心中的压抑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我只是叫你们不要讲那些恐怖的话!」男孩转过头来,怒目相视。「这里不是你们家,可以随便说些可怕的事情!」

「你说什么?」齐律愤怒地衝上前,推了男孩一把。「为什么我们不能讲?」

男孩也不甘示弱,推了回来。两人很快就扭打在一起。齐律挥拳打在男孩的肩膀上,男孩则用力掐住了齐律的手腕。两个人扭打在地,拳脚相向,完全不顾一切。

「不要打我哥!」齐楷杰大喊着,衝上前去,试图拉开两人。他一边喊着,一边用力拽住男孩的衣袖,想要把他从哥哥身上扯开。

然而,男孩力气很大,齐楷杰反被推倒在地。看到弟弟摔倒撞到头,齐律更加愤怒,用尽全力挥拳打向男孩。

「住手!」忽然,房门被推开,育幼院的工作人员衝进来,分开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孩。两兄弟被拉到一边,男孩被另一位工作人员拉住。

「你们这是做什么!」工作人员严厉地喝道。「在这里打架是不允许的!」

齐律和齐楷杰这才冷静下来,哥哥抱着弟弟,弟弟抱着哥哥。「呜啊~~~」心里的委屈,让眼里的泪水无法抑制地涌出来,两人终于在压抑已久的情感中痛哭起来。

两兄弟相拥,泪水浸透了彼此的衣衫。他们的哭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迴响,宣洩着心中的恐惧与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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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后面的徐婓一言不发,默默地陪着齐律。他看了一眼手錶后,伸手搭在齐律的肩膀。「阿律,私人侦探来了,你要先跟他见一面吗?」

齐律深呼吸了一下,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脸,然后转身走下楼梯。

一位穿着风衣的中年男子等在车前,「齐先生,好久不见,对令弟的事我深感遗憾。」两人握手,侦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这里面是您委託的资料和当时令弟身上携带的物品,原物已经被销毁,里面放有替代品。」

齐律冷着脸拿出袋子里的东西,一个约6公分的绿白色水晶花髮夹。

侦探说明调查报告:「这是小众品牌的原创商品,价值台币900元,在网路平台或文创市集摊贩都能买到。资料袋里还有伯利山庄所有员工的资料。」

齐律拿出一迭a4纸,铺在引擎盖上翻阅。李探长继续道:「除了三名20多岁的女性,其余都是上了年纪的妇女。邵琪、杨蓉蓉在里面从事家事助理,于焉苒则是董事长夫人,这两人都服务于她。」说着报告,他帮齐律对照着查阅。

「继续。」齐律说道。

「从商品价格来看,两名助理是持有者的可能性较大。董事长夫人平常使用的,都是百货专柜的精品。这两人也都住在伯利山庄,只有休假或外勤时才会离开。」

李探长抽出一迭通联记录,缓缓道:「令弟平时联络的对象多为职场同事。自杀当天,最后一位与他通话的人是邵琪。

当时警方请她到警局协助调查,她的说法是,那天是跨年夜,她只是打电话给齐楷杰先生说新年快乐。至于那件饰品,她并不承认是她的所有物。」

「邵琪……」看着资料上的照片,齐律重复念着这个名字。「育幼院那边你联络过了吗?」

「是的,您现在就可以过去。」

资料收回袋子里,「辛苦你了。」齐律点头致意后,转身上了车。

黑色商务车从偏僻的乡间缓缓开上公路,齐律看着窗外刷刷而过的风景,思绪又再次飘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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