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来,执起酒杯朝他招呼。
穆昂琉接过红叶端来的酒,双手举过头顶,向帝王敬酒。
“臣没看到他,大概又去见郭罗氏族女子了。”
穆昂琉与孟谷关这两人每次相见,必定把酒言欢,不醉不休。
许是因为都曾在草原生活过,多有话题,交情不错。
穆昂琉难得进宫,没看见孟谷关与他相伴,程昌玄才问上一句。
“看你在这待着无趣,随朕来吧。”
穆昂琉没问程昌玄要带他去哪,披上裘领大氅跟着帝王轿辇走在雪夜中。
“停轿。”
殿门上挂着牌匾,惜柔殿。
郭罗氏族族长的女儿投靠中原,受封红美人,又在几日前自缢身亡。
穆昂琉想起刚刚孟谷关在大宴上,还在念叨着,郭罗氏汉达丝因为侄女的死亡打击太大,不说话也不吃饭,性格又倔,拿她没半点办法。
人就是死在这座宫殿啊,穆昂琉近乎无情的想着。
“灼华。”
甫推门而入,屋内的暖香扑面而来,先是嗅到女孩儿的甜美香气,往屋里走进,冒着白烟的热汤,食物的香气充满内室。
“皇上,您怎么来了……”
桃灼华和两名事后的侍女坐在小桌前正和乐融融地吃着小食,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吓了几个姑娘一大跳。
回过头发现竟是皇帝,忙放下碗筷,依依然伏身跪拜。
桃灼华刚弯下腰,就被一双臂弯搂着贴近带着霜雪冰冷气息的怀抱中。
“在吃什么?大宴上的膳食不合胃口?”
“不是的,餐膳很可口,灼华想起儿时会吃元宝过节,这才带着温青和芳语应景包了些元宝。”
灼华拿着自己的瓷勺从小碗中捞起一粒,呈给程昌玄看。
“陛下要是不嫌弃灼华的手艺,可愿意赏脸尝一枚元宝呢?”
“也给穆御史盛一碗。”
听见程昌玄的命令,芳语和温青垂首应是。
芳语转身去取新的餐具,温青抬眼瞧了那跟着皇上进门后,未发一语的俊美男人。
穆昂琉入屋后就脱下厚重大氅,里头只穿一件天青色锦袍,银白色腰封下头挂着双鱼玉佩和攒花结长穗宫绦。
“大人,奴婢替您收着大氅吧。”
近身的宫婢蛾眉婉转,眼眸圆润,檀唇点朱,清而不妖,自是一股浑然天成的秀丽。
低眉敛目间,流露的气质沉静若水。
穆昂琉让温青从自己手上接过衣袍,坐到窗榻上,视线跟着纤细的背影移动。
芳语是宫中老人,被皇帝特意分到惜柔殿照顾无所依靠的桃灼华,眼光自然敏锐。
盛好元宝的小碗放在备着餐具的托盘上,转身交到温青手里,自己退到外间。
“御史大人请用。”
温青跪在穆昂琉腿边,等候穆御史接过托盘上的碗,也打算跟着芳语退下。
“你叫什么名字?”穆昂琉单手把托盘放到一旁,直接握住了宫婢的手。
“奴婢叫温青。”温青双颊染红,眼光闪动,却还是守礼地垂眸回话,没有擅自直视贵人。
“抬头看着我,温青。”
穆昂琉语音含笑,从他口中呼唤的名字格外温柔。
“好,灼华的心意,朕当然要尝尝。”
程昌玄低下头,凑近瓷勺,咬住那造型饱满圆润的元宝。
“什么东西?”一口咬下,却是硬物包含其中。
程昌玄吐出异物,发现是枚崭新发亮的铜钱。
特地挑了包着寓意福气的元宝呈给皇上,桃贵嫔果然深谙讨人喜欢的手段。
穆昂琉搅动碗中的元宝心道。
温青看着这位穆御史迟迟不肯吃,忍不住想着,难道这位大人也想吃包着铜钱的元宝吗?
“恭喜皇上天赐鸿福,马上就吃到福气。”灼华仰起小脸,欢欣地露出灿笑。
“朕就把这份福气放在这吧。”
程昌玄解开灼华穿着淡粉色百球领的锦袍衣领盘扣,夹着铜钱探入里衣,往那软热饱满的肉团中塞进。
“那灼华,就是陛下您今年得到的第一个福气了。”
灼华那双柔情似水的桃花美眸,含羞带笑,纤白素手附上程昌玄的手背轻轻揉捏。
“小元宝让朕吃几口你的福气。”
敞开的衣襟露出大片白皙光洁的细腻肌肤,啧啧水声的亲吻,把娇嫩的桃花捻得绵软馨香,多汁的花液汩汩流出。
绝丽的容颜晕上绯红,艳色更盛,灼若芙蕖。
“皇上……”
屋内还有人看着,灼华压抑着呻吟,轻软的嘤咛化在男人耳畔,空气间香甜的气息缠绵萦绕。
“随我出去吧。”
面前的女孩端正着仪态,看着稳重,其实已是羞红满面,盈盈美目慌乱地盛上水光。
穆昂琉觉得有趣,唇边扬着笑意,看了一会儿温青尴尬的神色,才出口解救她。
温青低着头颔首,没敢发出声音,深怕惊扰皇上和小主温存。
芳语不在外间,温青抱起穆昂琉的大氅,在男人走到前庭时,伸长双手有些吃力地要替高大的男人披上。
“御史大人,请披衣。”
穆昂琉按住温青的手,反而用厚实的大氅包裹住急着跟出门,一件外衣都没给自己添上的女孩。
“你多大了?”
又被御史大人牵住手了。
今晚的心跳蹦蹦跳动着,感觉要撞出胸口般的躁动。
从刚才就一直脸上生热的温青,这时仰起头,第一次正眼面迎向穆昂琉。
月色下,一身白衣的男人,就像被月色偏爱,俊美的轮廓覆上皎月光辉,异常迷人。
“奴婢今年十六。”
穆昂琉用指节抵住温青的下颔,阻止女孩害羞的低头。
“别动,我喜欢你看向我的眼神。”
带着冰凉的唇瓣,柔软香甜。
因为紧张和惊吓颤抖着,穆昂琉加重了吸吮,反覆将香软的唇瓣玩弄到艳红发烫。
“大人您……为什么要吻我……”
温青被大氅包裹着,双手被男人有力的圈拥,无措地接受了男人的深吻。
“因为我对你,一见钟情。”
穆昂琉松开了一点怀抱,牵着温青的手去碰了某处。
未经人事的少女困惑地感受着手中的硬热,来回摩挲着。
直到听见男人覆上她耳窝,低沉喑哑的哼声,她才猛然惊觉自己是在摸着何物。
“下次见面,希望你能不以官衔称呼我,要记得我叫穆昂琉。”
看见温青的第一眼,就抑制不住的兴奋,好奇她笑起来的模样,想看见她不同的神情。
穆昂琉二十年来,第一次体验到这种心情。
一见钟情,原来是这样新奇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