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小学的时候丧失了自己的味觉。
医生却说他一切正常。
好吧，一切正常，他确实和正常人一样吃吃喝喝，无论多么精美的糕点，对他来说就和烛台里的蜡烛一样，融化的蜡液粘在咽部，是咽不下去的呕吐感。
但经历得多了就习惯了。
“要和我处一处试试吗？”
奇美拉这么说道，而他眼里却盯着奇美拉点的蜡烛和烛光下的奇美拉做的意大利面。
他们都说奇美拉做的饭很好吃，奇美拉也说自己的做的饭好吃，没有吵架之前锁链几乎天天都在夸。
奇美拉说意大利面是自己随便弄的，如果时间充裕的话，他可以去从去鱼鳞开始，去给老番茄做年夜饭的那个清蒸鲈鱼。
但对他来说，花费了怎么样的时间，怎么样的心血，也都是同样的味道。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老番茄学着奇美拉的吃法，用筷子卷起来了一点意大利面吃着。
他就是这么随口的一提，奇美拉就不做声了，老番茄似乎在他身上闻到了一点特殊的味道，想要仔细闻一闻的时候被风吹散了。
“我觉得怪没有意思的。”
奇美拉只是随意地说着。
“所以要和我试试吗？”
已经分手了吗。
“奇美拉。”他开口道，“我也觉得这样怪没有意思的。”
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他只是他，他无法忽略自己成为替代品的可能性。
他当然注意到了奇美拉略微僵硬的动作，但只是继续把奇美拉所谓不精致料理塞进口中。
……好像闻到了什么。
那种芳香四溢的味道也同样萦绕在他的味蕾上。
他实在是太激动了，以至于他进一步忽视了这个味道原本的主人的感受。
现在也是，他想起来了法。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kb缓过气直接吐槽道，然后他似乎想到了对自己来说不该想到的东西，嘟嘟囔囔地说了句老番茄没听到的话。
啊，他估计觉得我的熟练是花少北锻炼出来的吧。
kb的那句话好熟悉啊……谁，谁给他说过来着……
啊，记起来了。
“毕竟我并不是法。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kb缓过气直接吐槽道，然后他似乎想到了对自己来说不该想到的东西，嘟嘟囔囔地说了句老番茄没听到的话。
啊，他估计觉得我的熟练是花少北锻炼出来的吧。
kb的那句话好熟悉啊……谁，谁给他说过来着……
啊，记起来了。
“毕竟我并不是第一次啊。”他先是故意刺激kb自己不是第一次，然后又转移了话题，“话说，你原来这么纯爱的吗？亲一下就脸红了吗？”他嘲笑着kb。
“你是和奇美拉学了牛郎属性吗？”kb吐槽道。
“没有哦。”
“我都没有和他联系了。”
他听到奇美拉的时候心都颤了一下，但还是故作平静地回答。
好难过，他第一次对可以尝到的酸味如此厌恶、如此排斥。
就好像他被这句根本不重要的话刺伤了一样。
“抱歉……我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kb内疚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没有想到奇美拉……”
kb停住了，选择拍了拍他的肩，但老番茄还是知道了他没有说完的话。
我没有想到奇美拉对你如此重要。
不至于吧？
他又没有真的受伤。
难道他表现出来受伤的神情了吗？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才对啊……
“对我说吧，老番茄，你都听了我的很多牢骚了，也对我说一下你的牢骚吧。”
也不是什么坏事，这样可以对kb示弱了。
“……我没有什么牢骚，要有也和你的差不多，kb。”他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多亏于刚才kb对自己的误解，他无论说多平静的话kb都认为他是在逞强。
kb从他只言片语中想到了共同处。
“我明明付出了心血维持的，但为什么啊，”kb感叹道，尝试着和他这一块石头共情，但最后还是转移到自己的事情上，“……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和他更进一步啊。”
“……你知道我靠了什么和他更进一步的吗？”他靠近了kb，右手轻放在了kb大腿上。
“靠做爱。”
靠钱，靠流量。
从来没有靠真心。
“……那你呢？”kb开口道，摸着他的头发，这该死的即视感让他想到了奇美拉，他差点忍不住想要拍掉kb的手，“如果我想要和你更进一步的话，我该怎么做呢？”
如果我想要忘掉花少北的话，我该怎么做呢？
你的真实想法是这样的吧。
“要和我处处吗？”
我想要忘掉锁链，正好你也喜欢我，所以要和我处处吗？
“……我想和你做爱，kb，”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想要感受到你，拜托了。”
“好。”kb这次回答得很爽快。
在他脱kb的衣服的时候，kb突然开口道：“你那么喜欢我的原因不会是因为奇美拉吧。”
“不一样的，我并不喜欢奇美拉，而且，你和他不同。”
酸和苦不是同样的味道。
“是吗……”kb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他上了kb。
他这次尽力扮演了一个爱到有点疯的人，他在kb耳边说着对不起，说着别离开我，说着我爱你。
我爱你。
kb回应着他，尽心尽力地回应着他，他呜咽着，抱着老番茄，就像是在安慰着失恋的自己一样努力地哄着老番茄。
kb很快哭了，他学着kb，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安慰别人。
他觉得自己没有变，又觉得自己变了。
他觉得自己也染上了酸味。
他和kb确实扮演了很久的恋人。
kb埋怨他做饭很难吃，虽然卖相还不错，但是吃着要么没味要么很咸。
“你就不能试试味调整一下吗？”kb很认真地建议。
他思考了一下，买了厨房秤。
“也不至于吧。”
“我怕我做不好。”他回答道。
他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了。
怎么kb那么沉得住气，按照他的设想，他应该是被出轨的人，然后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安慰kb让他更内疚才对。
变故发生在了一次夜晚，老番茄抽了时间做了晚饭等着kb，等了很久之后kb只是发了消息，说自己临时有事，不能一起吃饭了。
他只能一点点地把晚饭啃完，啃完之后收拾了碗筷，做着视频还没有忘记时不时地发呆。
过了很久，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是花少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爽，没有好气地接了电话，然后花少北一开口就是大的。
“老番茄，我撬了你的墙角了，我上了kb。”
花少北发现老番茄不吱声于是笑了。
“谁叫你当时那么对待我，我就这么稍稍报复一下你不过分吧。”
“……不愧是你啊花少北，绝对不吃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