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瑶像谁？
如果早知道会生出这般性子的女儿……
沈盼君气呼呼赶来，告状莫瑶跟水程行不轨之事。
莫凭栏只觉得莫瑶不像她的母亲，不像自己，也不像祖母，他笃信孩子的性格不可能无由无来，柳贤婉的父母，他也见过，跟莫瑶也不是一个路数的。
既然祖母、外祖父母都不像，那就只剩一个人选，祖父。
莫凭栏想起父亲，那个被母亲记挂了一辈子，但真正与他们母子相见的次数，堪称是屈指可数的男人，白应。
尽管只见过几次，还只是在小时候见过几次，但或许是父子天然的感应，他仍然对白应这个父亲印象深刻，鲜活、任性。
果然，莫瑶果然是像了祖父。
莫凭栏明知不对、不该，但在恍然大悟之后，还是因为这种肖像，而有一瞬间迁怒莫瑶，不过很快就消弭。
他仍然温润平和，让沈盼君不要把这事往外宣传，然后他一个人去了合欢宗。
合欢宗。
“水程！”
莫凭栏赶到门口，脚步一顿，因为听见了里面的呻吟淫靡之声，不过也仅仅是一顿，他抬脚把门踹开，一阵风似的卷了进去，将被绑在床上的莫瑶揽进怀里，顺手拿过她的衣裳，盖在她身上。
莫瑶没受什么伤，只是水程不停地撩拨她，又压制她，身体本就敏感至极，被莫凭栏吓了一跳，又承他帮自己解开身上的麻绳，被他抱在怀里，本就敏感的身体骤然轻松，她攥紧莫凭栏的衣领，浑身颤栗，眼中涌出生理性的泪水，沾湿莫凭栏的衣服。
至于喉咙溢出的呜咽，在这种极端尴尬的情况下，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该死的水程！”
莫瑶刚一恢复精力，就开口咒骂，甚至想推开莫凭栏，去跟水程打一架。
水程刚才撩拨她，只是想让她认输服软，谁曾想莫瑶骂了她上百句了，简直侮辱她作为合欢宗长老的技术。
这回又挨骂，她笑嘻嘻道：“小丫头片子，跑姑奶奶这找便宜来了？要不是你爹过来，信不信我把你绑床上，让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你给我等着！”
莫瑶直接推开莫凭栏，赤脚踩在地上，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咬牙切齿，预备现在就跟水程打一架。
莫凭栏没想到她这么勇，被她推开，诧异了一瞬，眼神不防落在她身上，见莫瑶上半身不着寸缕，手腕、手臂、腰间都有被勒过的红痕，吻痕，然而这些红印恰映得她胸前双乳白皙，随着莫瑶气哼哼的动作，颤栗抖动。
他敢直接踹门进来，就是自己心境平稳，本来想给莫瑶一个教训，没想到莫瑶半点不知道羞。
“闪一边去。”
莫凭栏眉头一皱，将莫瑶拉到一边，同时把她的衣服扔她怀里，紧接着手腕一甩，他善用的长剑凭空而出，剑指水程，直接杀了上去。
水程在合欢宗长老中也不过排名十九，别说前十八名了，就是合欢宗掌门来了，也就是跟莫凭栏打个有来有回。
水程也并不恋战，扭头就跑。
“两个王八犊子。”
莫瑶骂骂咧咧穿好衣服，她低估了男二的战斗力，没想到水程这么怂，亏她之前还指望着水程帮她进合欢宗呢。
现在好了，等莫凭栏收拾完水程，再回来收拾她。
她不得再在尘星门憋个十一年？
然后老死尘星门！
“补药啊，补药啊。”
莫瑶根本没等莫凭栏，漫无目的地往外面走去，想到一片灰暗的前程，就觉得心中烦躁，嘴里嘀嘀咕咕。
拂花分柳。
她还没走出水程的地盘，一个素白色，纤薄身量的少女就往这边走过来，与她正好在同一条路上对上。
少女愣了愣，声音清澈，问道：“什么补药？是水程姐姐要用吗？”
莫瑶见她行走无声，心中有些羡慕，这肯定是有灵骨而且修为不浅的才能做到，而且瞧她面善，便随口答道：“刚才用不上，不过一会儿就说不定了，她跟莫凭栏打起来了。”
“莫凭栏？”
少女显然也知道莫凭栏，惊讶道：“怎么会来我合欢宗？”
莫瑶对给莫凭栏当女儿，实在没有什么代入感，加上她又笃信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于是一脸八卦的样子，冲那少女勾了勾手，等她过来后，悄声说道：“听说莫凭栏怀孕了。”
少女嘴唇微张，整张脸皱成一团，愣了半晌，才问道：“什么？”
“合欢宗不是有能令男子受孕的办法吗？”莫瑶冲她挑挑眉，言有尽，而意不尽。
少女还挺好骗，怔怔道：“那怀了谁的？”
“谢清问的。”莫瑶一脸坚定。
这就太离谱了。
少女顿了顿，伸手锤她一下，嗔怒道：“胡说八道，我看你是骗我玩。”
“他真跟水程打起来了，这点没骗你。”莫瑶一本正经说完，紧接着道：“她俩为了争我打起来了，唉，长得太美，也是我的错。”
少女脸色变了又变，见她说话没个正经，扭头道：“不跟你说了，我自己去看。”
莫瑶也没拦她，笑嘻嘻让开，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你是哪个宫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少女一把抓住她的衣服。
合欢宗建在平原上，都是按照宫殿划分地盘。
莫瑶不想再逗她玩了，实话实说：“我是莫凭栏的女儿，他过来找我的，见我跟水程双修，所以他跟水程打起来了。”
“胡说八道。”
少女绷着脸，攥紧她的手腕，摸了摸，道：“你又没有灵骨，又不认识我，你是新进来的杂役吧？”
“我倒是想进合欢宗，不过我不当杂役，我只当徒弟。”莫瑶正色道。
别的可以胡说八道，面对修炼，她一般都当个正经人。
少女“嘁”了一声，道：“你没有灵根，我看也没人要你，你给我当徒弟吧，反正我刚刚出关，新得一处洞府，还没人帮我收拾呢。”
莫瑶看她举止天真烂漫，忍不住又逗她，说道：“给你当徒弟也可以呀，不过要是有人抢我，你怎么办？”
“我护着你。”少女一昂头，神色有些倨傲。
“莫凭栏抢我呢？”莫瑶追问。
少女不耐烦道：“别开玩笑了，他会抢你？你又不是沈别卿。”
呦，还知道沈别卿呢。
莫瑶缠道：“你别管真的假的，反正我答应给你当徒弟了，你总得保护我，你敢不敢跟莫凭栏干？”
她看热闹不嫌事大。
少女也傲气，脱口道：“就算是他，也不能从我合欢宗抢人，更别说抢我的人！”
“姐们，我相信你，现在请你转身。”
莫瑶神色坚毅，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去，面对停留在半空中的莫凭栏，然后在她耳边吹风道：“去，干他！”
莫凭栏瞥她一眼，暂时没管这个作孽多端的女儿，而是转向莫瑶身前的少女，道：“水姑娘，你身后之人是我的女儿莫瑶，劳烦你让开。”
水姑娘？
莫瑶愣了愣，惊讶道：“水怜山？”
合欢宗宗主的女儿，原着里的清冷天才少女？怪不得敢放话莫凭栏也不能从合欢宗抢人。
不过也不清冷啊。
“他真是你爹？”
水怜山也扭头看向她，脱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