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之后，西娅诏沈喻来寝宫的次数渐渐变得稀少。

她以政务为由，即使与他共寝，到床上的时间也越来越晚。虽然沈喻没再闻到过其他oga的味道，她的冷淡也足以说明许多。

可能她只是花更多时间，把那个oga藏得更好了。

或者，她并没有想与其他oga结合，但也对他失去了兴趣，不再愿意等待他没有结果的感情。

沈喻心中的疑虑愈加深重。念头一旦开始，便如如同一根刺，日日夜夜刺痛着沈喻的心。

从前冷静果断的沈上将变了，即使是女帝正常的行为都会让他脑海中闪过各种念头。每每早上感受到女帝早已离开的冰冷被窝，他都能胡思乱想上一个早晨。

或许她不是为了早朝，而是为了去见那个oga。

或许她在刻意避开他，告诉他，不迎合alpha的oga比政务更让她烦躁。

或许，他身为一个oga太无聊了，太坚强了。他应该怎样呢——像以前一样跪在地上求她，但不求她许他离职也不为封赏名份，而是求她标记他，垂怜他，像每一个alpha一样，主宰他的情欲，控制他的身体。

沈喻想着这些，脑海中竟也浮现出那样的画面。

我究竟在想什么……

君臣的关系让他总本能地认为这种想象是一种亵渎，可理智又在告诉他，他们互为妻主和侍君，那样的幻想是正常的、合理的。

可是他该怎样，才能做到，放下多余的自尊去索取她的垂怜？

两种想法撕扯着，织出他无法解答的问句。

青年颤抖着，走进浴室，狠狠地用冷水扑向自己的脸。

抬眼，镜中的自己不再平静理智。皮肤在灯光照耀下透出不健康的白，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再次拿起过银光剑。

他抬起自己的手。

一样的宽大，可是曾经握剑被磨出的茧，都已经随着养尊处优的生活逐渐消失不见。

那是他主动放弃的位置和道路。

他不后悔。

可是，得来的另一种生活，得到的宠信和好感，他如今也要失去了吗？

沈喻闭上眼。

过了几秒，他转身走出宫殿，唤来随时待命的宦官。

“什么？侍君约朕在18号一起吃晚饭？”

女帝从厚厚一沓纸中抬起头，揉揉疲倦的双眼，

“18号是什么民间的节日吗？”

宦官也不明白18号特殊在哪里，他来之前已经去查过——不是女帝的生日，不是侍君的生日，和他们父母无关，更不是节日，也不是什么99天纪念日之类的。

作为皇宫内的老官，他第一次搞不懂侍君的心思。但他尽责地如实相告，

“回陛下，不是，也不是其他特殊的日子。”

西娅心中疑惑，翻开日历看了一眼，正是五天后的周五。

她不免有些好奇她的侍君究竟要做什么。

“知道了。去回话吧，就说朕会准时到。”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刻意给他留出时间和独处的空间，希望他能想通。说不定，这次他就想通了呢？

不管怎么样，她都很期待与自己那位向来清冷寡言的上将侍君约会。

西娅叫住正要退下的宦官，

“哦，对了，暗示一下侍君，朕会好好准备的。让他也……”

她突然想起那件上次未能如愿看见的睡袍，但又暗骂自己心理龌蹉，

“……好好准备着。”

宦官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满脸堆笑，

“是，陛下。”

“不好意思，和你推荐的几个新人在君机阁议事，不小心聊得久了些。”

女帝风尘仆仆赶来，但仍信守承诺地穿了一身好看的衣裳。

她知道男人喜欢银白色，因此今天也非常配合地穿了一身银白。内里是修身的银色衬衫，外头是白色的风衣。她身材本就修长，也够协调，风衣和她很适配，衬托出几分平日里不常见的清雅。

而沈喻今天的着装更是少见。

他穿了一身深蓝镶金边的衣服。典雅的海蓝色真丝面料透出其中犹如波浪的纹理，金边又多添几分奢侈贵气。领口是深v的，露出他纤细洁白的脖颈，凸起的锁骨线条，和隐约可见的胸肌中缝。

他素日里喜欢银白，但今天也是特意为了配合她一贯的着装，选了这件衣服。

西娅一抬眼，显然注意到了他身上的颜色，面上笑容又深了些，

“我的沈侍君，今天心情不错？”

沈喻努力与她多保持了一会眼神交流，

“我……挺好的。”

他到最后还是垂下眼，掩盖自己的羞涩，转移话题，

“您与哪些新人见面了？”

他给的名单上都是他军队中最出挑的一批新人，其中不少有他当年的野心和风采。

“江怀、奥菲斯、施祝枫、卢恩、提尔。”

西娅略一回想，便说出这些名字，

“你很有眼光，他们都很好。”

沈喻微微笑了。

这是她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见他笑。西娅不由得恍神。

青年回应道，

“聊得很不错吧？”

“当然。”

西娅伸出手，示意他也把手放上桌。随后，她双手握住他的手，摩挲着，

“我与他们聊到了你，沈侍君，曾经的海云星上将。很多有关你的传奇故事，还有战场上的趣闻，我竟丝毫不知。”

沈喻一听他们聊到自己，更羞了些，眼光颤动，但任由女帝把玩着自己的手。

“我说，我对这些传奇故事了解不多，但我很认同他们。沈喻，你确实是世界上最好的上将，没有之一。”

西娅深深看着他的眼睛，直白而炽热，

“我还附和说，你也是最好的侍君。说到这的时候，我立刻想起来你还在等我，于是就匆忙赶回来了。”

沈喻被她的眼神看得发慌，但内心不由得溢出丝丝甜蜜。

就算她在外面有沾花惹草，她仍然认同自己的价值，尊重自己，这样……他之后的胜算，应该会更大些。

“谢谢您，”

他轻声说，

“陛下也一直是最好的帝王。”

他顿了顿，咽了口水，声音更小了，几乎细不可闻，

“也……也是我最好的妻主。”

西娅眼含笑意，

“谢谢你。让他们上菜吧。”

…

晚饭后，宦官非常恰时地提出让二人先去换一身衣服的建议。西娅本也觉得如此隆重的衣服不适合在寝宫里与沈喻甜蜜约会，便先去了自己的起居室。

等空间里只剩下沈喻和宦官的时候，沈喻才起身，

“都熨烫好了？”

“是，那套衣服和睡袍都给您洗完熨烫完毕了。”

宦官恭敬地弯腰，

“侍君，请去衣帽间更衣，陛下很快就要回到寝宫了。”

沈喻微微闭眼后，缓缓睁开。

他深吐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什么不得了的决心，

“嗯，等会记得把周围的下人都遣散。”

几天前，沈喻命人出宫，在暗市上找到了可以使oga提前发情期的药。这种药一半都是品行差的alpha擅自给oga用的，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