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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第十三章 往事未思心未痛(5 / 6)

他怕相柳晚上会再来袭击,连铠甲都没脱,直接躺下:「小夭……,,

颛顼欲言又止,侍卫来奏报禺疆求见。

禺疆进来后,开门见山地说:「有一件事不能当众说,只能此时来打扰陛下休息。昨日相柳来得太快,如果不是陛下身边有了姦细,就是将领们出了问题,不管哪一种,都事关重大,不查清楚不行,可现在人心惶惶,引发将领彼此猜忌更不好。」

颛顼说:「此事我会处理,你不用多想。」

「难怪陛下一直不提,原来陛下早有安排。」禺疆放下心来,行礼告退。

待禺疆离开后,小夭说:「十之八九是我把相柳引来的。」

颛顼问:「还是那个蛊?」

「嗯。刚到这里时,因为看到熟悉的景緻,我心口剧痛了下,想来

就是那个时候,相柳知道我到了清水镇,以他的精明肯定能推测到你也来了。」

小夭的泪水盈满了眼眶,却硬是憋着,没有让眼泪掉落,颛顼拍了拍小夭的手:「丰隆的死和你无关,不要自责了,是我太大意。」

小夭咬着唇,不吭声。

如果不是丰隆帮颛顼挡了那一箭,死的人就是颛顼!一想到那个被黑气瀰漫、睁着双眼死去的人会是颛顼,小夭就禁不住身体发寒、心发颤。以前她也知道相柳和颛顼立场对立,可直到今日丰隆死在她眼前,她才真正彻底地明白了——相柳是颛顼的敌人!他会要颛顼的命!

颛顼说:「不要担忧蛊,鄞说寄主死了,子蛊要么死,要么自动回到母蛊身边,等相柳死了,这蛊就能解了。」

鄞说的话适用于所有蛊,唯独不包括情人蛊。小夭说:「你赶紧休息吧!」她合上了海贝明珠灯。

颛顼心中各种思绪交杂,丰隆临死前说的话一直迴响在耳畔,可毕竟是两日两夜没睡了,又打了一场恶仗,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里,相柳果然又带兵来袭击,颛顼听到动静,立即衝出了屋子。

混乱中,没人留意小夭,小夭用驻颜花变幻成献的模样,在左耳的帮助下,悄悄溜出了府邸。

左耳已经有自己的坐骑,在小夭的指引下,带着小夭飞过重重山岭,来到一个葫芦状的湖边。

小夭催动蛊虫,在心内默念:相柳,我要见你!

月华皎洁,湖面上波光粼粼,相柳却迟迟没有出现。小夭忍不住大叫起来:「相柳,我知道你感受得到!滚出来见我!」

当小夭吼得声音都嘶哑了时,几声清越的雕鸣传来,白羽金冠雕从高空俯衝而下,贴着湖面飞来。相柳跃下了坐骑,踏着碧波,向小夭走来。他是九曲红尘世外客,白衣如雪、白髮如云不沾半点烟尘,纵然一步步踏下的是十万里战火、百万百姓性命,都不能令他动容。

小夭举起了她的银色小弓,引弓对准相柳:「共工将军心怀故国,坚持不肯投降,的确令人敬重!可是,人力不可与天下大势对抗,如今轩辕、神农、高辛一统,各氏族、各部落和睦相处,你杀了颛顼,大荒必定要分崩离析,陷入战火纷飞中,会有无数百姓流离失所。舍天下大义,成全个人小义,难道这就是共工将军的的忠义吗?」

相柳嘴角微扬,漫不经心地笑:「如果颛顼被我杀了,只能说明天下大势还不是统一,又何来与大势对抗之说?」

「我的话是否有理,你心里截清楚!」

相柳看向小天手中的银色弓箭,眯着眼笑:「你想用我交给你的箭术射杀我?」

小夭的手有些发颤,喝道:「站住!」

相柳依旧向着小夭走来,笑道:「真没想到你会想为赤水丰隆报仇,既然如此情深,为什么不嫁给他呢?反正璟都已经死了多年……」

小夭气得一咬牙,嗖一声,银白色的箭飞出。

相柳亲手教出的箭术、金天氏最好的铸造大师铸造的弓箭,两人的距离又不算远,几乎眨眼的瞬间,箭就射入了相柳的胸膛。相柳只是身形微微一顿,依旧向着小夭走来,笑着说:「别忘记我被叫作九命相柳!想杀我,一定要多射几箭!射得准一点!朝着这里!」棚柳指指自己的心口,袍袖飞扬,姿态潇洒。

「你以为我不敢吗?」小天一边说话,一边又搭箭引弓。

可是——如雪的白衣上,殷红的血如怒放的桃花一般氤氲开,让小夭忍不住闭了下眼睛,射出的箭,偏了偏,擦着胳膊飞过。相柳停住了步子,唇角扬起,笑看着小夭,看似讥嘲,却藏了几分愉悦。

小夭想再取箭,却因为心志不坚,半晌都没有拿出箭来。她颓然地垂下了手,因为丰隆的死,聚集起的杀意已经耗尽,小夭对站在身后的左耳说:「我们回去!」

相柳却对左耳说:「一边待着去,我要想杀她,十个你在这里也没用!」左耳已经明白相柳就是邶,他无法理解眼前的一切,默默地退后了几步。

小夭踏上湖面,踩着波光,向相柳走去:「你想怎么样?杀了我,和老天赌一下情人蛊是否灵验?」小夭一直走到相柳面前,盯着他说:「我虽然很伤心、愤怒、后怕,但的确做不到,为了丰隆杀了你!可是,你听好,如果你再敢打颛顼的主意,我就去刺杀共工!我的箭术,是你传授的,你很清楚你教会我的是杀戮,我的毒,你也尝过很多,对你是没用,可让共工死易如反掌!」

相柳似动了怒气,妖瞳出现,伸手掐住了小夭的脖子,小夭夷然不惧,喘着气冷笑道:「你要不敢杀我,就别搞这些没意思的东西!九尾狐妖折磨人的玩意比你多多了,我受了三十年,难道还会惧怕你的一点折磨?」

相柳跟中的红光散去,一边含笑打量着小天,一边轻抚着小夭脖子上的血管:「不错,又有了几分我初认识你时的风采了!看来你还没被颛顼圈养成宠物!」

小夭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放手!」

相柳不但没放手,反而钩着小天的脖子,把她拉到了身前:「你忘记了吗?刚刚才射了我一箭!血债得血偿!」他俯下头,一口咬在了小夭的脖子上,吮吸着鲜血。

小夭狠命推他,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只能紧咬着唇,一言不发。相柳却也没吸很多,更像是一种象征性的惩罚。他抬起头,几乎贴着她的面颊,笑吟吟地说:「璟已经去世六年了吧?直到今日,你依旧不肯去面对他的死亡,来了清水镇,都没去他死前最后待过的地方凭弔一下。」

小夭愤怒地瞪着相柳,相柳好像完全看不到小夭的愤怒,一边轻抚着她锁骨下的动脉,一边微笑着侃侃而谈:「在认识你之前,我已经和涂山璟做了几百年的生意,他不是个狠辣的人,却也绝不是个可欺的人,至少几百年来,我从没占到他的一点便宜。他能一再容忍涂山篌,只是因为他把涂山篌当亲人,但当他把涂山篌驱逐到高辛,就应该很清楚,他和涂山篌之间的仇怨再难化解,以他的精明,绝不可能不提防涂山篌,一定会监视涂山篌在高辛的活动,禁止他发展自己的势力,这样不管涂山篌再恨他,都不可能报復他。」皓月当空,清风徐徐,相柳的声音几如情人低语,「小夭,你同意我的分析吗?」

小夭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你到底想说什么?」

相柳笑了笑,温柔地说:「我只是想说,涂山璟行事不狠辣,但也绝不会任人欺负,你同意吗?」

小夭硬邦邦地说:「是又怎么样?」

相柳说:「在涂山璟的监控下,涂山篌是有可能摆脱他的监视,偷偷混到清水镇,联络防风意映,一起设下陷阱。但是,当时在清水镇上有多少涂山璟的人?除了看守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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