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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 / 1)

“苏公子,你为何会来京都?”苏慈的肩被一拍,那柔嫩的女声有些陌生,却又觉似曾相识。

苏慈还未回头,就感觉那火辣辣的光芒还有那如星辰般仰望的万彩风华。

“公,公……”

“公你个头。”

“公主,真,真的是,苏,苏公子……”

苏慈猛然回头,拉过木素青的手,就跑。

执子之手。同赏明月,共读红楼。

沐风寨上,沐风扬的帐营里,一个了色生香的女子躺在卧榻之上,旁边卧榻之上坐着一个戎装女子,此人正是沐风寨的主人沐风扬,她已经这样痴痴地看了她三日了,从早看到晚,却是一句话都不肯对她说。

水霓裳隻一如既往地回望着她,不怒不嗔,不怨不恨,那眼波里却是平淡如水,她寨下的人端来饭菜,她隻一口一口地吃着,而那人,竟是连姿势都不换,就这样24小时地看着她,她看着她做什么呢?她手无寸铁,不会武功,做的最狠的也不过是拿如鞭惩罚霓裳馆那些不听话的女子罢了,她自是答应她,就更没想能在鬼畜林四将中的雪将里逃脱出去。自木素青她们走后,她自是不和她说一句话,也再也不曾碰她,每天就那样看着她,像是把这三年的时光风尘都看回来般痴痴不念。

水霓裳自是和她一样沉默着,隻空闲之时从脖颈处取出那枚暗红的玉项链,那颈中的白绫自是沐风扬所赐。

三年了,她依旧是柔情万缕,风情万种,那冰清玉洁般的肌肤,那眼波流转中的淡然,眉宇间却已是淡淡的,散之不去的哀愁,想那些年,她的眉宇间,该是如何的倾心柔情,可是她终是忘不了,忘不了那一日长兄毒发身亡却死不瞑目的仓皇,忘不了被驱逐出鬼畜林那日满脚的鲜肉模糊,铺天盖地地叛徒痛骂声,她曾经那样温和那万般绕指柔的深爱全都是假的,她如何处心积虑一步一步靠近她,为的不过是要她长兄的命罢了。而此时,水霓裳望着她的眼神,也不过是若有若无般的,是留恋吗?还是不舍?当日你下毒之时,可又曾想过我?沐风扬凛冽的目光望了水霓裳一眼,水霓裳忙将手中的玉项链放回去。而这一细微动作自是被沐风扬看了个透彻,她走到床边,拉过颈中的红绳,那绳还是她亲自为她编的,水霓裳一手按住那白皙剔透的玉坠。

“放手”这是她这几日来对她说出的第一句话。

“不放。”水霓裳抬头望着她。

“你觉得你有这本事可以执拗过我?”沐风扬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将那白皙玉坠拖了出来,竟是当日她送她的,她竟还带在身旁,水霓裳微低下头,两侧的面颊起了淡淡的红晕,沐风扬隻轻轻一扯,就将那玉坠扯了下来,握在掌心,那冰凉剔透的玉坠像天山上的寒冰般冷透了她的心,水霓裳望着她,这是她曾经送她的东西,她竟然还要要回去?挣扎间,拉动了伤口,那白绫开始泛红。

“别动。”沐风扬按住她两隻手腕,这个死女人,自己颈上有伤不知道吗?水霓裳怎会听她话,使劲掰开沐风扬紧握着的拳头,那人却死不放手,气急之下,她一下咬住沐风扬的肩头,那样用力,那样拚命,似要将这几年的思念和痛楚全化为唇齿间,沐风扬却兀自不动,也不推开她,隻紧紧咬住牙关,任凭血腥气在水霓裳的牙关里渗出,她这才放开她,她轻叹口气,任由肩头血往外冒,从抽屉中取出新的白绫,一圈一圈地将水霓裳颈中已泛红的白绫解下,而后换上新的。手指轻轻抚弄过那被她刺伤的伤口,心中万般凄楚,面上却是冷冷地,淡淡地,换好后,转身,又回到那太师椅上。

“寨主”有下人来唤,沐风扬望了水霓裳一眼,微微起身,走出帐营。

“京都现在是什么情况?”沐风扬淡淡地说到。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寨主,你肩上的伤”

“不碍事。”沐风扬站在沐风寨上,那晚竟连一丝风都没有,她回头望了望帐中之人,手一挥,那下人自是退了去,她却突然想到什么,将那人叮嘱了一番,“盯着白钰,别让他再坏了事。”

“遵命。”

大楚京都。

天色才刚刚起了星星点点的灰色,天幕上自是升起了一弯浅浅的残月,夕阳西下,那抹晚霞中透着一股子苍凉,此时的京都被笼罩在一层雾色之下,看不清,道不明。

京都万福街的街头是整个大楚最豪华的青楼,万凤楼,楼的深处传来一声极浅的闷哼声,照说青楼这样的呻吟声不足为怪,只不过这万凤楼的深处却不是春楼做生意的地方,而是万凤楼自家人居住的西厢,那女子发出一声浅哼之后,裴琳琅让她吻,让她抱,让她说些乱七八糟不着痕迹的情话,那声也是实在忍不住才发出的。

裴琳琅难得将手环上段小宁的肩,热情地回应着身上人的掠取豪夺,“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这样受欢迎。”裴琳琅淡淡地说,自回京都之后,段小宁像终于找到自己的根似地春风得意起来,这万凤楼里的姑娘自是对她喜欢得紧,一个个见了,像是见了大楚的皇帝般欣喜若狂,一个个扑上来抱的抱,亲的亲,直把裴琳琅给挤出了三尺之外。这还不打紧,那人那叫一个喜笑颜开,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喜新厌旧这些词语,用在段小宁身上,那全得是褒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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