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腿翘到右小腿上,杜文彦眼睛通红把脸埋进枕头里,手紧紧抓住床单,也许是在哭。
凯恩接着问,都分开了两年,为什么还回来找我?
我喜欢你啊。杜文彦的呼吸一哽一哽的,委屈巴巴地回答。
喜欢跟我上床?凯恩冷笑,你每次来找我,都只有一个目的。杜少爷,你这次又想玩我多久?
杜文彦抹掉眼泪,心有不甘地反驳他,是因为你白天都不搭理我,只要滚床单的时候才愿意听我说话。
杜文彦气哼哼的,脚趾都攥紧了。
他发泄不满,我有钱有颜,床技又好,还是新闻部的活招牌,哪里配不上你?!
再吵下去今晚就不用睡了,凯恩弯腰把杜文彦抱起来,走向浴室,别发神经了,我明天还有课。
靠在他肩膀的杜文彦转怒为喜,跟个无赖似的往凯恩的脸上贴,老攻~跟我复合吧。
闭嘴。
主人,好喜欢
退学回家,白亦然亲自将琴房的门上了一把锁。
他呆站在门前,意识恍惚,不一会儿伯伦就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过来了。
真的,要放弃钢琴?伯伦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伸手去接伯伦手中的咖啡,白亦然笑容莞尔,我是白家唯一的接班人,如今爸妈都不在了,我不能只顾着自己玩乐,却忽视了自己应尽的责任。
要想把属于他的公司管理权给夺回来,除了利用那些把柄说服董事会,将陆震踢出局。他也得拥有足够的实力,撑得起白氏集团的未来。
伯伦,你这几天也累了,今晚就早点休息吧。
不冷不热地道了一句晚安,白亦然端着咖啡走进陆震的书房。
伯伦全身僵硬地站着。
他不希望白亦然去见别的男人,想伸手阻拦,却始终没有胆量去做。
因为他知道白亦然故意讨好陆震,和对方走得近,最终目的是为了有朝一日架空陆震的权力,夺回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这些争权夺利的事情,伯伦一个身世不明、无足轻重的人,帮不上什么忙。
但也正是这种一点点积压起来的自卑跟无力感,犹如破土而出的荆棘,从脚下慢慢缠绕,勒得伯伦喘不过气。
善良的人性逐渐泯灭,恨意也因此油然而生。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伯伦没有开灯。
他走在黑漆漆的屋里,低着头进浴室冲澡,第一次觉得身体无比劳累。
落地窗外皎洁的月光被一层厚重的窗帘遮盖住,伯伦光脚走出来,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他随意地一伸手,摸到摆放在桌上的白瓷花瓶,用力往前方一拨,花瓶碎了个彻底。
然后他径直踩过花瓶碎片,脚底板被割出许多道口子,鲜血汩汩而流。
掀开被子躺上床,伯伦拱起脊背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整个人都躲进被子里。
脚底的血染红了白色床单,粘稠的血液很快在皮肤上凝固。
鬼使神差地,伯伦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白亦然的笑脸,随之而来的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少年白皙的颈部留下了吻痕,后背分布着零散的齿印。
伯伦甚至摸向自己的小腹,丧心病狂地开始幻想,假如压在白亦然身上的男人是自己,那会是什么感觉。
主人。他蹙眉隐忍,体温急速上升,好喜欢。
洛城周家,深夜十一点钟。
周易寒平时只喝茶,几乎滴酒不沾的人,今晚在卧室里连着灌了自己两瓶半的烈酒。
喝到后面他的胃都受不了了,烈火灼烧的刺痛感,加上过量酒精的刺激,人已经是半醒半疯的状态。
周易寒的酒量挺好,但他从没这样不顾及身体健康,放肆买醉过。
最终他忍不住跪在地上,难受地趴在垃圾桶前面吐。
吐完了就用浴袍的袖子擦擦嘴,两眼无神地拿起地上的酒瓶继续喝,大有一种今晚要把自己整死的劲头。
几分钟后周易寒的母亲周夫人,推门而入。
一进来她就瞅见在地上滚了两圈的空酒瓶,以及自家儿子头发衣服凌乱,像个死酒鬼一样晦气的疯癫样子。
周易寒,大晚上的不睡觉,把屋里弄得臭气熏天,你要造反?
浓烈刺鼻的酒味让周夫人不禁皱眉,手挡在鼻子前扇了扇风。
周夫人刚跟几位名媛贵妇打完麻将回来,身上衣服没换,新烫的发型时尚又年轻,右胳膊上还挂着一个名牌包。
臭小子,也不知道你这两天是死去哪儿鬼混了,一回来就跟丢了魂儿似的,还带着一身伤。我真是造孽,生出来你这么个不省心的。
恨铁不成钢的周夫人走到周易寒面前,逮着他的耳朵用力揪了一下,很是嫌弃地哎哟了一声。
然后戴着珠宝首饰的那只手,放到周易寒的头顶轻轻揉。
儿子,这次又是受了什么打击啊,说出来让妈高兴高兴。
周易寒瘫坐在地,被伤透的心欲哭无泪,两颊边浮上了醉酒后的红晕。
彼时的周易寒空有一副矜贵的外表,愁苦的表情犹如一只丧家之犬,只知道在这里钻牛角尖,自怨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