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了,我很早就想动手了。”
李文龙浑身发冷,眼前发黑,他仍然用温和的声音轻声央求道:“以后不要对我妈动手好不好,她年纪大了。”
江小雪心凉,知道李文龙其实是不肯原谅她动手打他老娘的事情,尽管他想努力的挽留什么,江小雪低声道:“我不知道。我现在有时候控制不住我自已。我也没有想到的,我伸出手去,往后退。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她有点语无伦次,不久前发生的婆媳交战的事情就像斋乱的电影画面,全都绞在一起,分不清当时的真实情景了。
李文龙看了看江小雪,对她说道:“小雪,这事就过去算了,我们出去和我妈说一下,告诉她我们尽快怀上孩子。”
江小雪心里不由失望,绕来绕去,争吵冷战,到最后,仍然是同一个问题,她看着自己的男人,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她对他说道:“文龙,不是我不想生,而是我没怀上,你也看到了,三个月没怀上,你妈就逼着我又是去医院检查,又是吃中葯的,我是人,我再贱也不能让她这么折腾啊,你让她讲点道理好不好。我知道虎子没了,你心里很难过,你妈心里也很难过,可是文龙,你不能糊涂啊,你这不是逼我往绝路上走吗?”江小雪看着他
让自己不要流眼泪,她看着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在怎么变成这样呢,他就怎么一点也不体谅她。原以为他们和好了,可是在他老娘这件事上,在生第二胎这件事上,他仍然是站在他老娘那一边,牺牲她的。
李文龙低下头,对小雪说道:“小雪,我爸没了,我弟又死了,我们李家现在只有我一个,我妈想要一个孙子,你多理解她,好不好?不要和她起争执了,不要动手,不要和她计较,她年纪那么大——”
江小雪摇了摇头,她低头道:“文龙,现在不是我不理解她,是她逼我啊。你总是这样,碰到事就说你爸死了,虎子死了,你妈年纪大了,我们来日方长,呵呵,来日方长,你总是以这个理由委屈我,你出差这些天,知道你妈做了些什么事吗,嘿嘿,她先是逼着我去大医院检查,怀疑我有病不能怀上,然后,她给你七叔二叔三婶四婶打电话,托他们在乡下给你物色老婆,再接着,她又弄了那中葯要给我喝,李文龙,我受够了,我觉得是我爱你的极限了,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对你妈做的一切我一直忍着,和她讲道理你听不进,你能怪我,今天是她先动的手,我只是反抗,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是地,我是恨她,你替我想想,你老娘做的那些事,是个人都会恨她,你不要说这些空话,这些年,我都活得不像我们自个了,你太过份了,你自问这样做你公平吗,你总说你妈活不长了,李文龙,我告诉你,这样下去,先死的是我。
”
江小雪眼内有泪珠滚动,她极力的隐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哭没有用,她早知道了,她再也不要哭了。她抹了一下泪,抬起头,看向李文龙,对他极快的说道:“文龙,我们离婚吧。”她说得≈ap;x5f88;≈ap;x5feb;,字眼就像水汽一样,刚出现在空中就消失了。她都怀疑她刚才说出口没有。是心里在说了一句,还是真说了一出来。因为这话,她也在假想中想了无数遍,每一次,不是她说出来,就是他说出来了,如今她总算抢在他前头说出来了,她重复了一遍“我们离婚吧,没路走了。我太累了,我不想继续了,我爱你,可我没办法,我答应生第二胎,三个月怀不上这不是我的错,你妈给你在找对象了,肯定能找个三个月就能怀上,而且能生儿子的。”
说了第一遍,第二遍她就有点碎碎念。之所以这样,也没有其它缘故,就是要多次长时间地证明他们要离婚了,是她主动提出来的。
李文龙也明白过来了,回想起江小雪答应生第二胎一直郁郁的样子,这婚姻勉强维持下去,谁也不会幸福,不如放手吧,他就是再爱她又怎么样,他不能照顾到她,他让她委屈了,他又只有一个七十多岁地风烛残年的老娘了,他很对不起他爸和他弟了,他必须尽孝。她们今逃诏了手,两个人势同水火,不可能再说什么和谐相处。
“小雪,我爸没了,我弟也走了,我现在只有一个老娘,请你原谅我,我一直只爱你一个,但是我们”江小雪凄凉的笑了笑,尽管知道无路可走,她仍然希望他挽留的,没想到,他却顺了她的意,一滴晶莹地泪水几乎同时,从两个的眼里流了下来,江小雪低下头,抹掉泪水,对李文龙说道:“文龙,我明白了,你不要说了,我明白了,我没别地要求,房子车子我都可以不要,你把囡囡留给我,你重新找个女人吧,可以给你们老李家生儿子的女人做媳妇吧。”李文龙呆呆地坐在那里,没有再吭声,江小雪抹干了眼泪,站了起来,李文龙一直看着她,视线就像连绵的阴雨,江小雪快速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对李文龙说道:“我现在住到我妈那里去,你什么时候想去把手续办了,你通知我,我绝对不会找任何借口,说半个不字。”
“小雪,对不起———”“文龙,不要说了,我知道,我没有怪你,如果能够重新选择,我希望当初没有遇见你,也许没有我,你们家不会这样,是我对不起你。”
她想着最后离了,如果她背上所有地错,他心里能好受点,那她就全背上吧。就像古代休妻的七出之罪一样,呵呵,真好笑。江小雪地眼泪大股大股涌了出来,她抹了一把,拎上行李,极快的出门了。老太太站在客厅,看着江小雪匆匆出门,她站在那里,突然传来凄厉地哭声,是李文龙的——压抑了这么久,他总算大哭了出来——老太太站在那里,想着一个家怎么变成这样,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