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冲撞的动作越来越快了，鹤宵的手无力地贴着面前的镜面，又缓缓滑落下来。
感受着那种被撑开到极限的痛苦，他肚子里面一抽一抽的疼，身后的人却没有丝毫的怜惜，反倒是将手卡在鹤宵的嘴里，强迫他张开嘴将手指吞进了唇舌间，用手指玩弄着他的舌头。
在到达顶端的时候，那人突然弯下头，把鼻尖抵在鹤宵的后颈处。
“你身上的信息素越来越淡了。”
顾向晚只用了简单的一句话，就让高潮中的鹤宵如坠冰窖。
待身后的人穿好衣服，鹤宵还跪趴在镜子前，他的手掌无力的扶着脸颊。
身体还在余韵中颤抖，可是心灵的震颤却还没有完全消失。
等到身后传来门板合上的声音，鹤宵几乎是挣扎着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走到了柜子边，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只针剂。
针管扎在了后颈处，刺痛感搅得他大脑瞬间晕眩，然而鹤宵的手却仍推着针管，将那一管液体全打在了后颈处。
当鼻尖嗅到一点甜甜的信息素时，鹤宵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放松的神情。
他的目光落在抽屉间，仅剩的几只蓝色针剂落在他的眼底，鹤宵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我可真……不要脸啊。”
明明那不是他的信息素。
明明他甚至不是一个oga。
然而作为一名卑劣的beta，鹤宵却试图用伪装的信息素，留下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爱人。
他哆嗦的扶着柜子站起身，大腿内侧和屁股疼的厉害，甚至还有液体在腿间流淌。
鹤宵有点烦躁的推开门，想着自己不知又要清理多长时间，然而一抬头，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霸道又不带丝毫掩饰的信息素正在房内冲撞，哪怕鹤宵是个贝塔，都能嗅到那呛人的信息素。
他愣了一下，茫然的看向顾向晚：“你没走？”
顾向晚将目光从手机上挪开，颇为烦躁的看向鹤宵。
看到鹤宵苍白的脸颊时，顾向晚的目光顿了下，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暗光，手机也翻过来按在了桌面上。
“不舒服嘛？”顾向晚站起身走向鹤宵，抬手将鹤宵整个人揽在怀里，先用手碰了碰鹤宵的额头，又顺势向下抚摸着鹤宵的侧脸。
他的掌心捧着鹤宵的脸颊，大拇指贴着鹤宵的侧脸微微揉弄着。
那双眼睛里的温柔惹的鹤宵几乎醉了，他小声嗫嚅道：“没事，你弄的太狠了。”
那话让顾向晚忍不住笑起来。
不知是不是鹤宵的错觉，自从他的信息素愈发浅淡后，顾向晚已经很难对他这么温柔了。
他的睫毛颤了下，下意识问道：“今天要不要留在……”
才说到一半，鹤宵立刻反应过来。
如果在擦枪走火的话，他的信息素怕是支撑不了再来一次的欲望。
他的指甲几乎刺入了掌心，疼痛感让鹤宵的精神一震，他躲开顾向晚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手掌按在顾向晚的胸前：“要不，你今天还是回去睡……”
顾向晚的笑容敛去。
他退后一步，毫无防备的鹤宵失去支撑后差点摔倒，顾向晚的手抬了一下，又快速收了回去。
他冷冷哼了一声。
“用不着你说，我本就没打算在你家睡觉。”
顾向晚的手掌穿过发丝狠狠揉了几下，他的手指扯着头发根部，将头发揉的乱糟糟的，又瞥了一眼鹤宵狼狈的样子。
就在鹤宵以为顾向晚会像很久以前那样，抱着他去洗澡时，顾向晚转过身，大步走出了房间。
门板砸上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巨响，震得鹤宵耳膜生疼。
——你看，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鹤宵依稀记得，他最初和顾向晚谈恋爱时，两人羞涩又甜蜜。
只是像顾向晚那样的天之骄子，注定不可能真的将自己的爱意完全倾泄在鹤宵的身上。
所以甜蜜也渐渐被碾成灰。
但却把鹤宵的妄念养得愈发深重了。
鹤宵最开始勾引顾向晚的时候，他的胆子还很小，只想着能和顾向晚春风一度，偷来几个月时光便好。
但是等到了今天，顾向晚已经成了鹤宵身上一块割舍不掉的腐肉。
他舍不得挖出来，却每天都承受着那块腐肉带来的痛苦。
他安静的走到浴室清理身体，又安静的回到客厅，坐回到顾向晚刚才的位置，细细嗅闻着空气中残留的信息素。
熟悉而又霸道的信息素包裹着鹤宵的身体，明明是个贝塔，他却像是被阿尔法的信息素引诱了。
震动声打断了鹤宵的妄念，他将目光落在了桌案上，抬手拿起了那只手机。
是顾向晚留下的。
鹤宵的目光看了一下，他原本打算直接挂断，然而手一抖竟然点到了接通按键上。
“你去哪儿了？不是说好今天晚上要来酒局的嘛，人呢？”
喧闹的声音，刺耳的音乐。
鹤宵沉默着没有说话，对面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
“不会还陪着你那个oga吧？上次不是说要跟他断掉嘛，怎么，又舍不得了？”
鹤宵的手颤抖着。
他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今天被他压在落地窗前干的久了，鹤宵精力不济，他又打了信息素，正是虚弱的时候。
那人的话让鹤宵一直以来的恐惧成了真。
他深深的喘了两口气，眼前却渐渐的黑了下来。
鹤宵的手一歪，手机摔在地上弹了两下，自动关机了。
而鹤宵就那么倒在沙发上，昏沉的睡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
他的睫毛颤了下，眼底露出了一丝茫然。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鹤宵的思索。
“医生说你的身体很虚弱，纵欲过度，还发烧了，又有低血糖……”顾向晚的手肘支撑在膝盖上，叉开腿坐着，神色显得异常严肃。
他的嘴唇张了下，又忍不住愠怒：“研究所的工作很忙吗？把自己累成这个样子，上次就说让你辞职……”
鹤宵感觉自己的心脏又跳动了起来。
他一错不错的看着顾向晚，那灼热而又欢喜的眼神，弄得顾向晚都忍不住避开了目光。
顾向晚摸摸鼻子，又忍不住瘪着嘴抱怨道：“不舒服还要赶我走，要不是我忘了拿手机，你是不是要在沙发上昏迷一整天？”
“没有，应该只是低血糖了。”鹤宵摸着头，眼睛都弯了起来。
那笑盈盈的样子反倒让顾向晚恨铁不成钢，他抬手在鹤宵的眉心弹了一下，又将一旁的保温桶打开，面无表情的端着粥碗，递到鹤宵唇边。
明明是温柔的动作，但顾向晚却倔强的抿着唇，不愿和鹤宵说话。
那张英俊帅气的脸板了起来，颇有点吓人。
可鹤宵却一直弯着嘴角，还听话的张开嘴，含着勺子，眼睛却止不住的往顾向晚脸上看。
顾向晚的声音都是冷的：“好看吗？”
“嗯。”
好看。
好看到他妄想要看一辈子。
鹤宵的回答很好的取悦了顾向晚，他把碗放在一旁，然后嘟囔着说道：“都像现在这么乖，该多好。”
鹤宵没有呛声，只是乖乖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