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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货不避嗜取者(1 / 6)

悒城还未到,近日也稍不安稳,琼露玉华台大办宴席,庆贺双极楼大师兄在外游历归来,大红鞭炮噼里啪啦响了一整天,好不热闹。

马车缓缓驶过闻夕长街,四匹拉车马身形健壮体态修长,不难看出是城中宝骏坊新到的那批外邦天骑。车体华贵,上雕双头黄金连体貔貅,下雕万花争放图,细看花心都嵌入大小不一的宝石,通体上好榆木所制,所到之处均飘着一股香味,就好似真装了满车的花。

这么大的阵仗很少见,街边路人驻足围观,纷纷猜测这车内是哪家大富大贵,也不全是好话。

“听说了吗?今日双极楼那个无恶不作的大师兄回来了。”

“那咱百姓可惨,据说他杀人如麻,还吃肉饮血。里面那位不会就是吧?

车里的人耳力极好,用折扇挑开竹帘往外望去,眼尖者终于能一睹少年的样貌。

长眉若柳,低垂眼眸,没有习武之人的硬朗,生了些许多情气息,引得一批未出阁少女投来爱慕目光。其实他只是长的好看,并不代表他很好惹。

从人群中从射来一枚小型暗器,直对他的眉心,李无思收起折扇两指迅速夹住,再拿过来看看这刀,尾部还系着红色流苏,想必又是哪家看他不顺眼,却又不敢贸然动手,想试试他。

这一路上的仇人如麻,也见过不少东西,唯独这门暗器小巧又锋利,他捏在手里喜欢得紧,如若不是用来杀他的应该更好。

“大师兄,咱们到了。”旁边的小师弟毕恭毕敬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

一袭白衣先飘了出来,随后少年抬腿踏下马车,想必迎接他的不是暗器就是欢呼。

用折扇挡住脸,太阳生怕晒不死人,就往他身上来,本来马车就闷热,这回是把身上都烤透了。

几位姑娘在不远处随着他的目光看过来险些晕倒,李无思轻笑着颔首,随后走上前去扶起其中一个,挥动扇子送上清风。

“天气很热,要多喝些凉茶,不然会中暑的。”

他这一弯腰,方才同样的暗器从他翠玉发冠上划过,插在不远处的石板上,险些就要了命。已经掉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有失脸面,李无思瞥上一眼没想管,心中有气,从怀里掏出锭银子扔在茶摊桌面:“老板,来壶凉茶,去去火。”

“哎,好嘞。”老板也怕他,但不和钱作对,颤颤巍巍收下银子立刻盛上大缸里的冷泉所制干梅蜜汤摆在他面前。

让几位姑娘陪同在旁,香汗淋漓也不大好看,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扇子,转了半圈将扇骨递过去:“借你们用用,稍后记得还给我。”

“这怎么好意思呢?”

美人显然没遇见过这么风情之少年,娇羞地低下头,从脖子往上都红了个透,嘴里虽拒绝,但玉指还是接过那把带着香味的扇子。

“师兄,师尊他们可在里面要久等了。”小师弟上前提醒道,看着他只顾着逗姑娘,怕误了时辰,师尊怪罪下来也不好交代。

李无思拿起茶碗,凉爽的水入口清甜,还有股极香的回甘,心情格外愉悦:“无事,你也坐下来一起喝吧。”

那群老头叫他回来无非是继位或是应战,这条命可真金贵着,谁敢动一下。

小师弟也不再拘谨,坐下来倒了就往嘴里灌,霎时银光一闪,他手里的茶碗受到外力突然飞了出去。

“李恶人!你杀我九个兄弟,还敢在此光天化日之下抛头露面,调戏良家女子?”

一口蜜汤没来得及咽下,呛在喉头狠狠咳了几声,李无思瞪着眼睛看过去,来者十七八岁,看着与自己一般大,气势汹汹,那把剑就执在离他半步的地方。

“小兄弟也来讨茶吗?”他将手里的茶碗稳稳放在那人剑尖上,“我看天气炎热动不宜动武,要么等哪日凉快些你我再斗?”

“你!”剑客气得说不出话,憋到脸红脖子粗,一气之下抖剑将茶碗掀翻。

茶碗带着一捧浅绿色汤液就要落在地上,李无思抽出腰间那枚暗器竖插在地,顶在中心让茶碗转了几圈,终究没有碎。

“报仇不分早晚。”

“人家做个小本生意也不容易,你一个弹指间要弄坏两个碗。”他起身弯腰捡起碗放回桌上,暗器的红色流苏整个湿透,还不停往下滴着水。

挺好的东西,可惜脏了也就不想要了。

剑客却去将暗器拔出来,看上许久抬头恶狠狠问他:“你怎么会有我家少主的东西?”

好心情被毁了大半,李无思敛去笑容问道:“你又不报姓名,我哪知你的九个兄弟都是什么人物?哭丧也别哭错了门。”

“小侠我名凌青,师从赤阳谷,前几日我同门兄弟在城外三十里处驿站与你相遇,你不由分说杀了九人。”

旁人听后一片哗然,方才安定祥和的气氛瞬间消散,纷纷在原地不敢擅动,生怕那位迁怒于人,谁也跑不掉。

他在脑中极力回想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从晨起练功到夜晚安睡都曾见过血光,无奈答道:“我分明记得与那几位兄弟相谈甚欢,分别之时还是完好无损,你怕是误会了。”

凌青握住剑柄,目光直盯他的颈部,思忖何时要将剑劈下去杀了这个恶人解气:“,无意伤了你……”李无思抚上额头,瞧见他确实心定了定,但不想服软,只能口上阴阳,希望快些把他赶走。

宋江桥睁开一只眼睛,把眉头挑到天上去,懒懒说道:“就你偷学这点三脚猫的功法,恐怕连为师的头发丝都碰不着。”

“怎么碰不着,你不是得用手才能把我门锁上的符箓撕了吗?”

这一句倒是说准了,宋江桥完全睁开双眼,竖直的瞳孔微缩,原自己的妖气短暂失控,真是因为他徒弟的符箓。

“过来寻你有些私事,结果你在附近都施了法术,为师便以为你们几个又在偷学禁楼功法,怕你们走火入魔,才闯进来的。”

师尊本意原是好心,只是没撞到时机上,险些吓出李无思一身冷汗。

“不然有哪儿的偷会待在原处等主人回来抓……”他小声嘟囔,自以为身边人不知晓。

“你说什么?”宋江桥走近,俯下腰,对着大徒弟眯起眼睛,伸手夹住他的耳朵,“别以为为师没听见。”

耳尖又没吃力,就任凭虚捏着,许久之前停在师尊肩上的绿叶滑落下来,他移开视线,侧着脸答道:“听错啦,我分明在问师尊你亲自来寻我是为何事?”

宋江桥揪起耳廓,问他:“你今年不打算出城看你另个师父了?”

李无思原本的表情赫然凝固,渐渐冷下来,即刻推开师尊,心中有了愧意,就显到脸上。

他年年偷下山,还以为师尊是不知道的。

其实每逢法照鸽哨送来信笺,当中都会寒暄着提起几句,之类“无思参透哪句经文”,“无思喜吃什么素斋”,“无思乐而忘返”,云云,仿佛他才是李无思真正的师父。

尽管宋江桥阅后不常回信,也从未停止,长久养成的习惯直至近日,迟迟没等到那只有些肥胖的信鸽落在窗边。

“舟业冠礼刚成,我哪都走不开。”李无思伸出三指,主动向天明誓,认真说道,“待有空我定去。”

“无妨——近日水路确实有个渔集,还要过些时日才通外。这番提醒你,是若你过后要去,也能有个说法,别漏嘴了。”

“还是师尊想得最周到。”徒弟先是面无表情的阿谀,随后忍不住接上一句,“可惜总是想到,人又不跟着到……”

他以为说完这话,师尊肯定要打他,就用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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