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生没说什么，起身往屋外离开。

“别走太远，可以吗？”

“……”

女生走到门口时，朋友突然道，女生启唇，又缓缓闭上，抿唇的动作像在整理混乱的思绪，从中挑选出不造成更多伤害的那一个，“我就在门口那颗树下面。”

“知道了，谢谢。”

“……”

女生沉默着，走了出去，安静的关上了门，将朋友一个人留在卧室里。

第五个世界

“苏先生，我做错事了。”

突然接到朋友打来的电话，苏总空出一手按下免提，接着翻看合约书。

“说来听听。”

朋友就在那边从头到尾说了起来，最后她总结道：

“一开始我是想借机向她撒娇，但她的反应太过奇怪，她平时是很多话的，感到无语更是会说出一堆话，但我说完后她却只有逃避。于是我变得冷酷，还跟她打了一架，想逼出她的想法，然后她就说出了那些话。”

“我想我是自傲她的亲近了，不经意让她感觉到了束缚，她讨厌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小姐，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事实上，你应该感到开心。”

“……”朋友握紧话筒，不敢相信，“真的吗？”

“当然。”

果断的话音落下时苏总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把合约书放到一旁，他摘下眼睛，放松了一下身体，也做好了长聊的准备。

“她是个害怕离不开对方的混蛋，在意识到自己会离不开对方时就会变得沟通不了，说伤害性很大的话，她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她妈妈，苏夫人的死造成的。”

“很抱歉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想苏夫人，你的妻子”

“不是的。”苏总忍不住轻笑一声，“小姐，苏夫人不是我的妻子，她也绝对不是一个你会喜欢的人。”

“我想通过她来月经，你知道了她三年前的身体很糟，而这正是因为苏夫人的照顾不当而造成的。”

“关于她和苏夫人，是一个需要时间才能说清楚的事情。”

“托你的福，我正好有很多时间。”朋友克制着声音，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迫切，她不希望自己给苏先生留下不稳重的印象。

“那就从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开始说吧。”

……

苏总第一次见到女生的时候是因为他被雇佣来扮演她的父亲。

“你不是我的父亲。”

但还在读六年级的女生道，在苏总开口说任何话之前，她已经断定了苏总不是她父亲，并且非常的坚定。

然后她走向苏总，苏总配合她身高的蹲下，女生为此鼓了鼓嘴，然后她靠近，但不贴近，声音压低，像在说悄悄话一样：

“如果我拒绝你的话，你会受到伤害吗？”

神奇。

苏总的第一想法，他没想到苏夫人能养出一个善良的孩子，也许是这孩子天性如此，苏夫人在有这孩子后凶残程度直线下降，苏总这么想着，然后点了点头。

“苏夫人可能会杀了我。”

“！”

女生一下就露出了被吓到的表情，完全藏不住表情的家伙，但很快的她会把表情压下去，冷静的模样，冷静的声音。

“我知道了，那你就先演着，等她消气后你就能离开了。”

“谢谢。”苏总很轻的笑了一下，睫羽下的眼睛莫名的有些脆弱，“你要先试试叫我父亲吗？”声音也跟轻羽一样，已经不是请求，而是把主动权都交给了对方。

“……”女生有些慌乱，她会想东想西，且对于残害它人感到可怕，所以她被苏总带着节奏，干巴巴的启唇，“父…父……”

“不不不。”女生突然疯狂摇起头来，她退后两步，“这太奇怪了，我不会叫你父亲的，只要向别人介绍你是就可以了，而且如果我叫你父亲，她会更生气的，这样你反倒会受到更多伤害。”

“你说得对，苏夫人是会更生气，是我考虑不周了。”

真可惜。

苏总心中惋惜不已，但也不觉得意外。

毕竟这孩子抵抗住了苏夫人。

……

“但虽然她抵抗力不错，主要原因还是苏夫人并没有想着改变她的自我。”

“苏夫人喜欢向她灌输生育的艰难和痛苦，所带来的各种危机，然后看着她因此而忍耐她的一些行为，比如在脖子上待项圈，但因为脖子上有东西会让她呼吸困难，所以变成了手环。”

“她在陪苏夫人玩。”朋友总结道。

“是的，但她不喜欢，所以在意识到苏夫人不可能生出她后，她就跟她吵了起来，她说苏夫人没有生下她，又像玩玩具一样养她，她根本就不该叫她妈妈。”

“她说得没错。”朋友的声音只是音色的温和，冷静理智，因为音色、语调而不让人害怕，但与平常声音相比，朋友少了客观，因为她心中的天平不是偏向，而是倒向了女生。

“是没错，但她为此感到后悔，因为苏夫人的精神病因此激发，情况迅速恶化了。”

“苏夫人封闭了城堡，把所有可能妨碍她的人都处理了，但她对我的处理不同于其它人，她没有直接杀了我，而是让雇佣兵把我带去海上剁碎喂鲨鱼。”说到生死一线的经历，苏总的声音只是有些无奈，因为这杀人手法的繁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