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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1 / 1)

且念着爱人如今只怕是更没有分毫力气,喂药之后,稍等了片刻,还是同样的法子,谢令月又给他渡了些暖暖的鸡汤;之后耐心给这人擦过脸,盖好棉被,这才半靠在软垫上。

一直守在门口听着里面动静的谢峰又进来,先问了主子要不要小解;这个不用他伺候,谢令月最严重的也只是后背的外伤,看着可怖,却没有上次的箭伤那般伤及肺腑,自己撑着起身下地,转到后面的盥洗室清理一番。

最让谢令月受不了的是身上的血腥味,还有指缝间的血迹,自然是要清理干净;出来时又叫谢峰端了盆热水过来,拿起棉布亲自给陆寒尘也细细擦洗一遍,这才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椅子里坐下,半倚着身子。

“给谢九传信,令他带着陈阶用最快的速度赶来肃州。”

不管谢九此时与陈阶可有生出了感情,记得原剧情的谢令月熟知陈阶之才;原本想着不干扰他的人生,由着他按照原轨道参加科考;可如今肃州之乱更需要一个真正的爱民如子的官员来主持后续政务,朝廷临时派来的官员可未必是真正的有才之士。

且这边的后续事宜还需陆寒尘这个九千岁决定生杀大权,既然有这等便利条件,何不给陆寒尘推荐陈阶这个人才,也能免除一点爱人的劳累;这位在原剧情中可是做到大宣首辅之位,还是用最短的时间就完成了一再越级升官。

等到消息传回京都,大宣朝堂的目光必然都集中在肃州;陈阶若是在此展露锋芒,还需要原剧情中那般辛苦科考么,升迁速度只会更快。

也算是谢令月为陈阶,为肃州百姓尽一份心力;总归谢家如今还是大宣的名门望族,就当是代替谢家回报大宣。

谢峰并未疑惑主子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既然主子此时想到了那人,必然是有主子的考量,他只负责传信便是,一切自有主子定夺;应诺之后,他并未当即出去安排,而是看着自家主子满脸为难,欲言又止。

注意到他这般纠结的谢令月好笑:“怎的,还有何事能叫你在我面前如此为难?”

明知自家主子坦坦荡荡,谢峰实在不愿提及卫兰陵提醒他之事;然而方才他也特意观察了江越待自家主子的态度,难免跟着心生怀疑,不若还是告知主子一声的好。

因而终是斗胆将卫兰陵的原话,还有他自己观察到的都说了一遍,之后忐忑等着主子的反应。

片刻后,谢令月忽而轻笑:“江越怎会喜欢一个男子呢?”

不说他记得的原剧情中,江越到死都不曾有心上人;就说荣乐长公主只有两个孩子,幼子江亭喜欢男子之事已是京都人人皆知,英国公与长公主虽未曾表态,却也未见因此责罚江亭;大抵因为江亭不是继承爵位的长子,由得他胡闹几年。

可若是江越也喜欢男子,长公主与英国公大抵会被直接气出生天;江越是个重孝道有担当的男子,怎会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且让谢令月好笑的是,他的记忆里,原身因为男扮女装之事一直安分守己待在闺中,可不曾与江越有甚么交集;若说有,也不过是幼时见过江越几次,那时能懂得什么呢。

谢令月穿越过来之后,他与江越也不过是皇觉寺的两次谈话,那还是因为他先对江亭下手,又与长公主透露了蜀王与白清涟对征西军兵权的谋划;江越找来不过是与自己道谢,而他又因为当时的伤势,对江越也是如常的君子之礼。

说江越心悦于他,谢令月宁愿相信是两人谈论兵法时而起的惺惺相惜。

“此事我知道了,不必担心,自会与江世子避嫌。”

不管卫兰陵是否看错了,还是谢峰想错了,谢令月是个怕麻烦的,尤其感情中不必要的麻烦;前世听多了表妹讲的小说,谢令月却不赞同一段感情中非要加入什么男配、女配,难道这样经过选择的感情才是真正经过考验的?

抬眼望向罗汉床上还在昏睡的爱人,谢令月嘴角微扬;两世选择的爱人,可是个醋坛子呢;还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体残缺而生出的自卑与醋意,怎舍得让爱人更加不安。

陆寒尘是自己来此后一眼就确认喜欢的人,如今他们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夫,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和最深的羁绊,谢令月能包容爱人的所有因为爱自己而起的小心思。

相比起这件在谢令月心中不算什么的小事,他更在意的是其他:“对了,谢家暗卫的伤亡如何?”

谢峰面色沉重:“战死三人,乃是单字号四十一、四十五与四十七;其余人皆重伤,谢七与谢十一伤势最重。”

黯沉了眉眼,谢令月心中悲戚;谢家暗卫只有前五十名可排的上名号,单字号如今皆为他所用,此战折损三人···虽说这些暗卫都与谢家签了死契,亦享受了谢家最好的教导资源,为主子战死是他们的天职,可心中还是难过。

“收敛好这三人的尸骨,派人送回怀州老家安葬,另传信给管事,厚待他们的家人;重伤的,都给用最好的药,不够的自有卫兰陵送来,也给他们一笔厚赏。”

暗卫是这个朝代勋贵世家独有的存在,他们的家人自有主家优待养着,按理谢令月不必多此一举;可他有前世的经历,不会视人命如草芥,该给的,就按照自己的想法给。

“好了,你去安排这些,顺道看看那些重伤的病患可还需要你操心,这里,便叫督主的几个心腹来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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