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尘酸软的拳头捶在这人胸膛,上半身隔着一尺多的距离瞪向眼前人,很快便移开视线;他才不会叫狼崽子看出来,此时不敢看两人还相连的···
伸臂将爱人抱在怀中,谢令月更紧贴合在他身后。
“嘶!”九千岁薄唇溢出一声似哭似笑的气音,纤薄身形跟着颤栗一下:“你还真打算没完没了?”
谢令月低笑:“近些日子,哥哥与我皆要养伤,我可是饿了很久···如今哥哥的身子已是调理得当,自然是···”
接着谓叹:“怎生是好,想把哥哥嚼碎了咽在我的肚子里,如此,哥哥便永远是我的。”
看不到身后狼崽子的神情,可陆寒尘却从他这句话中听出了狼崽子也同自己一般;原来他也想独占自己,也想与自己朝朝暮暮身心交融。
眼尾泛红的凤眸微微上挑,薄唇微扬:“你这般想法倒是新奇,这也是我,若是换成一般女子,怕是会被你这说法给吓到。”
什么嚼碎了咽在肚子里···还真是别出心裁的说法,可是九千岁心里却如同饮下蜜酿,只觉从心到身都泛着甜;狼崽子话虽说的直白,其中深情也只有自己能懂,九千岁如何不展颜。
“看来哥哥没有被我吓到。”谢令月亦跟着展颜,劲瘦腰身微微挺动,却不耽误他与爱人调笑:“看罢,哥哥与我天生一对,也只有哥哥能与我身心相契,不若我们就这个姿势再来···”
话落后紧接而来的狂风骤雨撞碎了九千岁将要脱口而出的轻斥,唯余暗哑不成调的气音溢散;一直未被挂起的床幔晃动的更是厉害,其上富贵雍容的刺绣花纹随着晃动荡漾出各种弧线···
不知今夕何夕,半跪半趴的九千岁只觉时间漫长再也忍不住时,身后之人终是低吼一声,伏在他后背;片刻后,顺势抱起陆寒尘倒在床榻上,九千岁便整个趴在爱人胸膛之上,锦被半遮腰腹之下,两道低喘声渐趋平和。
桃花眸里笑意不减,一边伸手拉高锦被,丰润唇瓣贴在爱人额头:“哥哥如今越来越厉害,竟是能叫小清尘···”
“住口!”原本苍白的面容上涨红一片,九千岁的呵斥都带着狼狈:“还不是你···也太···”磨人了些!
分明是狼崽子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折腾,他几次受不了喊停,担心再纵容下去,狼崽子怕不是能把他撞飞出去···偏这人到了床榻之上就如开了什么恶趣味的关窍,就爱听他告饶。
顶着这般风光霁月的面容,也不知狼崽子如何能说出这些话,九千岁再一次怀疑起谢家的教导方式。
抬手轻抚爱人单薄背脊,谢令月语气温存:“哥哥先躺着,我去搬浴桶进来···”
余音被九千岁眼疾手快抬手捂住,凤眸羞恼瞪着眼前人;床榻上胡言乱语也便罢了,狼崽子的脸皮也忒厚了些,那种话此时还要说出来,九千岁深觉无颜见人。
不再惹爱人羞恼,谢令月转身将人轻柔安置在锦被内,随手拿过寝衣,起身半坐;眨眼间便掀开床幔,长腿下了床榻,拿过椅子上搭着陆寒尘之前的狐裘披上,几步出了月洞门。
侧躺在锦被内的陆寒尘就这般看自己的狼崽子,凤眸满含春意。
次日用过早膳,临出屋子时陆寒尘接过谢令月给侍书的传信,道会一起交给玉衡传回京都。
将卷起来的纸条交给他时,谢令月的桃花眸紧紧盯着爱人,情意缱绻:“那就多谢哥哥了,待我回京后再给天枢几个奖赏。”
凤眸含笑:“你都说了多少遍你我夫夫一体,何须与我客气。”
看不到爱人的身影后,谢令月依旧伫立在支开的窗扇前,身形清癯,竟是有清冷之气萦绕身周;进来的谢峰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喉间吞咽,还是硬着头皮回话。
“主子,信已由谢十一着人传回京都。”
顿了顿,见主子丝毫未动,又艰难道:“主子可是不信督主?”
若是没有看错,谢峰确定今早督主是满面春风离开院子的;再想想两个主子的身子状况,想来昨夜自家主子哄好了人;可如今看主子的神色,反倒是又凝重几分?
其实谢峰也能看出主子舍不得与督主暂时分离,然昨日收到的消息他亦看过;国公夫人有孕,皇家猜忌只会更重,以自家主子的性子,必然会提前原本的筹谋,这一次从镇北关脱身便是天时地利。
要谢峰看,不就是暂时分离么;以自家主子的能耐,不知不觉回京都见督主也不是难事;而督主又有那么多政务与差事,并不是后宅那些女子只能以情思度日,只要捱过前面这两三载便好。
最后还不是能长厢厮守?
是的,跟着主子嫁到督主府的谢峰看得最清楚,自家主子待督主那是一片真心;主子的所有筹谋说是为了谢家的永世无忧,又何尝看不到其中为了督主的一片心意。
正是看清楚这些,明白主子的心意,谢峰才敢肯定主子亦不舍与督主的暂时分离;不管在天下人眼中督主有多少污名加身,甚至谢峰都在卫兰陵提醒之后也想过,若是主子与江越情投意合,是不是便不会这般劳心。
比起督主之前的那些行径,分明江越比督主好过千百倍。
然则谢峰亦明白,情意这事最是说不清楚;就如陈阶那般精明之人,善于谋算,却偏偏喜欢傻憨憨的谢九;自家主子大抵也是这般,无论世人如何看待他的心爱之人,在他眼中,就是万千殊色不敌心爱之人一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