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火烧得滚烫的烙铁,狠狠地印在皮肉上。
这种痛,怎么能只让他一个人品尝。
“叶津渡……”
时筝是被手背的刺痛弄醒的,他像是在未知的黑暗里飘了很久,被突然的疼痛拉回了感知。
一阵天旋地转,仿佛一具曝晒过后的尸体。
耳边嗡嗡作响,依稀有人在说话。
他闭了闭眼,却仍然听不清她说什么,视线里一片马赛克,他想要动一动,却被人按住了手。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情况,身边的人是谁。他现在还在那间黑暗的屋子里吗?高郁森呢?
终于,听见了一个声音说道:“他现在这样子,最好立即送到医院。”
“高先生说你们不能离开这里。”
“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你们承担的起吗?”
“……”
“你们承担不起,所以快给我让开!”
“……”
一阵尖锐的噪音,时筝再次失去了意识。
他的手机落在了高郁森的车上,不停地震动起来。
高郁森看到上面显示的来电是“芳姐”,没接。
过了会,来电者变成了“叶津渡”。
吴芳予发现时筝一晚上没回来,打他电话又打不通,担心的不得了,毕竟她都不敢确定时筝是和谁走的,又是在国外,她只好打电话给叶津渡,告诉了对方事情的经过,就算是小题大做,也总比出什么事要好。
叶津渡想到了高郁森。
但他没想到接电话的人,就是高郁森。
“叶公子。”
“高先生。”
两个人,一个人声音温和有礼,一人淡漠疏离。却都对对方有着猜度的心思。
“时筝在哪里?”
终究是关心则乱,叶津渡单刀直入地问道。
“时筝身体出了些问题,想必叶少爷也有所知情吧……”
有过情史的oga和从未被标记过的oga,腺体的颜色是不一样的。
“不过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等他醒来,我一定会告知的……”
“时筝在哪里?”
叶津渡又冷冷地问了一遍,这一遍,已经是明显地不耐烦和警告了。
“高先生,我对你的过往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如果你动时筝,我保证,会让你在监狱里过下半辈子。”
高郁森听了,在车里低低笑起来,笑声文雅,他五官端正,笑起来也极具风流。
“叶少爷,你这是在恐吓我,还是威胁我?按情理来讲,我是时筝的养父,你和时筝在一起,将来也免不了叫我一声父亲,你这么说,让我十分为难啊……”
车子缓缓停下,坐在副驾驶上的助理回过头,欲言又止。
高郁森看了他一眼,放下手机,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老板,卫生局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来查过我们了,怎么今年突然抽查了?”
“来者是客,你让吴洋好好招待他们。”
“是。”
助理应了声,他刚准备下车,就收到了短信,上面写着:督察组。
助理慌了手脚。
“老板,不止是卫生局,还有,还有督察组……”
“督察组?”
“是是是……他们,他们要是发现——”
“通知公司的员工,今天休假。再告诉吴洋,我亲自过去。”
助理还愣愣地担忧着,半晌才反应过来,立刻去群发消息。
黄郸带着两个组员,混在卫生局,药监局,安全局的人当中,跟着吴洋总经理游览公司。
“这就是我们平时研发药品的地方,这些设备都是用到最新的技术,你看着台,去年进口的,花了好几亿,全世界就只有三台,这多亏了国家的大力支持,让我们科研人员能够奋斗在第一线……”
他们只是在实验室外面看看,可以看到一些正在摆弄仪器的工作人员,吴洋带着他们进了一间空着的实验室。
“这间实验室现在已经不怎么用了,给一些医科大学的学生来这里实习,大家可以随意参观。”
之后吴洋又带着检察人员到了三楼的药品生产流水线上,可以看到各种药片源源不断地被压制,或是进入瓶中,贴上标签放进箱子里。
检察人员抽样拿了一些药回去筛查。
黄郸走到了一扇门前,发现这门上面贴了危险的字样,是锁住的。
他疑惑地摸了摸门把,就听到吴洋提醒道:“这里面存放着一些过期或是质检不合格的药品,我们都是找人定期销毁的。”
他又对上面的锁解释道:“你知道的,其实药过期了并不是真的过期,为了防止员工私带出去低价销售,所以就锁上了。”
这个解释十分合理。黄郸也就没有过多停留。
卫生局的人要在这里呆三天左右,每一项程序都安排得完美而没有差错,黄郸看着都觉得查不出什么来,他听到过消息,高郁森在日本也有一个实验室基地,但是境外要查,手续就麻烦了许多,对此黄郸也很头疼,一层层的关系网,让他发现相比起来,自己才是蜉蝣撼树。
高郁森一边去机场,一边收到了保镖的消息,说是叶蘅强行带着时筝去了医院,不过去的不是外面的医院,而是他的实验室。
至少在自己的地盘,高郁森想了想,也就随便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