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砚走到一旁拿出手机开始联系,安排,冷静的过分。
而此时躺在病床上的纪明意睁开眼睛,眼中满是阴狠得逞的笑了。
沈诚修说的对,顾子砚还爱不爱他,有没有爱过他,都不重要了。
只要顾子砚愿意同情他,就是他能够赢的筹码。他唯一的优势,就是这么多年和顾子砚的情分,哪怕是个朋友,顾子砚也不会不管的,何况他跟顾子砚的关系。
池年年在休息室一觉睡醒,已经凌晨三点了,顾子砚并未回来,甚至一条消息也没有。
走的那么急,到现在也没有一条消息。
池年年不免担心,他给顾子砚发消息,“你在哪?还好吗?”
我知道你骗我
发出去的消息犹如石沉大海,没有收到顾子砚的回复。
池年年不由得坐在床边,从落地玻璃墙俯瞰这座繁华的大都市。
然后默默的打开了顾子砚的定位信息,这是他上次设置的,就是想有时候查个岗。
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池年年把顾子砚所在的位置信息放大,这个点了,顾子砚竟然在医院里。
是去换药吗?
池年年没着急,他耐心的等了半个小时,顾子砚竟然还在医院里。
又等了十分钟
还在。
换什么药要这么久。
池年年下床,他朝外面走,准备亲自过去看一看,别是出什么事情了。
办公室虽然灯光明亮如白昼,可是落针可闻,池年年走在空无一人的公司走廊,这种寂静孤独的时候,更加把他心中对顾子砚的担心放大了。
池年年一边走一边叫车,急匆匆的从公司出来就直接上了出租车,他小跑着,喘着粗气。
深夜道路上的车明显比白天少了很多,明亮的路灯从车窗透进来照在池年年身上,忽明忽暗。
司机还跟池年年开了个玩笑,“你们大公司也分两班倒么?你这是下晚班了?”
池年年很着急的抓着手机,他耳聋,当然听不见司机说什么,自然也没有回应。
司机一踩油门,心说呦呵大公司的小白领子就是不一样,不搭理人。
医院。
司机停在了门口,池年年推开车门就下去了。
定位只是定到了这个医院,可顾子砚的具体位置他却是不知道的。
如果是处理伤口的话,池年年先去了急诊。
没有在急诊找到人,池年年询问了一下接诊记录,问诊台帮他查了查,跟池年年说,“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池年年盯着护士小姐姐的话,才又说,“赵敬呢?”
有时候是赵敬代为挂号的。
护士小姐姐又翻了一下,“没有呢。”
池年年抿了下唇,“能给我看一下吧。”
“这个不行,我们医院的内部系统,不能泄露病人隐私。”
池年年看懂后点了下头,“谢谢。”
“不客气。”
护士小姐姐职业素养很好的回答。
池年年转身就准备走,却突然又转身,手放在服务台上,手指微微卷曲,“可以再帮我查个名字吗?”
护士小姐姐对着电脑,“叫什么?”
池年年的手指慢慢收紧,他嗓音有些干涩,才说,“纪明意。”
这下护士查到了,“有的,神经外科住院部,19层,你过去问吧。”
池年年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了句,“谢谢。”
他转身朝外面走,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顾子砚这是,又背着他偷偷见纪明意了吗?
这么晚没个消息,也不回来找他,原来是被纪明意绊住脚了吗?
池年年走出急诊室,夜风吹的他有些冷的抱了抱手臂。
他朝住院部走过去,已经是深秋了,这两天又降温了一波,风一吹,有枯黄的落叶飘到池年年脚边。
池年年踩着这些还在地上被风吹的打转的落叶,他最终没有走进住院部,而是去对面小卖部买了一包烟一瓶水。
坐在树叶都快落光的医院大树下,把冰凉的水灌了半瓶,冷的他咳嗽了几声。
但是喉咙的干涩发紧症状好了一些,池年年就拢着火机的火去点烟。
他已经好久没有抽了,池年年一边在凌冽的冷风里抽烟,一边想顾子砚跟他说的那些话:
“就算我见纪明意一百次,那又怎么样?他就能从你手里把我抢走了吗?”
“只要我不愿意,就没有人能把我从你手里抢走,谁也不行,纪明意更不行。”
“年年,我爱你,别怕,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池年年呼出一口烟雾,他偏头笑着把烟掐了。
是啊,顾子砚不愿意,谁抢的走?
顾子砚要是愿意,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池年年缓了一下情绪,他决定回去了。
叫了车,等车的时候,他又重新点了一根烟。
主要是衣服太单薄,他冻的有点儿僵了,抽一根回回神。
就在他有一口没一口抽着,时不时抬眸看眼路边他叫的车来了没有。
然后手里的烟突然被人拿走了,冰冷的手指擦过一抹暖意。
池年年闻到熟悉的气息,他抬眸,看到顾子砚正拿着他没抽完的那根烟,像是抓住了什么罪证一样,皱着眉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