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砚从车上下来,他扶着池年年,手往池年年额头上摸了摸,又看池年年脸颊泛红的样子。
立马就说,“赵敬,叫私人医生过来。”
然后顾子砚一把将池年年抱了起来,朝别墅里面走。
池年年的手紧紧抱着顾子砚的脖子,他靠在顾子砚怀里,眼神却有些讳莫冰冷。
到主卧,一路沉默的池年年才开口,“去过医院了,觉得脏,我先去洗个澡。”
“感冒了还洗什么澡?”
“想洗个热水澡。”
“我帮你。”
“不用,我冲一冲就出来。”
池年年关上了浴室门,隔绝了顾子砚的视线,然后他面对着花洒。
其实他没有生病,只是吹冷风久了,在车里吹暖气吹的脸有些热。
于是,池年年伸手,打开了冷水。
当深秋冰冷刺骨的冷水浇灌下来,池年年浑身都本能的哆嗦,他闭着眼睛任凭冷水冲刷全身。
却又在寒冷的水里勾唇而笑。
他也生病了,留下来陪他吧,不要去医院了。
池年年想。
在顾子砚心里,他还是比纪明意重要的,是不是?
池年年冲了个冷水澡,又打开通风的浴室窗户,站在冷风里吹了会。
一身寒气又去洗热水澡,冷热交替,他走出浴室躺倒床上,就病的急了。
冷的浑身打颤,喉咙干烧的有一百根刺一样。
池年年裹在被子里,他浑身很烫,内里却极冷,整个人翻来覆去的难受。
顾子砚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心疼的要命,也脱了衣服躺进被子里抱着池年年。
顾子砚的体温一向比他要高些,这样抱着他并不舒服。
可池年年没动了。
顾子砚看着池年年垂眸难受的样子,在他掌心里写,“这样好点了吗?”
池年年把脸贴在顾子砚胸膛上,他喉咙干涩沙哑,“你抱着我,让我身体更不舒服了。”
顾子砚一僵,他也没个照顾病人的经验,毕竟这些年独身,曾经跟纪明意,手都少牵又哪里同床共枕。
他生病也就是自己扛扛就过去了。
看见池年年说冷,说难受,他就抱着这个浑身滚烫的人。
可原来这样并不舒服么?
顾子砚正要把怀里病弱的小聋子松开。
却被池年年伸手,紧紧抱着他的腰,非但没松还抱的紧了一点。
就在顾子砚皱眉,池年年这是做什么的时候。
就听小聋子把脸埋在他怀里,嗓音闷闷的说,“可是你抱着我,我心里面开心,人生病的时候都是脆弱的。老公,我想让你陪着我,想你随时都在我身边,一睁开眼就能看到你。老公别走好不好?”
顾子砚心里又酸又痛,他亲了亲池年年的发顶,心疼的恨不得池年年要什么给什么,这点要求,更舍不得拒绝。
立马就在池年年掌心里写,“好。”
池年年闭着眼睛,眼睛烧的都发疼干涩,他轻声,“骗人是小狗。”
顾子砚嗯了一声。
又在池年年掌心里写了个好字。
私人医生被赵敬拽着过来了,推开门进来看到床上两个人,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顾子砚才说,“外面等。”
私人医生和赵敬就站走廊去了。
顾子砚抱着池年年坐起来,先是拿起睡衣给池年年穿上,就算屋子里有暖气,并不冷,但睡衣穿在池年年身上,还是冰的他哆嗦了一下,头昏沉的更厉害了。
顾子砚给池年年穿好,随手捞起一旁的衬衫,穿在身上。
才开口,“进来。”
医生询问了一下情况,给池年年量了一下,体温,“398,这么高,要打退烧针了。”
池年年看见医生的话,皱眉,“退烧药就可以。”
顾子砚皱眉在他掌心里写,“听话。”
池年年才偏头,趴在顾子砚耳边小声,“退烧针要打在这里,我不要。”
被子下的手捏了捏顾子砚的屁,股。
顾子砚低头咳了一声,攥着池年年的手放好,让他老实一点。
随后问私人医生,“退烧药可以吗?”
“也可以,烧的有点高了,可能一会要顾少配合,采取一些物理降温的办法。”
顾子砚点头,“什么办法?”
私人医生一边让池年年吃退烧药,一边跟顾子砚科普了一些退烧常识。
顾子砚听的很认真。
等私人医生出去,顾子砚仔细用私人医生说的那些办法,帮池年年擦拭,退烧。
池年年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等烧退下来了,私人医生过来给池年年挂消炎的吊针。
池年年退烧了浑身的难受也消下去一些,加上清晨困倦,他闭着眼睛想睡觉了。
然后他就伸手,抓住了顾子砚的手,一副你不要走的样子。
顾子砚盯着医生配药,然后开口,“有助睡眠类的吗?让他睡的沉一点。”
私人医生恭敬的回答,“有,但感冒病人本身就嗜睡,所以不太建议使用。”
“没事,给他加一点。我一会要出去一趟,在他睁眼之前,我不想他看不见我。”
顾子砚这是要确保池年年睡醒之前,自己已经处理好事情回到他身边了。
私人医生微微皱眉,但还是照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