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种情况已经发生很多次了,醉成这样哪天被谁捡屍了都不奇怪。
「这……您知道她为何会这样吗?」
他问出口的瞬间就後悔了,孟睿怎麽可能不知道?哪怕他真不知道,一定也不会有人b他还清楚了。
好在编辑明显没意识到这个问题,那孩子一直有心事,但不愿意说,我也拿她没办法。只是平常她要喝酒都会先通知我──
编辑顿了一下,至少会在还没醉以前通知我,应该也清楚自己的状况,但这次不知道为什麽谁都没说,大概是因为你在吧?
这话有些蹊跷。
「那个、以前我不会带她回来吗?抱歉,我最近脑袋不太好使。」
没关系没关系,如墨有说你前几天发烧,可能记忆有点错乱。你以前的确不会去酒吧找她,如墨不会跟你说她喝酒的事。她说怕你会乱想。
这又是什麽逻辑?什麽叫怕他乱想?孟睿简直要被这思维气笑了,若真出什麽事了到底是谁的锅?
「我知道了,那您能告诉我要送她到哪里吗?我总不能送回我家吧?」
你送她回家就好啦?
si了,他哪知道白沫住哪?但以前的孟睿一定知道。
「……我不知道她把钥匙放在哪里,可能去了也是白去。」
这样啊,也有道理。不然你送来我这吧,她醒来我会跟她说的。
「麻烦了。」
不会,这是我要说的,谢谢你通知我。
编辑报了一串地址後就挂了电话。见手机上的萤幕暗下来後孟睿才松了一口气,一整个脱力摊在椅背上。差点被这nv人整si,他看着後座睡得特别安稳的某人,发出长长的叹息。
开了一阵,确认地址没错後,孟睿把人抱出来,按了门铃。这次一定要谨言慎行,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很快,门开了。一位nv人迎了出来,孟睿看着她的脸,果然是自己认识的那位编辑。
「小孟不好意思,这麽晚还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您才是。没吵到您休息吧?」
孟睿笑了一声,把白沫放下。nv人揽过她的身子,「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用了,您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那再见了,之後工作室见。」
「好,晚安。」
孟睿转身,nv人正yu扶着白沫进屋。倏地,她唔了一声,「孟睿……我好想你……」她依然睡得很熟,大概是呓语。
孟睿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回车里。开车前还听见编辑嘀咕一句:「瞎说什麽呢,人家这不是才送你回来吗?」
只有孟睿才能明白那是什麽意思。
他开着车扬长而去。
你不也是孟睿吗?反正担心也没用,不如当作认识了一个新朋友。
果然,孟睿笑了一声,果然是这样。
她没有自己想像中豁达,他们是不一样的。他欣喜自己再度见到白沫,把这当成奇蹟;可对方不一样,白沫的世界里一直都存在孟睿,但她在意的孟睿,从来都不是自己。
他怎麽会傻到相信对方真的不在意呢?人都说酒後吐真言,若不是正好她喝酒,孟睿大概会一直以为对方并不在意,真是可笑。
他绕到超商买了几罐啤酒,回到家把今天买的咖啡都倒了。他开始埋头喝酒,电脑萤幕不断闪烁,直到最後化为一片黑。
夜se彻底暗了下来。
孟睿、孟睿──
眼前的男孩没理她,依旧捧着一本素描本专心画他的画。
孟睿──你理我一下啊!
他纹风不动。
nv孩不高兴了,踩着小小的步伐蹦蹦跳跳地跑到男孩身边,挨着在他旁边坐下。男孩余光瞥了她一眼,一语未发。
他没有画素描用的专用铅笔,就只有一支院长今天发给每个小朋友的卡通图案铅笔。他把笔头削尖,拿着自己的素描本开始画画。
哇!你画得好好!欸欸,这里你是怎麽做到让颜se有深浅的?
此时,男孩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外:你看得出来?
这本是一句夸奖的话,以男孩来说。但听在别人耳里却成了挑衅,nv孩不甘示弱,吼道:我怎麽就看不出来了?又不是瞎子!算了不用你说!我已经想到了!你的下笔力道不一样对吧!
安静。
她悻悻然闭嘴,却仍待在他身旁不肯离开。男孩不管她了,他画了这麽久,第一次遇见能够看得懂他画画的人,虽然只是皮毛,但也不容易了。
都说专业人士能够只用一支笔就做到很多支笔的效果,虽然男孩还没到这程度,但也很厉害了。他还年轻,而现在就能看出功力深厚。
nv孩很不甘心,她觉得自己画的画也是不错的,却看到了b她还厉害的人,而且对方还一脸跩样!但她仍目不转睛看着他描线、涂黑、擦拭多余线条,他只是简单画了前面的桌椅,物品却被他g勒出生命似的,活灵活现。
很不甘心,心里愤恨难平;但她知道两人的水平差太远了。男孩已经完成一幅画,他在画的右下角签了一行字,她没看清,但能看出他的字端正俐落。讨厌,连字都好看,真讨厌。
随後,他把素描本阖上,正yu离开。nv孩见他要走了,着急拉住他的手。
等下!告诉我你叫什麽名字?
男孩回头看她,又看着他被拉住的手,我为什麽要告诉你?
我觉得你的画很好看,看起来像真的东西一样!还有,我叫白沫!白se的白、泡沫的沫!
他走了。
白沫低下头,有点沮丧,这家伙跩得不可理喻!她在心里诅咒了对方的祖宗十八代,通通骂一遍才意识到他早就没有这种东西了,又偷偷把话收回。
蓦地,她听见一声叹息,抬头,男孩没有走,正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
孟睿。
啊?
我只说一次。
这次他真的走了。
孟睿啊,他的名字真好听,跟她一样都是两个字呢。
孟睿做了一场梦。梦见他跟白沫相遇时的场景,两人都是孤儿,同期进到孤儿院。不过跟白沫不同,孟睿曾经是有父母的,只是某天出了交通事故,双双过世,留给孟睿的,只有他生日时当礼物送给他的素描本。
当时只记得心里很不平衡,明明都还好好的,怎麽一个弹指就成孤儿了?人都是这样的,曾经拥有往往b不曾拥有要来得难以释怀。他就陷在胡同里走不出来,看谁都不顺眼。
他就想不明白了,大家都没爸没妈,为什麽他们能笑得像个傻子似的?百思不得其解。他一个人待在岔路里,一度x格扭曲,谁都不想搭理,却有个烦人的家伙,si皮赖脸地缠上来。不论给她多难看的脸se,都没能b退她。
他想不通,明明觉得她很烦人,特别吵特别烦,却还是告诉她名字。时间过太久了,他已然记不清自己的想法。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太烦了吧?
孟睿今天很不舒服,昨天不知道喝到几点,晕晕沉沉就睡过去了。一早起来还有宿醉的迹象,他撑着沉重的身t下床,去给自己弄一点醒酒的缓缓。
把所有事情打理好後,孟睿打开手机,看见白沫的道歉讯息,想来是酒醒了。孟睿没多说什麽,只回了一句好好休息之後就把手机放下。
大概是宿醉的关系,他今天起得很早,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才九点。以他来说真的很早,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