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了神。
白鹤眠的心提了起来。刚刚那一撞,让他失去了视觉,估摸着是伤到了头,待会儿要是再与马匪起冲突,定会给阿文添麻烦的。
他正想着,阿文又开了口,字字句句如泉水叮咚,白鹤眠不知不觉听入了神。
阿文问:“那日在洋楼里,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白鹤眠愣了愣:“是你?”
他想起来了,那日在洋楼的盥洗室里,为中了药的他解围的,就是阿文啊!
“阿文哥,谢谢你。”白小少爷又晃了晃手中的衣角,“要不是你,那天我就要倒大霉了。”
“不必谢我,要是封二爷不在,你还是要倒霉。”
白鹤眠的脸上涌起病态的红潮,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像个被兄长温柔责备的少年,说不出话了。
“也亏我在陈家住久了,陈北斗不防着我……”阿文若有若无地吸了口气,“要不然,我也没机会救你。”
风雪愈发缠绵,白鹤眠缩着脖子听阿文讲话,一不留神,呛了口冷风,开始拼命地咳嗽。
火辣辣的疼痛自胸腔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实在是太疲倦了,不知不觉,倚靠在了阿文的肩头。
他想,封二哥,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然而平地一声惊雷,枪声将白鹤眠带回了现实。
风雪中弥漫起了浓重的血腥味。
烈火
阿文的喘息陡然粗重,压抑在心底的愤怒仿佛随着喘息声泄露了出来。
白鹤眠徒劳地攥着阿文冰冷的手,颤声问:“他……他开枪……”
阿文的喘息声微微一顿,继而将毫无温度的掌心盖在了白鹤眠的眼前。
“看不见了就乖一点,别乱想。”阿文说。
砰!
又是一声枪响。
“阿文哥!”白鹤眠反握住眼前的手,在手指细微的痉挛里窥探到了真相。
他奋力扑过去,想护住阿文,却因为目不能视,被阿文反压在了冰冷的泥地里。
“胡闹。”阿文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哪怕接二连三的枪声响起,依旧将白鹤眠护得严严实实,“你封大哥不在了,陈北斗以为没人……没人护着封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