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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独舞-0(2 / 13)

一副不想再说的表情。

看她那个样子,我就知道她又头痛了。每次头痛的老毛病一犯,她便满脸不耐烦。她从包包拿出头痛药,吞了两锭,又从提袋里拿出水瓶咕噜咕噜地喝了好几口。

终於,到了台北,我们又搭了好久的公车,到站下车时已经h昏,太yan斜照在行道树,树影斑驳。我们绕进巷弄间,在一间黑se厚重的锻铁大门前停下。

只见妈妈按门铃,没多久,黑se大门便打开了,门後站了一位看起来十分时髦的nv人,她穿着白se长衬衫,长发披肩,面无表情。

她领着我们进屋,在玄关脱鞋,请我们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要喝茶还是咖啡?小妹妹要喝果汁吗?」

其实我很想喝果汁,可是我不敢说好。

「都好,谢谢。」妈妈开口说。

nv人走到吧台,很快就端个托盘走来,将果汁咖啡还有一盘饼乾放到桌上後,坐下说:「请用吧!」。

我见妈妈拿起咖啡,我也拿了果汁。

妈妈啜饮一口後道:「还是泡的这麽难喝啊!」。

nv人从原本的面无表情,突然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子後才说:「你除了变老之外,真的都没变耶!」,她也喝了一口咖啡。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找我g嘛?突然就不联络,现在又突然出现,别跟我说你是来借钱的。」

妈妈站起来问道:「我能看看你的练习室吗?」。

她点点头,也站了起来。

见大人都站起来了,我也赶紧将饼乾塞进嘴里站起来。妈妈拍拍我的头说:「你在这里吃饼乾,等我一下,别乱碰别人家的东西喔!」说完,两个大人便走到客厅旁一扇日式拉门前,她拉开拉门,里面是间宽敞明亮的舞蹈练习室。

她们进去後便拉上门。

我又继续开心地看着盘子里各式各样口味及形状的饼乾,吃着,吃到剩最後几块时,正犹豫该不该整盘吃完时,舞蹈室的拉门便拉开了,妈妈与阿姨双颊都红红的,呼x1都有点紊乱。

刚刚应该是跳舞了。我心想。

临走时,妈妈对阿姨说:「那她就麻烦你了。」。

阿姨点点头。

她送我们出来後,我疑惑的问:「妈妈,你要麻烦那个阿姨什麽?」

妈妈这时一改平常那漫不经心的脸,很认真的对我说:「下个礼拜开始,你要跟着这个阿姨认真的学舞。」。

「喔,好。」我一时脑袋转不过来,跟在妈妈身後走了一会儿才问道:「每个礼拜来一次吗?」这里离家很远耶,我内心充满疑惑。

「住在她那里。」

「住她那里!」说实在话,我有点怕那个阿姨。

「跳舞你教我就好了呀。」

妈妈停下脚步,转头道:「你想永远留在那个小地方吗?」。

以往放暑假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今年却有些忧心忡忡。

当我将要住进熊珍妮家学舞的事告诉好友淑娟时,她瞪着大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跳起来,从书柜翻找ch0u出一本杂志,杂志封面正是熊珍妮。

我翻看熊珍妮的专访写道:「被誉为舞蹈界的长春树,七岁时从红舞蝶儿童舞团出道,一pa0而红,在求学期间获得许多场国内外舞蹈大赛冠、亚军,曾参与多场舞剧表演荣获好评,在二十七岁那年创立了个人舞团,此後创作不断……」。

「说真的,我看完後只觉得很有压力。」我觉得熊珍妮似乎b妈妈还冷漠,想着就突然有点呼x1不过来。

「欸,这天赐的机会你不珍惜,就像把中奖的乐透撕掉一样耶!那你把机会让给我好了。」

「好啊!我等会回去跟我妈说。」

淑娟她从五岁就跟着我妈学舞,现在正准备去考中学的舞蹈班,平时也很常翻阅有关舞蹈的书或杂志。她羡慕地说:「好啊!记得一定要说喔!」。

我点点头说:「会啦。」。

离开淑娟的家,我走在巷弄间,觉得自己实在很讨厌,我想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让我照照脸,我的脸一定很难看。

走着走着原本晴朗的好天气一下子变得乌云密布,稻田上有许多蜻蜓纷飞。我迎着风大步像滑行般走着,想自得其乐,但天空却滴下雨,雨水刚好落在我的眼窝,好似泪水,很快地,雨滴愈来愈多、愈来愈大,我赶紧加快脚步奔跑回家。

回到家,上了阁楼,父亲竟然在家,他的上半身仍旧躲在报纸後面。我默默地走回房间,正准备进房时,爸叫了我一声:「蓁蓁!」。

「啊!怎麽了?」我吓了一跳。

「去熊阿姨家住要有礼貌,知道吗。」

我转头看着爸爸,他已将报纸折起来,放在腿上,一脸严肃。

「喔,好。」

「好好学习,别贪玩。」

我赶紧点点头。

他看我傻站在那儿,便站起来,将报纸放在桌上後便下楼了。

我松了一口气,进了房间,弟弟妹妹正坐在地板上玩玩具。妹妹一看见我便开心地跳起来说:「爸爸今天要跟我们一起吃晚餐。」。

「他不用出海吗?」

「不用,天气不好,浪太高了,好像船也有点问题在修理。」

我点点头,拿了一本书躺在床上看,边翻边想着要怎麽跟妈妈说其实我有点不想跳舞。总是千篇一律的基本功,枯燥乏味,每次练习时我总是在看窗外的云还有偶尔飞过去的鸟。鸟儿天生就有翅膀,而人类想要轻盈却很难,跳得最高又如何?这副r0ut依然故我,局限着我。

醒来的时候已经夜晚,妹妹用指头戳戳我的脸颊说:「起床,吃晚餐了。」。

「晚上啦?」我起床r0ur0u眼睛。

「对呀,睡猪。」

我们吃饭都是在客厅的桌子吃。阁楼空间不大,只有一个小客厅以及两间小卧室。平常我跟妹妹用一间房,弟弟才一岁多还睡婴儿床,跟着爸爸妈妈用一间。

我们坐在地板上吃饭,爸爸妈妈几乎不聊天,默默地吃着。一顿饭下来,我丝毫开不了口说不想跳舞了。

很快地夜深,大伙都shang睡觉。妹妹一下子就睡得很沉。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完全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拿起床边的闹钟一看,竟然已经凌晨一点多快两点了。

去上个厕所好了,我起床爬下阁楼,正要走到厨房旁的厕所时,听见爸爸妈妈在舞蹈教室里说话。我好奇地躲在楼梯的y影下偷看。

舞蹈教室很黑,但窗外刚好有一盏路灯,微光照进来,正好可以看见爸妈的身影。

只见爸爸用力甩了妈妈一巴掌,压低声量道:「你还要讲几次呀!钱钱钱!满口都是钱。」。

「还不是你……」不等妈妈说完,爸爸一手已经勒住妈妈的脖子,将妈妈压在墙壁上,妈妈则用力挣扎。

我怕得全身发抖,正想出去阻止时,看见爸爸压在妈妈身上。

已经稍稍懂事的我,看见这情境,大约知道怎麽了,我发着抖慢慢地爬上楼,躺回被窝里,闷声痛哭。

郑维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许久。

珍妮练完舞,拉开练舞室的门,看见郑维便淡淡地说:「来了啊,等我一下。」她上楼冲澡,将舞衣换掉,随意穿了件衬衫,拿了件毛巾边擦乾头发边走下楼走到客厅。

郑维看珍妮披了件白se丝质衬衫,完美的曲线展露无疑,赶紧收敛他的眼神,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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