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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AutumnLeaves(1 / 2)

叁个人在街上绕了几圈,中秋节前一天,装置艺术摆设完毕,商家预热活动也不少。有人在英式酒馆门口搭起架子鼓和音箱,中西合璧的乐队正演唱ledzeppel的《overthehilndfaraway》。

羊毛卷果不其然,是‘司令’roberpnt的歌迷,他把刚才吃饭时束起的马尾给散了,发型近乎如出一辙。兴奋地蹦到前方打节拍,摇晃泡面碗一样,金棕色的波浪前后晃荡。

没一会儿人越聚越多。

路冬也兴致昂扬,金京被唱歌的外国人抓上去一块儿玩的时候,大声地向他们点歌,《kashir》。她有点儿后悔穿了有跟的鞋子,蹦得脚骨疼,嘴上倒是一直哼着没停过。

明明没碰酒却像喝醉了,一个劲儿拉着表哥的手,朝他笑。

第叁首歌,其余几个人通通来了。

羊毛卷的表演欲压都压不住——吉他弹得出乎意料地好,甚至lo即兴都编得颇有水平。

家长们的欢声笑语中,jean举着手机录像,准备一会儿发到ig或tiktok上,那摇摆节奏很魔性的卷发,说不定会成为爆红。

金京大概是故意的,和其他人嘀嘀咕咕一会儿,竟然响起《wholelottalove》的前奏。

那是首适合在做爱的时候,播放的摇滚——至少路冬会想在做爱的时候放,尤其是那句‘i’gonnagiveyoueverychofylove’和‘shakefor,girliwannabeyourbackdooran’

将近晚间十点,人潮不散,羊毛卷从乐队玩到在广场中间表演一段breakg,喝彩声不断。

观众席最外围,稍稍远离尘嚣与暴风中心。

周知悔用种闲散的口吻和路冬提起,金京的外祖母,henry的妻子来自锡金,一个1975年被印度吞并,喜马拉雅山脚下的王国。她愣了下,反问他,是尼泊尔族还是锡金族。

前者接近印度人,后者更接近藏人,男生想了会儿说:“好像都有一点儿。”

散步时,一边下意识往空旷的地方走,一边听他们小时候在剑桥发生的趣事。

包括且不限于,瞄准讨人厌邻居的花圃练习射门;在大学校园装作迷路,请漂亮姐姐带他们去食堂,或者找路棠——不敢去richard的实验室,会被揍。

直到喧闹彻底远去,只剩靛江岸边咖啡馆悠扬的爵士乐,似乎是cannonbaldderley的autunleaves。

舒缓的萨克斯随着夜风荡起水面的波纹。

路冬侧过脸问:“回去找他们吗?”

其实离春明景不算太远,已经能见到远方拐弯处边上的建筑群,至多再半小时就能走到。也许是心有灵犀,也或许看穿她的期待,周知悔说,是不是离春明景不远?走路也可以。

他向路棠拨了通电话,简单告知两人的位置。

靠内的河段,两侧是草坡,橘红的灯一盏盏地牵起手,孩童嬉戏,高架下的街头篮球场十分热闹。

路冬瞥了一眼,刚好见到人带球上篮,于是问他:“你打篮球吗?”

周知悔摇头,“不。”

“金京刚才和我说,你踢足球。”

说完,呆滞了一会儿,她想起那个自慰的辅助视频。

还好光源不足,又垂着头,假装在看影子。

周知悔嗯了声也没发觉异样,说以前最常充当的角色,看教练安排,但大都是false9。

路冬愣了愣,意识到他在介绍自己踢的位置。

共同话题出乎意料地多,两人间歇性地回话,时常突然接上几分钟前未完成的语句,比如聊到齐达内的头槌时,想到false9也能算进攻中场,于是问他为什么是false9而不是no9。

周知悔是这么回答的:跑动爆发力不够强。

他又将话题抛还回去,“你看足球的契机是什么?”

“旅行。”路冬说,“我和我爸爸最后一次的旅行,去了巴塞隆纳,诺坎普球场,还有离港口不远,山坡上的拉玛西亚青训营……但后来,我反而支持算是半个死对头的马竞。”

他们说起加泰隆尼亚分离主义,往回推到二十世纪初,高迪,达利,米罗;再向南到安达卢西亚自治区,差一步就要提及阿拉伯殖民时期,可能就会绕到法国与阿尔及利亚的爱恨情仇。

一个两人都在享受沉默与晚凉风的时刻。

桥下的隧道,急着回家的夜跑者,带着他的狗从身后飞奔而过。望着他们的背影,路冬逆着光,歪了下头,短发从耳后滑落,像一道锁链,也像一道钩子,在背景的街灯与阴影之间摇晃。

她忽然问表哥能不能借出右手食指,想牵着。

寂静的玻璃罩子里,只有他们,没有一道喧哗会敲门。

勾上之后,路冬莫名雀跃地蹦了几步,轻声说,“小学的时候,周末的晚间,我爸爸都会带我来这儿散步……下午先放风筝,到了饭点才回家。不像在纽约有保姆,他一开始煮饭没有路棠好吃,但是学得很快。”

对着那略带温柔笑意的灰色眼睛,路冬张了张口,又把解释吞回肚子。

她实在不确定,周知悔在不在意自己喊他爸爸,将一部分的回忆寄放在他那里。

那就别犯欲盖弥彰的错误吧。

假期最后一天,周知悔第一次主动给她发了消息。

那会儿,她在书房画画,回神才发现几小时前的whatsapp预览,让她有空了和他说一声。路冬抿着嘴,打了个问号,心底却是十亿个问号,满得就要从喉头蹦出来。

周知悔很快地已读,说他去打球了,傍晚再说吧。

犹豫了片刻,要不要问是什么球类,路冬最后选择调侃,你怎么又打球。

他简洁地回了一句,室内足球。

那应该用‘踢’。

晚餐时间前,房间门被敲响,路冬以为是姑姑,不设防地打开才发现外头是自己的表哥。

“我们去露台?”

他不知道,自己的口吻落在路冬耳里就像种暗藏意图的邀约。

又是那张将他们的距离一下拉得太近的躺椅,周知悔坐在边上,不知从哪儿,再度变出她那本《rendezvowithraa》,这次还了回来,然后说,很好看。

路冬反射性地,和他讨论起故事地点的小行星raa的构造,对话持续了大概五分钟,在他带着若有似无笑意的视线下结束。

让声带休息的幕间,她忽然感到不好意思,抱起了膝盖,别开脸,眼神假装去藤椅的纹路走迷宫。脑子却涌起中秋前一晚,昏暗的梳妆间,坐在他腰上哭着潮吹的记忆。

居家短裤下,光裸的腿忽然灼烫起来,脚趾蜷在一起。

厌足几天的欲望忽然又饥肠辘辘。

周知悔却说,如果要艺考,接下来可以帮她补数学和理科。

路冬抿了下唇,“……是路棠的意思吗?”

“不。我想了很久,能为你做些什么,但毫无头绪。”

绘画是她与生俱来的,惊人的天赋。旁人只能欣赏,给予毫无用处的喜欢,没有任何插嘴的余地。

路冬看着他,好一会儿,很想告诉他,你只要和我做爱就行了。

这又像种绝望的亵渎,对着那澄澈的眼睛吐不出半个字。

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他的好,但并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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