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当中,苏星禹和宸昇瞬间停住,一个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抹布,一个阴沉坐在仓库角落,死盯着不出声儿。
苏星禹一直挣扎哼哼,在那哀求,宸昇就负责冷脸威胁。
女导演手里拿着对讲机,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给找个台词老师。”
“啊?”苏星禹呸地吐出抹布,实在是有些意外,挣扎着转头看来,“导演、我词儿全都背——”
他着急忙慌想要解释,私底下他和宸昇全都练过,咋可能出差错呢?
女导演眼神更不对了,顿了顿后,转头询问助理,“这俩小孩是不是住一起?”
看助理点点头后,女导演瞬间就变成无奈又无语,手里拎着对讲机,好半天没说话,“……”顿了顿后,才开口,“你俩先把普通话练练。”
“东北的演员全这毛病——”她都头疼,搓了搓额角,“但我没想到,从广粤找的新演员……这会儿口音都跑偏了。”
苏星禹和宸昇惨遭滑铁卢,拍摄全部暂停终止,等他俩把普通话给练出一甲的水平……
“啊——”苏星禹没耐性,读两行莎士比亚就不干了,依靠着宸昇脊背,软绵绵往下出溜,“我寻思我也妹口音啊……咋听出来的都?”
“……”宸昇光听他一开口,就不想说话。
他俩现在被勒令不许一起住,连带着住宿条件都往上升,先别说什么代入不代入,现在是中了东北口音的毒,全都得刮骨疗毒。
“a,o,e——”苏星禹得从拼音开始,日日练、夜夜练。
宸昇自打不跟他一起住,就没有口音这码子事儿,没有拍戏的任务,他就找了本五三习题全集,趴在宾馆的单人床上开始刷题。
苏星禹耐不住寂寞,非得跑过来掺和一脚,跟他强行挤在同一张床上,就跟玩儿似的念读拼音,“i、u、v——”
宸昇捏攥着一根水性笔,紧绷而窄瘦的手腕,就好似忍受不住一般,强抑着颤抖。
这家伙来捣蛋也就算了,还偏偏没有一丁点学习态度,小腿翘起,嫩生白皙的脚丫子啪嗒乱晃……一会儿从他的腰眼上蹭过,一会儿开始啪啪拍打着他的臀部,就好像极其满意结实紧绷的质感。
小腹深处就好像有一根酸麻胀痛的筋——在这时硬生生紧绷着。
宸昇连注意力都集中不了,攥着水性笔的那只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却自始至终都没法完整写下个字。
好像全部神经都牵连在了小腹那根筋伤,还有隐隐向下的趋势……
“呼——好热好热!”没一会儿,苏星禹就自己爬起来,抄起遥控器,翻身下床,去对准着调整空调温度。
宸昇的脊背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当那双作乱的脚丫子,不再拍打蹂躏他屁股的时候,他竟然感觉万幸一般松了口气。
但是没成想下一秒钟,苏星禹竟然毫不见外,直接从他衣架上扯下来浴巾、干净体恤衫,往肩膀上随便一甩。
然后他就踩着拖鞋啪叽啪叽,转身就朝着卫生间走去,“洗澡洗澡——”
宸昇瞳孔蓦然放大,几乎是错愕而茫然,看着他一个oga极其“目中无人”地走进卫生间,啪嗒一声打开了浴霸。
他们住的是老式招待所,条件并没有好到哪里去,相反因为地处城乡结合部,因而在一些装修上充满了“恶俗”品味。
就比如这个卫生间,是用磨砂玻璃在房间内隔出来的,还半遮半露地罩上一层质感低劣的白纱,意图打造什么“半掩半露”的情趣。
就这个壕无人性的浴霸一打开,不说纤毛毕露,那也是一览无余。
大脑就好像宕机了一样,宸昇的头脑完全陷入一片震惊空白当中,好像苏星禹压根没意识到性别问题,亦或者……压根没把他当成是个alpha。
但是下一秒钟,滚烫热意轰然窜上了脸颊,让人又羞又恼,宸昇迅速翻身一滚,抄起被子一角,就狠狠盖在了脸上,甚至还有几分暗暗咬牙,“……”
哗啦啦的沐浴水声在半透明的卫生间内响起,还掺杂着少年走调而喜庆的歌声,“嘿呀吗黑土地呀,小呀嘛小拜年~~~”
明明极其破坏氛围,明明不该升起任何歹念……
宸昇睁着一双略显熬红的双眼,咬牙切齿地盯着天花板,脸上神情就好像被玷污了一般,既憎恨又倍感屈辱。
哗啦水声不绝,还能听见那双白皙嫩生的脚丫踩在瓷砖地面,所发出咕叽滑溜的声响。
不管是这双脚,还是这双脚的主人,全都充满了一股欠揍到可恨——宸昇忽然宛若受刑一般,闭了闭眼。
他卑懦又可耻地发现,自己心间并非是冰清玉洁一片。
而就在他挣扎犹疑,将手掌向下滑去的时候——
卫生间的大门忽然哗的一声被拉开,苏星禹脑袋顶着毛巾,浑身上下都滴答水珠,两手拽着毛巾下端,几乎失神错愕地看着他,“宸昇……”
“你干嘛呢?”
作者有话说:
感谢阅读。
守一守男德吧!
这一瞬间的慌张惊悚,就仿佛心脏要从瞳孔当中胀破而出——
宸昇浑身跟着一颤,掀开眼睫后,眸光低沉而又隐晦,还透着一股弥散不去的禁忌意味。
飞机偶遇气流而产生颠簸,在航行当中本属平常,但令人意外的是……竟然会做这种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