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你说的,她在许家受的天大的委屈。”
不咸不淡的嗓音如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东南大气不敢喘。
谢今澜喉结攒动,缓慢的放下手,眼底明明灭灭的光晕让人脊背生寒。
“她嫁的不错,只是那人过于轻浮,大庭广众之下便如此亲密,他当满街百姓都是死的吗?”
“呵。”谢今澜忽然低笑一声,隐有无名火从心中燃起,“她好像也不抗拒。”
马车内安静的出奇,片刻后,忽然传来东南犹豫的声音,“世子,他们是夫妻,云姑娘为何要抗拒?”
一针扎进谢今澜心口,顿时见了血。
他瞳仁紧缩成尖芒,刺不着别人,却蛰着了自己。
锋利的目光逼向东南,寒芒乍现,令东南遍体生寒。
谢今澜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不介意的,他能亲自送她离府,眼睁睁看着她嫁给旁人,便是心口发堵,他亦能克制忍耐。
可是就在方才,他觉着心口像是破了个大洞,呼啸的风吹进了骨骼血肉,密密麻麻的疼遍布全身,烧毁了他引以为傲的理智。
心底隐隐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明明知晓云玳是个什么性子,成亲后的夫妻又该做些什么。
他什么都知道,可他那时没有做出阻止的举措,他是理智的,不在意的。
可当他真正看见曾经攥在他衣袖上的手如今去攥了别人,那人还低头亲昵的吻她时,他才恍然发觉,他在意的。
在意的要死。
那一瞬间的冲击,令他无法思考,越是克制冷静,企图忘却方才那一幕,便越是烦乱不安。
谢今澜回了院子,先前有多刻意闭塞云玳的消息,如今便有多迫切的想要知道。
他好像在妄图抓住什么,可到底要抓住什么,连他自己都模糊不清。
院子里,乌乌趴在谢今澜脚下滚来滚去,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可谢今澜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东南,听他一点点的拼凑出这些时日以来,云玳的种种事迹。
“前几日我去找过姑娘,她那时与许公子正好从黎府出来,我问过姑娘,要不要来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