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曲娘子咄咄逼人时,濯君带着满脸淤青的容焕走了过来。
八九岁的孩子已经有半个大人高了,他站在濯君身旁,颇为不耐。
许是如曲娘子所言,容家在绀州只手遮天,天高路远,说一句土皇帝也不为过,是以容焕平等的瞧不起除了容家以外的所有人。
“你昨日为何与丰凌打架?”
容焕嗤笑一声,“关你何事?”
“容焕,尊师重道这四个字你学狗肚子里去了!”濯君面色不愉。
容焕嚣张的看了他一眼,仍旧是那四个字,“关你何事?”
“容焕, 你可知丰凌现在还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被你打得去了半条命?”
方才还极其嚣张的人顿时不敢置信的看向云玳,“半条命?”
他指着自己脸上的淤青, “这里都是丰凌打的,明明我比他伤的重!”
“该死的丰凌, 竟敢污蔑小爷。”他愤愤不平的声音刚落下,便被身边的濯君呵斥一声。
容焕没将他放在眼里,反而走到云玳面前拉住她的衣袖,颐指气使, “你带我去见他, 我要让他好看!”
云玳低头看了一眼他狰狞的五官, “你若是告诉我你们为何打起来,我便带你去。”
容焕眼珠子转动了一下,松开手冷哼一声, “我让他宰了后面那只黄狗, 他不愿意,没人敢忤逆我的话, 他该打。”
“为何要杀那只狗?”
“我喂它吃的他不吃,别人喂的它都吃了!”容焕恶声恶气的道:“它不该死吗?”
云玳对上他理所当然的神情, 顿时明白先前曲娘子为何那般理直气壮的说不敢去寻容家的麻烦了。
七八岁的孩子尚且如此,那容家又该是怎样的豺狼虎豹?
云玳原本还有许多想问的话,此时都咽回了肚子里。
“走不走!”容焕一双被皮肉挤的耷拉下来的眼睛瞪着云玳。
“去哪儿?”
“你说我告诉你,你就带我去找丰凌的,你敢骗我?”
云玳端方的坐在蒲团上,闻言歪着头, 笑看他,“我说带你去, 没说今日带你去。”
被哄骗的容小少爷顿时怒不可遏,抓起桌上的茶壶便要砸向云玳。
云玳早早的便防着他这一手,在他抬臂的瞬间便一把抓住,随即就着力道狠狠一推,容焕身子不稳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气红了眼,“你敢对我动手!”
就容焕这幅模样,还没有当初的三老爷十之一二可怕,云玳全然没有将他的威胁放在心上。
眼睁睁看着他气鼓鼓的跑出去,就连濯君都犹豫蹙眉要不要追出去,云玳却仍旧不动如风的坐在原地。
曲娘子吃了半盏茶后,才撇撇嘴,“方才你们可都听到了啊,事情确实在书院出的,你们也必须给我曲家一个交代。”
“既曲娘子想要交代,那咱们便对峙公堂吧。”
“不用了。”濯君看向曲娘子,“你想要多少银子,你开个口。”
曲娘子得意的伸出三根手指,“三百两。”
“你疯了!”濯君不敢置信的指着她的手,“便是请城中最好的大夫,用上好的药材也不到一百两,你一开口便是三百,你怎么不去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