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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腻味(1 / 2)

暴雨终于停歇。

厚重的云层逐渐散开,雨滴落在树叶和屋顶上滴答作响,海盐交织着泥土的气息,被微风裹夹着袭来。

一路吹拂,直至抵达庄严肃穆的殡仪馆门外。

馆内正厅,接近下午六点,前来吊唁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站在主家位置第二排的温景,望了眼外面的天空,才发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连着守灵守了两个晚上,早晨那会儿补了四个小时的觉,温景的状态看起来依旧不是特别精神,表情恹恹。

心疼女儿的吕慧芳,想让温景回去休息。碍于礼节,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一波又一波的人来,温景跟着家人还礼还的腰都有些直不起,后腰处隐隐传来酸痛感。

这次温家去世的是活了一百零二岁的老太太,温景的太嬷。

过了期颐之年也算是喜丧。

温家在濠江属于有名的书香世家,祖辈和太祖一辈都在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所以,前来参加老人遗体告别仪式的人很多。

按礼数,前天昨天都是温家的亲戚来吊唁,今天才轮到外姓人员。

望着眼前一张又一张面孔,对于从小在沪安长大的温景来说,十个里有九个半都很陌生。

她们这一辈人,温景年纪属于是最小的那一挂。家里生意上的事,有她大哥大姐替父母分担,她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排除先天性的右耳失聪,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不完美的地方。

温景想,做个漂亮的“咸鱼”也没什么不好。

固然她对做生意没兴趣,父母却有其他安排,还是想让她多认识些人。

毕竟人多好走路,人脉都是一条一条累积起来的,开阔一下朋友圈子,总归没有坏处。

常年不在濠江的温景,见到她的外人都不免惊讶几句,说是一眨眼怎么长这么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都认不出来了,诸如此类的客套话不少。

温景没出生前,全家就搬到了沪安居住,她从小也在沪安长大。

濠江这边,只有在逢年过节时,她才会跟随家人一起回来看看。

温景并不反感这样的场面,她微笑着应对,大脑却不由得有点儿犯晕,不知道是低血糖还是太困导致。

她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贿赂自己的亲哥亲姐,让那两个人掩护她稍微偷会儿懒。

丧事上规矩多,其他几个堂兄弟姐妹都在,她随便溜走也不太好。

又站了会儿,她觉得困极了,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为了让自己清醒点,温景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块儿糖来。

从小她就容易气血不足,长大后好转了许多,已经很久没有过低血糖的症状,但糖和巧克力这两样零食,以防万一,她还是会时常备着。

为了让疲惫的大脑更加清醒一下,温景特意挑了一个酸甜口味儿的,撕开包装袋拿出糖果放进嘴里,树莓的味道在舌尖上逐渐融化,充斥着味蕾。

过于酸甜的味道让温景不由得“嘶”了一声,困意消失了大半。

似曾相识的味道,让她不禁想起两个月前即将毕业前,她们寝室和隔壁寝室的女生一起去酒吧庆祝,她喝的那杯特调的鸡尾酒。

糖果不能醉人,鸡尾酒却可以。

还可以让人干出大跌眼镜的事。

在她第二天清醒后,室友告诉她,她因为真心话大冒险,强吻了一个路过她们包厢的男人,最后还和人一起进了旁边空无一人的包厢。

可她一点儿记忆都没有,只记得那人身上的味道挺好闻。

室友说她当时在走廊好像在选妃,挑了半个小时才出手。说不知道她是真醉还是假醉,说醉了吧,知道找个极品帅的,说没醉吧,睡醒却把强吻人的事情忘的干干净净。

初吻没了,却连对方的脸都没记住。

温景暗自思忖,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跟她有一样的遭遇。

她低着头,翻来覆去折迭着手里的糖纸。

忽地,头顶传来一道声音:“翩翩…翩翩……”

“嗯?”温景抬起头,明净澄澈的杏眼闪过一丝短暂的茫然。

她收起手里的糖纸,下意识将双手背到了身后。

“翩翩”是温景的小名,平常只有家里人这么叫她。

吕慧芳侧过身,拉着温景的手腕让她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眼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身上,向温景介绍道:“这是你周叔叔的儿子,小时候你在濠江过暑假,你们还见过的,你还记得吗?”

顺着吕慧芳的视线,温景无意间撞上了一双散漫疏离,深邃如冰湖的眼睛中。

这双眼睛的主人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持有淡漠的态度,同时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两人的目光交汇不过短短两秒,温景却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她迅速移开视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

久远模糊的记忆跟着袭来,她记得,那时候在周家庄园跟她一起玩的小男生,戴了副眼镜,胖胖的,没有现在这么有型,五官好像也没现在这么好看。

或许是人长大了,也变瘦了,五官也跟着变得俊朗了起来。

慌乱归慌乱,该打招呼的时候,她不能装做没看见。

她视线重新回到距离自己一步远的男人身上,轻声而客气地开口:“好久不见,仕则哥。”

“仕则哥?”男人语调微扬,眸中露出玩味的黑。

面对男人的疑惑的语气,温景自己也产生了一丝疑问。

她看向母亲,吕慧芳惊讶道:“怎么是仕则哥呢,这是你周叔叔的小儿子,不是仕则。”

操劳了几天的吕慧芳,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记错了人,有些尴尬地对男人说道:“瞧我这记性,都给记差了,真不好意思啊少陵。”

随即,吕慧芳又转向温景,拉着她的手道:“翩翩,这是你仕则哥的弟弟,论年龄,你要比少陵小五岁呢,叫哥哥。”

在吕慧芳的话语里,温景表情微变,望着身高腿长体型高大男人的目光,逐渐有些戒备。

少陵,周少陵。

这个名字,开始和一周多前台风天大雨滂沱的夜晚,在家里书房外,温景听到的那段话逐渐重合起来。

关于谈话内容,其他的她没听的太清,她唯独记住了一句父亲说的“周少陵是个野狼崽子,喂不熟,很危险。”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温景视着面前神态散漫,桀骜不驯的男人,往一旁的吕慧芳身后缩了缩。

像是有些怕生害羞的模样。

吕慧芳温和的拍了拍女儿挽着自己的手背:“怎么还羞涩起来了,快叫人呐。”

此时的温景,满脑子都是书房门口听见父亲说的那句话。

被避之不及的周少陵,表面上维持着绅士淡然的表情。双眼扫过温景,眼神最终落在吕慧芳身上,浑不在意地开口:“没关系芳姨,第一次见,妹妹可能怕生,熟了就好了。”

他叫她妹妹,倒不是什么亲昵的称呼。

在濠江,同辈之间,像他们这样关系的都会这么叫,周家和温家关系又很好,归根结底就是个称呼而已,顶多不显得那么官方。

温景也不是个唯唯诺诺的人,他也没怎么样,自己这么扭扭捏捏好像很没礼貌。

危险的人,她离远点儿就好了。

反正她以后又不会跟他打交道。

她有些犹豫地伸出刚刚捏过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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