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岳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不明就里道:“出个国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你慌什么呢?”
“你不懂!”符斟额角冒汗,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她要是一走就是四五年,谁在国外照顾她?她一个人还带着……”
带着什么?
符斟愣住了。
他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觉得阮如安可能带球跑?为了追他确实阮如安看了点狗血爱情剧找灵感,但怎么也不会把这种剧情代入现实啊?
心脏砰砰直跳,血液直冲大脑,符斟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幻想与现实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摔碎了又重组,乱糟糟的让他摸不清头绪。
“你到底看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沈越岳无语了,“阮如安就是去找个人,今天就该回来了。”
“今天?”符斟脸色惨白,一双眼却深邃的吓人,“你怎么不早说?!”
“唔,忘了告诉你,再有两个小时飞机就要落地了捏,”沈越岳买了个萌,虽然符斟一点都不领情,“再不去机场,赶上晚高峰就接不到人了哦。”
符斟恶狠狠地送出一记眼刀,一言不发地拎起西装外套就往外跑。
“等等啊喂!你知道航班号吗?符斟!”
但符斟头脑混乱,根本听不清身后的呼唤,只是凭着本能往前冲。
快点走,抓住她,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他们的感情明明进展的还算顺利,为什么会来不及?
无形的幽灵缠上了他,在他身侧耳语:多年以后,阮如安放下了执念,带着孩子回归了自己的故土,而已经功成名就的你要去找她,爱她,求得她的原谅,你们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生下两男一女三个孩子……
开什么玩笑?!阮如安怎么可能会允许生育绊住她的脚步!
他又怎么忍心让她一次次承受生育之苦?
心绪摇摆不定,符斟把油门踩到底,放任跑车像利剑一样冲上高速公路。
狂风呼啸着,却吹不散他脑海中不断涌现的画面。
——事业有成的符氏总裁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就有娇妻奉上晚餐和香吻,三个孩子环绕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发生的故事。
……不行!不能想!这不是真的!符斟被不受控制的思绪逼得几欲作呕,却不能真的对自己的脑袋来两下,只能咬牙克制住令人沉沦的诱惑。
那个画面虽然满足了大多数男人的幻想,但绝不可能成真!首先阮如安就不可能放弃一切回归家庭,而且他不会,也不能抹消阮如安的光华。
有什么东西找上了他,还试图影响他的判断,让他与阮如安对抗,把她逼回家庭。
巨大的恐惧如附骨之蛆般包裹了他,他不受控制地想:
如果这一切真的实现了,那阮如安还是阮如安吗?
自由的鸟如果没了翅膀,那还能算活着吗?
同一时间, 阮如安在嘈杂的声音中惊醒,眼前甚至还没有聚焦,就险些被剧烈的颠簸震下座位。
头顶的睡眠灯闪烁了几下, 忽然就熄灭了。客舱内突如其来的黑暗令乘客们乱成一团, 惊叫声中还夹杂着婴儿的哭泣,稚嫩又尖锐的声音更渲染了恐怖的气氛。不多时, 备用的应急提示灯亮起, 机长的声音在广播中含混不清, 连氧气面罩都掉落了下来。
只在电影里出现过的景象在现实中真的发生了。有人嘶吼着让乘客们摆出安全的姿势, 还有人克制着恐惧安抚周围的情绪, 但这些努力显然收效甚微, 毕竟无论科技发展到何种水平,人类对天空的畏惧从未消失。飞机发生重大事故的概率只有百万分之一,但一旦遇到了,就是接近百分百的死亡。
“阮、阮如安, 怎么办?我们会不会……”
会不会死?
一片混沌之中, 阮如安听出了贺母的未尽之言,但奇怪的是,面对这种情况, 她心里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甚至还能抽空帮贺母带好面罩:“没事, 就是个小颠簸, 死不了人。”
贺母:“……”
能坐在跨国航班头等舱的乘客都非富即贵, 但无论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有多么风光, 死神都不会因银行卡里的余额对当死之人网开一面。在恐惧不断蔓延的情况下, 阮如安这副看淡生死的样子实在过于格格不入。
贺母她不太确定自己这个前儿媳是已干经吓傻了还是真的无所谓。
但阮如安还真没什么恐慌的情绪,甚至还揽住了毯子, 想趁着困意再睡一觉。
毕竟她还顶着一个女主的身份,如果女主都能死于空难,那这个世界脆就毁灭吧。
不过有件事令人费解。阮如安合上眼睑,迷迷糊糊地想。原著女主在带孩子回国的时候,有经历这样一遭吗?
【咔……滋……系、更换……】
凌乱的电流声响在耳畔,阮如安反应了几秒,猛地睁眼望向虚空。
“系,统……?”
与被干扰的广播相似的机械音就在耳边回响,让她有些分腾讯群8以四816九63更新整理,加入可以·追更哦不清声音的来源。乘客们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更加扰乱了她的判断,她拧着眉头,在一片嘈杂中分辨着。
【警告,警告…拒绝……世界线修复……融合……】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