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为人颇有些孤高自许,竟然屡次让你妹妹主动喊林氏为皇后,我就觉得不太合适你了。”洪侧妃当然想为儿子找一个家世背景不错的。
高玄策哪里知道她母妃有这番想法,故而道:“这个姓庄的大抵不懂什么叫君臣之别,自以为出自国公府就目空一切,儿子看不上这样的。”
洪侧妃笑道:“那还有那位伯爵千金呢?她的父亲现在更是升了步军统领,节度兵马大权。你娶了她呢,日后——”
以洪侧妃想为儿子挑儿媳妇,最重要的就是家世和人才,家世就更重要了,她们洪家比不得这些勋贵大族,如果儿子娶一个军权出身的就很好了。
“母妃,其实助力太大未必是好事。简在帝心才最重要,当然了,儿子知道在您心中,儿子若是个寻常人,大抵您觉得只有公主才能配得上了。若你不在皇上心中,就是娶了天下兵马大元帅的女儿又如何呢?皇上反而认为这是威胁。”高玄策道。
洪侧妃听了这话,心里觉得儿子未免过分的自视甚高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说无论她身份多高,到底是比不上皇子的,只要他自己得宠,日后就有地位。
这不仅仅是自信,完全是自负了。
洪侧妃又道:“那还有李天骄,只可惜她模样一般,徐青容家族好嫉妒,现下国家有旱灾水涝,怕是不会再选秀,可你们哥几个年纪都大了,反而从这些伴读中选是最好的了。所以,你看你喜欢谁呢?”
这些伴读都是在宫中住过多年,学识相貌都不差,和宫中关系也很熟稔。
高玄策笑道:“儿臣不在意娶何样的,只要能孝顺母妃就好,至于其他我都不管。”
这话当然是哄得洪侧妃十分开心,不免道:“其实我刚才说的那些人和你都不太合适,唯一我觉得很喜欢的是瑶娘,哦,就是罗姑娘。”
高玄策挑眉:“是吗?那您之前为何不提起她?”
“她生有倾国之色,这娶妻就不能娶太过漂亮的,否则男人就容易分心。更何况,她父亲是文官出身,到底不如武官掌握兵马大权。”洪侧妃觉得很可惜,实际上她还真的很喜欢瑶娘的。
高玄策心道你是不知道她老子多能搅风搅雨,因而他道:“那还不如先打发她出宫去成婚,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啊。”
干脆直接赐婚,只要和林氏那边无关的人就行。
洪侧妃笑道:“那怎么行,我看她和你哥哥就很合适,都喜欢读书作词,你哥哥不擅长武艺,她正好骑射擅长,二人互补不是很好吗?”
“那不行。”高玄策脱口而出。
洪侧妃觉得很突兀的看了儿子一眼,高玄策就觉得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他心道若自己不知道前世倒也罢了,分明前世他们是大伯子和弟妹的关系,如果凑在一起,岂不是乱了伦理吗?
之前,他怀疑瑶娘可能是重生的,但是自从那次解签,她分明是小儿女的样子,很有可能她并非是重生的,否则,对自己一个前世夭折的人,她怎么可能那样。
算了,他就勉为其难算了。
“母妃,其实我心中欢喜罗姑娘许久了,只是她年纪小,我又想着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故而一直没有说出口。”高玄策站出来坚定的道。
洪侧妃则是听的差点晕倒,忍不住抓紧他的手问:“你这说的是真的假的?”
中秋在家中,瑶娘抽空去给窦老太君请安,这位老太君年纪愈发大了,比起几年前,老态龙钟多了,动作也迟缓许多。
但是眼不瞎耳不聋,还是很利索的一个老妇人。
“老太太,您近来可好?怎么不见时芳四姐姐了?”瑶娘坐下来问道。
窦老太君笑道:“我一切都好,时芳去她娘那里了,等会儿我让她过来,你们姐妹好生说话。你呢,在宫中终归不如在家中,我同你娘说了,让你在家好些松快些。”
面对这位对晚辈关心有加的老太太,瑶娘又连声谢过,不时时芳过来了,她头发稀疏了许多。据说是她总觉得自己胖了,就开始拼命不吃求苗条,但不吃饭头发就容易掉,可身材依旧臃肿不堪。
再加上大房没有太大起色,大伯父已经厌倦出仕了,只有大堂兄罗敬天虽然是秀才,但求家中捐监,如今早已出外做官。
故而,时芳现下虽然有人上门提亲,但大部分任氏都看不上眼,而他想嫁的如东阳侯府的曹万轩却是看不上她。
瑶娘不好再劝,况且她和时芳的关系也没好到这个程度,她二人只泛泛而谈。
偏这个时候窦老太君说在甘泉居摆了小筵,还是小蒋氏在操劳,小蒋氏这么多年膝下唯有一女慧姐儿,家中长辈对她颇有微词,但也都不好说什么。
听娘说敬法哥哥想纳妾不止一两天了,只是顾忌到蒋家,但房里偷摸的也不少。
但小蒋氏为人好嫉妒,偷摸的都撵出去了,饱受诟病,这些事情在瑶娘自己觉得没什么,谁不想和自己夫君独自过一辈子呢?可惜,但凡有权有势的男人,不,甚至只要有点小钱的男人都想玩女人。
而女人们也很可怜,稍微有点姿色的,若是爹娘不济,都很有可能被人抢过去做小老婆。
但这样的话,她只敢和郁氏提起。
郁氏听的心惊肉跳:“你这个孩子,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敬法哥哥没有子嗣,将来他们这一房的家产岂不是全部便宜大房了?这天底下的人为何都要生男子,你以为别人都没有你聪明吗?那是因为没办法,如果咱们家没你爹爹,我和你可能都会被赶出去。”
“话虽如此,可是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没什么错吧。”瑶娘只是觉得大家都觉得小蒋氏善妒,可是她只是想和自己的男人一辈子,就像天底下所有女人都会如此。
郁氏一听这话就坏了:“你呀,以你的身份,除非嫁到那种规矩严谨的人家,可那样的人家,你生不出孩子来,不纳妾也会有通房外室,你是防不胜防……”
“娘,我知道了。”瑶娘知晓娘说这个话肯定不是害她,是完全以她的经验说的,可是对于瑶娘而言,她已经不愿意知晓这些了。
郁氏见女儿不愿意听,就叹了口气:“你脾气这么倔强,即便你样样都强,可是不能低头,女子要柔顺一点,才能讨喜,你看你爹爹那里,我虽然有手段,但也是因为我处处以柔道处之。”
瑶娘伸手阻止郁氏再说下去:“娘,我知道,只是我不是你,我有我自己想走的路。”说完,她就远去了。
看着女儿的背影,郁氏没由来的有点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