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的脑袋里面居然晃悠悠地出现了一个画面,就是如果此刻外祖父的头慢慢地出现在井口处,那会怎样。
所谓的怕啥来啥,真的是在我的身上了屡试不爽。
正当我将脑袋里面的画面艰难地给抹掉了,然后再一次抬起头来想问陈默是否休息够了,要不要开始往下走的时候。
在我抬起头来的那一刹那,眼睛的余光不自己地飘到了井口处的时候,果真是见到了一个什么东西。
但是那东西一闪而过,再加上在那一个瞬间,原本高挂在天空之中的那一轮明月,突然间就躲到了乌云的后面。
月光隐去了。
那东西也不见了。
我当然是被吓得大喊了一声。
“周沧,怎么了?”陈默以为是下面有什么突发状况。
他应该没有想到,这突发状况,居然是来自于头顶上面。
“陈默,刚刚,刚刚井口上面,站了一个人,”我觉得自己的舌头好像有点捋不直的样子。
“一个人?”陈默疑惑地问道,“是谁,你看清楚了吗?”
我这个时候,又觉得用一个人来形容那东西的话,好像还是有点不准确,“不不不,不是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套衣服。”
我又重新描绘了一遍,但是也还是觉得这样一种描述,仍旧无法将那个东西的外观形象给准确地描绘出来。
真的是词到用时方恨少啊。
“周沧,你到底看到了什么了,别紧张,慢慢说,那东西还在不在的?”陈默说着,头也朝着锁龙井的井口处望了过去。
“陈默,我刚刚看到的是一个人的形状的,那个人的头上披着米白色的毛毡斗篷,身上也穿着同样颜色的衣服,但是,却是明清时期的那种装扮。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见到了他正弯着腰朝在水井口朝下面看,可是,可是。”我哆哆嗦嗦地说不出下面的内容出来。
“可是什么,你别怕,慢慢地说。”陈默有一次宽慰我道。
“可是,我,我没有见到他的脸,毛毡斗篷下面没有遮蔽任何东西,衣服里面是空的,空的。”我断断续续地,终于将自己刚刚见到的景象,勉强地描绘出来,但是仍旧觉得,这中间好像少了一点什么,跟我刚刚见到的那个景象,是有一点点区别的。
“周沧,这距离有点远,而且光线也不足,你会不会是看错了呢?”陈默听完,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如果这是在神农架的山体之内,或者是鄱阳湖底的话,我或许还能有几分的相信,但是这是在陈家,陈家虽然与寻常的家庭不同,但毕竟我也是在这里出生和成长的,我在陈家的这二十多年来,任何超自然的现象都没有出现过,所以刚刚你的那些话,我还是保持一点怀疑的态度。”陈默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道。
“陈默,我绝对不会看错,虽然当时月光已经隐去了,但是,在那一瞬间,是有一束光闪过的。”我一边说着一边回忆,突然间像是猛地记起来一样:“我知道那束光是从哪里来了,还有我为什么能在那么暗的条件下,间井口处的情形都看得一清二楚。”
“是什么?”陈默问道。
“陈默,当时确实是有一束光照了过来,但是那束光不是从井口处自上而下地照射的,而是从井底自下而上地照过来的。所以,我才会清楚地看到了毛毡斗篷人的面部形象。”我坚定地说道。
锁龙井(二)
“周沧,你的意思是说,那个毛毡斗篷人站在井口往下望的时候,井底刚好有一束光照射上来,所以斗篷人的面部结构你才看清楚了。”陈默问道。
“是的,当时的情形,就是这样的。”我说着,又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形,觉得这个描述,是更加接近我那时候看到的情形的。
“可是,周沧,当时你的脸是潮上的,所以没有被井底的那束光照射到很正常,但是我的脸是朝下的,如果有光从井底里照射上来的话,也肯定会打在我的脸上的,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说,从进入锁龙井到现在,我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光线的。”陈默说道。
这样一来,就有一个问题出现了,如果说光束是不存在的话,那么会不会连毛毡斗篷人都是我自己的幻象呢?
但是,刚刚的那一切都那么的真实,怎么可能是幻象呢?
我骤然间就有点懵了。
“周沧,既然这个毛毡斗篷人已经消失了,对我们也没有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影响,我觉得,就不要再纠结了,先往下走,然后再做打算吧。”陈默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
我说着,便又双手抓住了铁索,然后开始往下走。
毕竟,不能因为一个不知道是真实发生的还是我的幻觉的景象,而耽搁了太长的时间。
十二点之前,陈默必须回到他的无为居。
我一直是记得的。
一边往下走,我看着四周,就越发觉得奇怪。
这水井是处在一个露天的环境之中的,一般来说,这井壁上面,应该是有苔藓之类的藓类植物的存在的,而且应该是越接近进水的地方,越潮湿,这藓类植物就越茂盛。
但是,这锁龙井确实相反的。
刚刚在井口处,我还能依稀地见到一两簇的苔藓,但是越往下,这井壁就越干净。
在模糊的光线之中,我恍惚间还能见到井壁上面似乎有图案的样子。
可是,这一次我却不敢随便乱说,因为我毕竟有“前科”在那里,所以一下子也分辨不清楚这井壁上的壁画,是真的存在的,还是我自己的幻觉。
“周沧,你先听一下。”陈默突然间说道。
我顿时就停了下来。
“周沧,你看一看,这井壁上面,是不是隐隐地有一些图案。”陈默说道。
听到陈默这么说,我的心里头即刻就松了一口气,不是自己的幻觉。
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头顶上面有一束亮光照射了过来。
我猛地就抬头一看,以为那个毛毡斗篷人又出现了。
哪知道原来是陈默手中的荧光棒。
看来我这荧光棒还真的是拿对了呢。
有荧光棒光亮的加持,这井壁上面的图案一下子就清晰了许多。
原本我是以为这些图案应该是壁画之类的东西吧,很可能就是当初挖井的时候,因为外祖父讲究,所以就挑选了有图案的砖头去砌井壁。
但是,让我意外的是,这井壁上面,全部都是简单的线形图案,而且不像是井砖自带的图案,而更加像是井壁已经砌好了之后,有人再用尖锐的东西划上去那般。
而且上面的图案,好像画的是山川大河。
但是,是不是祖国的山川大河,就暂时还没有看出来。
“周沧,你有没有觉得这上面用寥寥数笔刻画出来的,似乎是喜马拉雅山脉的样子。”陈默说道。
“喜马拉雅山脉?我只觉得好像刻画的是山川大河,但是到底是那一座山,哪一条河,就没有看出来。”我说道。
“周沧,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在神农架老奶奶的家里,我们经过研究之后,发现老太太所属的夸父族人,他们族群文明的发祥地,很可能就在喜马拉雅山脉山谷之中的木斯塘。”陈默说道。
听到这里,我的眼睛不经意地一瞥,居然发现这山脉之中,好像隐藏着一个立体的三角形图案。
而且再仔细地研究,我们眼前的这一幅壁画,居然是由许多个立体三角形的图案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