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耀绝口不提自己在路上遇见过什么,只是说了些公事。
皇太后听的兴致缺缺,显然这些话都不是她想要听的。
“听说你明年开春后还要去左州一趟,身为公主,金枝玉叶怎能到处乱跑,路上若是遇到危险如何是好,听皇祖母的话,你就好好待在宫里,及笄之后便要议亲了,我们玉阳生的国色天香又身份尊贵,满京城的好儿郎,尽可随意挑选。”
沈玉耀听到这儿,想起曲贵妃说的话,猜到了太后究竟是想跟她说什么。
合着说来说去,就一个想法,那就是要跟她说说去左州的事情。
别看太后每一句都在让她别去左州,但真实用意不一定是阻止她,真要是阻止她,直接跟皇帝说,公主外出过于危险,让皇帝命令她别走,不就行了?
当一个人故意绕圈子的时候,真实目的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孙女年纪还小,想要多去外面转转,拓展眼界。婚姻大事更不用着急,才刚及笄,可多看两年。”
沈玉耀随口应付着,成亲这事儿是能拖多久拖多久,多拖两年,她的势力强大起来,这事儿或许就能放置了。
反正到时候谁都不可能违背她的意愿,强迫她做事。
“确实如此,哀家恨不得让玉阳多留在身边几年呢。”皇太后哈哈一笑,没有再提婚姻之事,“听说你前段时间门和大理寺卿一起办案,想来与他稍微熟悉了些,江家族地便在左州,你若是真要出行,可以多问问他,出门在外,需得摸清一地风俗习惯,做足万全准备再过去。”
“是,玉阳谨遵祖母教诲。”
沈玉耀有点儿吃惊,她以为皇太后不会再提江家了。
当初皇太后是被郑家逼着嫁给先帝,郑家需要一个适龄女子与先帝成亲,先帝也需要一个和郑家合作的机会。
在这场联姻中,郑太后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她就像是一个足够贵重的信物,被抬入了先帝的后院,成为了先帝的发妻。
先帝年纪比郑太后要小,那时还没有娶妻,随后先帝与郑家联手,十年征战平定天下。
在皇帝十岁那年,大庄建立,他成为了太子,又十年,先帝早年在战场上留下的暗疾复发,药石罔效,随后病逝。
先帝病逝后皇帝继位,随即沈濯琮降生,被封为太子。
“还有一事,有关提升你母妃的位份。”
“母妃已是贵妃,再进一步便是皇后,可皇后新丧,不宜过快立新后吧?”
沈玉耀有点儿好奇,她没在宫里这些日子,曲贵妃看来也没有闲着啊,竟然说动了太后!
“话虽如此,但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后,皇后之位乃是一国之母,久久空悬未免不成体统。你母妃现在处理后宫全部事务,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既然已经承担了皇后的职责,岂能没有皇后之名?”
太后说的话有些道理,曲贵妃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一国之母要做的。
而且曲贵妃出身曲家,名望门第并不比郑皇后差多少,只不过之前郑家一直把持中宫之位,这才让曲贵妃不得不屈居人下。
皇帝后宫的妃嫔和寻常时间门的妻妾不同,妃嫔是有品级的,妃嫔的晋升就和官员的晋升一样,对于官员来说,一国之相的位置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对于妃子来说,皇后的位置,是她们能够到最高的品级。
皇后与皇帝并肩。
沈玉耀赞同的点点头,曲贵妃成为皇后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她没理由不同意。
“此事事关国本,祖母说与父皇听便是,孙女是公主,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