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过。
“蓝师兄你怎么跟我师父一样,不许拍我脑袋,我不是小孩子了。”其实内心对这样的接触并不反感,她对蓝铮有种莫名的熟稔,不由自主地信任亲近,但毕竟男nv有别,该矜持的还是要矜持一下。
他看她的眼神,也的确不是看小孩一般,玉镜湖分不清他眼里复杂的情愫,只觉得心跳忽然变快了一点,以买药为由一溜烟跑了。
“是啊,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蓝铮笑得感慨而意味深长。
玉镜湖去买药的时候遇到了棘手的难题,有一味关键药材夜龙舌数量不够,整个双月湾所有药店加起来,都买不到解毒所需药量的三分之一。
药店老板道:“这夜龙舌十分罕见,长在悬崖峭壁上,冒着生命危险都不一定能找着。看姑娘像是八荒弟子,习武之人想来应该有法子采药。我给姑娘指条路,从双月湾往西过了桥有个凌云壁;往北上山,有个云来镇,镇子附近有个风啸崖,就只有这两个地方才有夜龙舌。”
凌云壁险峻陡峭,崖壁整齐宛如刀削,高耸入云,不愧凌云之名,崖壁上草木丛生,夜龙舌又生得矮小,寻找殊为不易。直到下午太yan西下,夜se降临,她才背着药篓从山上下来。
山间遍布荆棘,玉镜湖找一回药,衣服被藤条倒刺刮得破破烂烂,脸颊胳膊后背小腿也留了不少血印子,尽管都是皮外伤,但是疼啊!玉镜湖倒x1冷气往客栈走,心想不狠狠拿一笔诊金简直对不起自己遭的这些罪!
最气人的是她忙活一整天,找到的夜龙舌还是不够,凌云壁不够,明天就去风啸崖找。
让蓝铮活下去,她才能有诊金拿。
蓝铮姓蓝,在五毒教还是颇有势力的大姓,应该挺有钱的吧。
一路上玉镜湖琢磨,等会还是翻窗溜回去吧,她不想惊动蓝铮,让蓝铮看到她现在狼狈的样子又不是什么好事,还弄得自己好像还有讨巧邀功之意,平白无故增加人家愧疚感做什么。
然而,她没想到,刚刚下了凌云壁,在山下桥头看到了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蓝铮换了衣裳,头发还是高马尾,彩雉翎羽十分显眼,她看不清脸也能认出来是他
蓝铮一眼看到玉镜湖,心口狠狠一ch0u。
他没想到她如此狼狈不堪,钗环散乱,粉se衣裙破破烂烂,露出的肌肤上皆是血红的印子,脸蛋双手也未能幸免,几道红印纵横交错。
她的伤口一定很疼,他的心也在疼。
“你出去太久没回来,我去药店打听,有个老板说你去凌云壁采药了,我就在这等你。”蓝铮主动迎上来,睫毛垂下,掩去眼中情绪,转身背对玉镜湖,“我背你回去。”
玉镜湖头摇得像拨浪鼓,“你是病号,我哪能让你背,我腿也没折,我能……”
蓝铮打断:“不让背,那我抱你回去。”他没有在开玩笑。
玉镜湖脸上的表情裂掉了,那还是背吧,抱回去也太尴尬了。
趴在蓝铮背上,没有她想的那么尴尬,而是莫名的熟悉,熟悉得仿佛从前蓝铮也这么背过她。
“玉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蓝铮忽然开口,语气尽量显得平缓。
“八荒门派同气连枝,出门在外,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吗?”玉镜湖不假思索脱口回答,感觉到蓝铮微微一顿,继续说下去,“我还没见过这种毒,治好了你,回去还能给谷里的医书案例里添上一笔。还有啊。”她轻轻拍了拍蓝铮的肩膀,嘻嘻一笑,“不许赖诊金,我给人看病很贵的。”
蓝铮有些郁闷,毫无缘由,淡笑道:“放心,诊金一个子都不会少。”
玉镜湖累了一天,趴在蓝铮背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回到客栈,蓝铮叫小二送饭菜上楼。
蓝铮将背上的nv孩轻轻放于榻上,摊开薄被盖在她身上。
玉镜湖睡着了眼睛也没有完全闭合,呼x1均匀平稳,睡得十分香甜,脸上除了血印还有泥土,都伤成这样,还能在一个不知底细的异x面前睡得毫无戒心。
真是心大,蓝铮有些不悦,万一遇到有歪心思的人,她怕是得被吃得渣都不剩。
蓝铮拿毛巾蘸了水擦去她脸上的泥土,鬼使神差地抚上她的脸,从额头轻轻抚过眉毛,再慢慢往下,掠过小巧的鼻梁,停在她樱se的唇上轻轻摩挲。
它柔软,可ai,总是噙着笑意,暖和得像是巴蜀难得一见的yan光。
“棠姨,老天爷还算有点良心,把钰儿还给我了。”蓝铮呢喃自语,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这唇,应该很甜吧,蓝铮缓缓俯身,不受控制地想要品尝那抹柔软的味道,眼角余光瞥到落在她颈畔的玉海棠,脸上神情骤然凝固,猛地坐直身子ch0u回了手。
他在做什么?蓝铮猛然惊觉,他竟然对她萌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蓝铮很快平静下来,轻轻推了推玉镜湖的肩膀,“玉儿,醒醒,吃了饭再睡。”
“嗯?”玉镜湖r0u了r0u眼睛坐起来,伸个懒腰下床吃饭,看到门后放的药篓,撑着额头道:“蓝师兄,明儿一早咱们去云来镇,到风啸崖走一遭。”
“夜龙舌还不够?”
“凌云壁那一点哪够,我都不知道风啸崖能不能找齐全呢。”
饭后各自安歇,玉镜湖又做了个梦,梦里她变成一个五岁的小娃娃,有个nv人抱着她,轻声细语唱着童谣:“月,月,月,拜三拜,休教儿生疥。参儿辰儿,可怜溺床人儿。”
玉镜湖小时候听师尊唱过这首祈求月亮星星保佑孩子不生病的拜月叩星歌,现在抱着她的nv人,就是母亲了吗?
远处有个十五岁的少年向她们走来,那nv人高兴地上前迎接,“小少爷,你回来了。”
少年伸手从她怀里接过小nv孩,温声笑道:“小钰儿,哥哥回来了。”
然而,玉镜湖抬头看去,他们两人的五官都是模糊的,像水里洇散的墨滴,在她眼前一点点消溶不见。
她急了,拼命想抓住他们看个清楚,指间流动的只有风,她什么也没抓住。
云来镇在与双月湾一江之隔的山上,玉镜湖想找向导带路,蓝铮道:“不必找向导,我知道怎么走。”
“你对巴蜀很熟吗?”玉镜湖一脸疑惑地看向蓝铮。
蓝铮指向东南方的山峰,“过了那边的皇杉道,有处醉月居,我在那有个落脚之处,这一带我都很熟悉。”
玉镜湖好奇道:“你怎么不早说,自己家可b住客栈舒服多了。”这半个多月住店吃饭不必她掏腰包,都是蓝铮付账,他钱多烧得慌吗?有家不住住客栈?
“那不是我家,只是一个暂时停留的地方。更何况,我不能这个样子回去,不能让她发现我t内的毒提前发作了。”
玉镜湖大吃一惊:“给你下毒的人跟你住在一起?”
“醉月居的nv主人,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提起那个给自己下毒的人,蓝铮竟然没有丝毫恨意,“我一早就知道她会对我下毒,只是没想到,我毒发的时不是时候,遇到了另一批对头。如果我现在回去,还不知道她下次用什么方法来对付我。”
醉月居肯定还是要回去的——在他彻底解毒之后。
玉镜湖更加不解了,皱眉担忧道:“既然醉月居不安全,你就别回去了吧。江湖这么大,何愁没有去处。”
“你不懂,我还是得回去,这是我选择的路。”看到她眼中不加掩饰的关切,蓝铮很是受用,思索片刻,说道:“等我解了毒,我带你去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