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婴儿的灵魂镇下去?”
众人都是满头不解。
“这个我好像有点印象,以前跟师父在外时,曾听说过。”
陈筱艾沉思道,她的脸蛋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莹润的细腻光泽。
“好像是有些某些偏远地方创造出来的一种永驻青春的邪术大概意思就是说,胎儿在母体里吸收的便是母亲的青春与生命力,所以胎儿是最崭新,最纯洁的生命,拥有长远的青春与未来只要在婴儿出生占有这段生命前,用某种手法先截下来,取出婴儿用特殊的药材炮制处理,所做出来的药,便是能永保青春的药。”
文灵秀捂着嘴巴欲呕,赶忙跑到门口透气。
“我也略有所闻。”卓煜说道,“在北境时曾遇到一些术师,他们手中常备着婴儿的手骨,用来施法或是用药。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会回去埋藏婴儿尸骨的地方祭拜,避免作祟。这张符纸,大概是同样的作用。”
陈筱艾拧着眉头,道:“既然已经被贴了这张符纸,那就说明,唐小姐和腹中孩子已经遇害。”
傅叶歌猜测道:“那也就是说那个林公子杀了自己的妻子,又取出自己的孩子来炼制丹药?我去!这人也太丧心病狂了吧,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那可是他的亲生骨肉!”
石信飞皱着眉头道:“那林公子也是个年轻人永驻青春这种事考虑得未免太早了?”
“而且啊,他现在考虑的应该是钱的问题吧?”傅叶歌狐疑道,“他饭都快吃不起了,还有空考虑青春永驻这种天马行空的事儿?”
卓煜看向傅叶歌道:“他不一定是为自己。”
陈筱艾摸着下巴道:“新鲜的婴儿尸体,还是未出生的,要放到黑市上也是十分难得难求的,那林公子若是为了钱而因此残害妻儿的可能性倒是大一点。”
“他一个普通书生,绝不可能是临时起意。”卓煜道,“有可能是接触了什么人,或是渠道,导致他这样做。”
傅叶歌一拍桌子,肯定道:“陈筱艾你不是说那姓林的经常去添香阁吗?花街青楼里人多眼杂,个个喝了酒就原形毕露,什么牛鬼蛇神都有,那家伙肯定是在那里遇上什么奇怪的术师,或者是黑市店家了!”
“我觉得叶歌少爷说得有道理。”石信飞冷笑一声,“被钱逼急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傅花花公子,你认识添香阁的娇紫姑娘吗?”陈筱艾一点傅叶歌。
傅叶歌作势要捶她脑袋,看卓煜的眼神轻飘飘地移过来,只能很幼稚地扯了扯陈筱艾的头发,说道:“有听几个朋友说过,说是容貌一般,但性格极好极柔情的一位女子,常听人倾述心事,抚慰人心,据说也有几分吟诗作赋的才气。本来有些男人去青楼就是想一解心中惆怅忧愁的,不一定要什么美貌女子温香软玉的。”
“哦说白了就是红颜知己。”陈筱艾恍然大悟,“也是,像林公子这种自视甚高的书生,的确需要这样有一个佳音知己来麻痹自己。经常去青楼的男人,就是想要点关注和虚荣。”
傅叶歌立刻感受到在场几人落在身上的探究眼神,连卓煜都带了点打量的意味在。
他连忙摆手澄清道:“我是去应酬的,就是图个热闹乐呵,你们别想太多了!要我说啊,咱们光在这儿讨论这些无用,把那姓林的抓过来一问不就清楚了嘛,他肯定遭不住我们吓啊。”
文灵秀也赞同道:“先不说其他,小院子里有血迹不假,唐小姐失踪也是真,以此为理由,让顺天府去抓,一抓一个准。”
石信飞道:“要不就省了这一遭,属下这就带人直接去抓回来?”
陈筱艾觉得不管是哪个建议都不太好现在就下决定,忍不住看向旁边的卓煜,想听听他的见解。
卓煜注意到她的眼神,问道:“你如何想?直接杀去添香阁?”
“不不不大人你想多了。”
什么叫直接杀去添香阁嘛,说得她跟个土匪似的
不过仔细想想,若是她自己单独处理这件事估计也只能是全副武装的杀过去了。
这人,如今对她的想法才真是一抓一个准。
“那什么大人你说说你的高见?”陈筱艾很乖巧,诚心十足的问。
见她不鲁莽了,又乖巧询问自己的意见,卓煜收回眼神,抬手按了按她的头顶,对文灵秀道:“你们今日过去找唐小姐时,护卫在哪?”
文灵秀忙道:“一直守在门外啊。”
突然意识到什么,文灵秀神情一僵。
卓煜道:“那姓林的不过是一介无用书生,就算对妻子痛下杀手,恐怕也无法做出刨腹取子这样的事,过去帮他处理尸体的可能另有其人。在天子脚下做下这样的残忍事,不管是哪路渠道来的什么人,一般都会留有后手。例如——对知情人士赶尽杀绝。”
陈筱艾反应过来,忙道:“那我们今日过去那小院,就是打草惊蛇了!”
她和文灵秀已经足够显眼,更何况还有带刀护卫守在门口,如果真的有人监视着那小院,极有可能已经去通风报信。
按卓煜所说,那林公子现在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
“你和叶歌带上几个乔装的,去一趟花街。”卓煜对石信飞说道,“不必找那娇紫,先把姓林的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哎,我也要去啊”傅叶歌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石信飞直接拖走。
陈筱艾连忙问道:“大人大人,那我呢?我做什么?”
卓煜看她一眼,道:“回去睡觉。”
“咦”
“无聊?”卓煜一挑眉毛,道:“那便随我去书房描写字帖,刚好我得了新的。”
“大人晚安!大人再见!”
陈筱艾拉着文灵秀和虹夏就跑。
卓煜看她因跑太快飞起来的衣裙,无奈地摇头。
回到房里,冬花和雪春连忙着手安排洗漱沐浴的准备,脱衣服脱到一半的陈筱艾被虹夏压坐到妆台前,才起来自己首饰和头发还没拆,便乖乖坐着,看到镜子里,身后的文灵秀心情低落。
她正为自己的不够细致而自责。
恍惚间听到陈筱艾的呼唤,她才连忙抬起头来,道:“怎么了?”
“今晚你也别回去了,跟我一起睡吧。”
陈筱艾笑眯眯地看着她,虹夏为她解下发带,长长的乌亮的发丝便丝丝缕缕地垂落在她脸颊边。
少女乌发雪肤,明眸皓齿,在烛光下的丽色,比起画中那些倾城美人还要胜上几分。
文灵秀愣愣道:“筱艾,你母亲定是个很美的人。”
陈筱艾笑道:“也有可能是我父亲,是个绝世罕见的美男子。”
文灵秀被逗笑了,她道:“有道理,都说女孩儿像父亲,你父亲定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我也是像我父亲,所以我父亲对我很珍惜,也感觉到很可惜,他总是在我练武的时候说——你要是个男人,我也不用担心太多了。”
她轻轻感叹道,眉眼似有哀愁似有怀念。
“尤其是在灵菲出生后,父亲总是患得患失,他总是放心不下,所以给我们找了许多的保障和后路……也就是因为他的担心,我和灵菲,至少保住了性命。”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陈筱艾并没有过多安慰什么,她拍了拍文灵秀的肩膀,“你只要念着这份爱,和灵菲好好活着。”
“……嗯。”
“别说这些了,一起来泡澡吧。”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