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这个,我应该输给你。”
“这不也有一个照应嘛,你就别在意那么多了。”傅叶歌说着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面小镜子来,对着镜子整理头发。
把裙子穿得这么理直气壮的男人估计也就傅叶歌这一个了,而且居然比她有女人味,生气!
“各位”石头突然小声说道,“前面就是汇合地了,请各位小声一点。”
四人顿时闭嘴,傅叶歌和文灵秀分别将古琴和琵琶抱在胸前。
没过一会,就听有男人打招呼道:“石头,今儿怎么晚了?”
石头下了马车,连忙告罪道:“郭大哥,让你久等了路上耽误了点功夫。”
姓郭的男人也不在意,笑道:“没事儿,这些个女人都难伺候的很,一路上要这要那的,你一切还顺利不?”
“托见春大人的福,一切都顺利呐!”石头笑道,“这会子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过去吧,等送完了美人,弟弟我请你吃酒去!”
“那敢情好,走吧走吧,别等下这些麻烦女人又闹起来了,麻烦。”
马车再次缓慢行驶起来,四人一时无话,傅叶歌正要说些什么趣事来给她们解闷时,左莲突然一改语气,娇娇柔柔的说道:“说起来,妹妹前不久不是才刚搭上那林家少爷吗?我听说他可是回家说非你不娶了。”
傅叶歌也觉察到了什么,抿着嘴角指了指车顶。
陈筱艾明白过来,把话接下去道:“男人的几句戏言,姐姐还当真了不成,若他真有那个胆量与家中父母叫板,我还用得着跟姐姐你们一起过来?”
文灵秀捏着嗓子,尽量装出妖娆的声线来:“嘿,我瞧他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妹妹何不给他个机会。”
傅叶歌无法出声,只能继续留意车外动静。
“就别了吧,妹妹我此等花容月貌,干嘛要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听说咱们等会要去见的可是一个大人物,咱们女人可得更往前看才是,何不先去会会这个大人物呢?”
“我平时就说你胃口大嘛,你还不承认,真是。”
三人一时娇笑声不断,眼睛却都盯着车顶。
傅叶歌放松下来,小声道:“走了。”
“这人轻功了得,身法无形,应该是花见春的人。”
“咱们一路上更得小心谨慎。”
“嗯。”
总算过了玉泉门,这儿人烟稀少,只有几座少有人来往的大宅子空落落的,马车停在一座大宅子的偏门前,门口并没有留人。
“赶紧的姑娘们,下来排好队,由我们领你们进去!”
前一辆马车的姑娘提着裙子陆陆续续地下车,都是穿红着绿,浓妆艳抹的美人,有两个扭着身子,抱怨怎么没有丫头前来服侍,早知道就带自己的丫头来了。
“哎哟姑娘们啊,皇上选秀的时候,也不会让秀女们的丫头跟着进去啊。”郭大哥忙不迭安慰着,见石头带来的四位姑娘都是安安静静的,忍不住羡慕道,“看看人家,人家就不娇气。”
那几位姑娘也都戴着面纱,上上下下打量陈筱艾她们几个,同行都是来抢饭碗,自然是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只见那姓郭的男人上前在门后打了个暗号,有看守的人在里面开门,瞅了她们几眼后打开门。
石头让她们分成两队排好,一个跟一个陆续进门,只见庭院回廊都是打理粉饰过的,看着还十分崭新,因着冬日里,花不好养,庭院里有些萧条,但依旧能看出这座宅子的古朴大气。
穿过前屋和小院子,来到一个偏厅里,里面烛火明亮。
见她们进来,脸上同样戴着面纱的丫头搬来两架屏风,将她们屏风隔开。
一名身穿蓝绿色衣裙的女人款款走出,神情高傲冷漠。
陈筱艾记得她叫红女,是花见春的三大正妻之一。
要说给丈夫找小妾,的确也是正妻的工作之一。
红女对她们说道:“都把衣服脱了,检查你们身上。”
有一名女子笑道:“既找我们来,就该知道我们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还要检查贞操或是守宫砂不成?”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良家女子,此举是要检查你们身上是不是干净,有没有带什么奇怪的病症。检查一切正常,才有资格给见春大人奉酒。”
“哎哟,我当初去王爷家里奉酒,都没有你们这么严格的,到底是哪位大人物呀?”
“不必再啰嗦,快脱了。”红女不想与她们多有废话。
“哎,行吧行吧。”
有人带头脱衣服,其他人自然也只能脱了,因着冬日,红女也没有要求她们连脱下里衣,让丫头上前搜身检查。
发现一名女子身上起了红疹,红衣二话不说就让人带她下去。
傅叶歌神情微微有些紧张,等小丫头低着头到他跟前来,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丫丫。
丫丫朝他眨了下眼睛,仔仔细细在他身上查看摸索一番,连已经填装过东西的胸都没有放过。
尽管已经做好准备,但被小姑娘摸着假胸,傅叶歌的心情还是很复杂。
所有人都检查完毕,红衣看了一眼丫丫,像是有些眼熟,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丫丫低眉顺眼道:“今儿回来汇报情况,紫姐姐说是人手不够,让我今晚留着伺候。”
红衣皱起眉头:“谁让她胡乱安排了。”
“奴、奴婢也是听令做事”
红衣烦躁道:“罢了,你先留着在正厅伺候吧。我等再去找她问清楚。”
“是。”
他得到报应了吗?
众人穿回衣服,正对镜检查妆容衣服,红衣说道:“各位能为我们见春大人奉酒,是你们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气,须得恭敬谨慎,言行举止不得有一丝一毫的差错,若能得见春大人青睐,你们荣华富贵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有人小声嘀t咕道:“真是好大的口气,我去王爷府上奉酒,都听不到这样的大话。”
“管她呢,给的钱多就行了,到哪儿奉酒不是伺候的。”
“就是,等完事了收了钱就是了。”
红女一皱眉头,问道:“嘀咕什么呢,都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姐姐的就是了。”
“别叫我姐姐。”红女脸色不虞,“叫我红女姑娘就是。”
站在陈筱艾前边的两个女子忍不住交头接耳道:“什么姑娘嘛,也好意思,做我姨妈都绰绰有余了。”
“就是就是,脸皮也忒厚了。”
陈筱艾咪眼细瞧,这红女身为花见春的三大正妻之首,肯定有些岁月了,她保养得当,也化了显年轻的妆容,但从眉眼细皱,脖子肌肤松弛等细节之处来看,绝对是要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年长不少的。
寻常女子可能不会看那么仔细,但在场的女子都是混烟花酒地的,个个都是眼光尖利的人精,哪能看不出来这红女的真实情况。
那红女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别人对她的冷嘲热讽,她还是臭着一张脸,让众人再次排成两支队伍,依次从偏厅离开,往池中庭走去。
宅中果然有一处大大的水池,水池上面砌了一座白石的小桥,中间是一座扇形的白石祭坛,依次摆放了祭台祭桌等物,也都是白石做成的。那白石估计在制作时混进了什么磷粉进去,隐隐闪烁着磷光,一眼过去,在夜里淡淡的烛火下,十分引人注目。
有人笑道:“哎哟,这台子可真漂亮的。”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