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看着气派,主要是因为我头上这些钗钗环环的价值不菲罢了。”
“再好看名贵的首饰,若没有合适的人与之相配,也是无用的,可见姑娘气质出尘,旁人望尘莫及。”
陈筱艾小声在文灵菲耳边道:“他到底要干嘛,这些话说出来就跟背书似的,一套一套的。”
文灵菲听着也好笑,心想王世甄这招用错了人,若是换个其他女子,怕是早给他三言两语的迷得找不着北,偏偏筱艾是最不吃这套的,不仅如此,她还嫌烦人。
文灵秀正想说些什么好离开,不远处就见一名姑娘带着丫头小跑而来,嘴里娇娇的喊着什么三哥哥的。
“三哥哥,说好的一起赏梅花,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先跑来了。”
此时娇滴滴的姑娘便是刚刚还咄咄逼人的曾小姐。
她脸蛋微微红晕,满是倾慕,看到王世甄怀中红梅,惊喜道:“这梅花真是好看,三哥哥,你是为我摘的吗?”
说着,便不管不顾的将红梅要过来,在手里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这不是”王世甄正要解释,又怕曾姑娘在众人跟前尴尬,犹豫再三只问道:“怎么只有曾妹妹一人,曾大哥呢?”
“我哥哥刚钓到好大一尾鲤鱼,自然要拿着去给刘大姐姐看看鲜儿,拦都拦不住呢。”曾姑娘说着,眼尾一扫,看向陈筱艾,稀奇道:“这位姑娘是谁?怎么还蒙着脸?可是脸上有疾?”
你才有疾——陈筱艾翻了个白眼,看曾姑娘满眼都是赤裸裸的警惕,也懒得计较,一挥手,冬花和雪春低着头上来搀扶。
就要离开之时,那王世甄不知道发什么疯,夺过曾姑娘手里的红梅,上前两步急切道:“世甄没有能一睹陈姑娘芳容的幸运,但还请姑娘手下收下这枝红梅。”
此话一出,曾姑娘的脸都绿了。
文灵秀怕陈筱艾沾上麻烦,扶着剑上前拒绝道:“王公子孟浪了,花怎能随意送与姑娘,更何况我家小姐与你初次相识。”
王世甄忙道:“我与陈姑娘并非出初次相识,当日在玉珍阁里是说过话的。”
“我与王公子是针锋相对过那么几句,也没到能送花的地步吧?”陈筱艾说道,“这大庭广众之下,王公子送花与我,可有想过我得如何收场?”
不止恨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曾姑娘了,这前前后后不知道多了多少双含义不明的眼睛。
我就出来逛逛玩一玩!要给大人知道了又得管着了!
王世甄拿着红梅花进退两难,一来是意识到自己的确冲动了,就算不为着别人考虑,他一个未婚配的适龄男子,又是人人盯着的香饽饽,之前在外与一位姑娘稍微亲密些都能惹得满是风雨,王家如今正是舆论中心,这个错误他身为王家子不该犯的。
只是这姑娘神秘莫测,王世甄打听许久都未知她的身份,着实对面纱下的面容好奇得不得了。
“姑娘收下又如何,雪地红梅,只是赏玩小物,不管赠与谁,都是冬日里的一番心意罢了。”
陈筱艾侧身,一名身穿藕粉色衣裙的高挑女子缓缓走来,她唇脂的颜色要比其他人鲜艳不少,金簪步摇轻晃,更显的出挑。
“秦姑娘。”王世甄连忙行礼。
秦姑娘朝王世甄微微一点头,抿在嘴角的笑意看起来十分矜持,但她的眼睛却是实实在在落在王世甄脸上,那含情脉脉的,就差写在脸上了。
哎哟我去,怎么又来一个?
陈筱艾只想快点走,她还等着围炉的热茶点心呢。
见那秦姑娘眉眼高傲,还盯着自己不放,陈筱艾便道:“既只是赏玩小物,我不收自然也碍不到王公子什么。”
“这位姑娘看起来文弱,倒是冷情冷性。”秦姑娘微微拧起眉头,王世甄这样的贵公子都如此拉下脸面,多少人不得的东西,她竟这样不识好歹。
那曾姑娘果然发难道:“姑娘当真是好没趣,岂有这样辜负别人心意的道理?三哥哥你快别理她!”
“曾姑娘别胡说”
陈筱艾好笑道:“一件东西而已,曾姑娘倒拿出强买强卖的道理来不成?凭是什么东西,我合了心意,自会自己去拿,用不着去从别人那儿讨。”
秦姑娘皱眉道:“可你到底拂了王公子好意。”
“就是,那可是三哥哥亲手摘的!”
王世甄顿时焦头烂额:“两位姑娘,可别再说了”
“怎么,在两位姑娘眼里,只要是公子递来的东西,就全都得感恩戴德的接着?”陈筱艾挑眉,轻笑道。
秦姑娘一愣,矜持道:“倒不是这个意思”
陈筱艾摊手,道:“是吧,谁家的正经女儿会受这样的规矩教导?你们二位在我跟前急眼,不过是因为这个人是王公子,你们心里喜欢,便要针对我,连平日学的规矩礼数都忘了。若换个平平无奇的人来,二位身为受过教养的闺阁儿女,该如何做?”
那秦姑娘刷得一声,脸便红了,张着嘴欲言又止,倒是那曾姑娘是憨的,她仰着下巴道:“什么别的男人,有三哥哥在,我才不会看其他男人一眼。”
王世甄有些不好意思,想要阻止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抬眼却刚好撞上秦姑娘投过来的,似羞似怯的眼神,心里也是一动,秦姑娘是大家的嫡女,平日里最是端庄娴静,自己却几次见她对自己是这样的神色,倒让人心生柔软。
秦姑娘咬唇看了王世甄一眼,对陈筱艾道:“你别混说!这要给人听见了,是要遭误会的”
陈筱艾啪啪就给她的双标鼓掌,摇头笑道:“秦姑娘也知道光是三言两语都可能遭人误解,我当着众人接了花,难道不是一回事了?”
秦姑娘一时顿住,曾姑娘急急道:“你不要便不要吧!扯那么多话做什么!”
说着又再一次从王世甄怀里抢过那枝红梅花,抱在怀里哼道:“三哥哥的东西,自有我珍惜着。”
“是是是,但还请曾姑娘以后不要以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是稀罕的就行。”
陈筱艾终于忍不住翻了个小白眼,转头示意文灵秀等人离开。
曾姑娘不乐意了,她怒气冲冲的跑上前来就要扯陈筱艾的衣裙:“你把话说明白了再走!”
文灵秀哪里能让人触碰陈筱艾,冷脸将曾姑娘的手臂拍开,不满道:“曾姑娘这是做什么,若伤到我家小姐,岂是你能担当的。”
文灵秀明明收着力气,曾姑娘却好似受了重推,哀叫一声就往王世甄身上倒去,王世甄手忙脚乱的扶住了,也生了些怒气,对文灵秀道:“岂有动手的道理,曾姑娘千金之躯,若有好歹”
“放心吧王公子,收着力道呢,必伤不了。”
陈筱艾居高临下的看着赖在王世甄怀里装模作样的曾姑娘,轻笑道:“若怕什么,即刻去请大夫来医治就是,我就在这儿等着。曾姑娘哪怕是少根毫毛,也只管定我的定罪就是。”
“你、你说得轻巧,t待我一时不留意肯定便跑了!”曾姑娘说着,转头埋进王世甄的臂弯里,柔柔弱弱地抹起眼泪来。
“那我便在这儿等着呗。等曾姑娘在王公子的怀抱里好好抹上几回眼泪,演够了再说也不迟。”
陈筱艾看着好笑,这样的技俩她小时就不知道见了多少场,许久没看到了,倒还怪怀念,陪她玩上一局也不碍。
南安公太夫人
陈筱艾愿意看曾姑娘演,旁边的秦姑娘可看得满眼妒火,王世甄虽是疼顾女孩儿的,但交谈接触向来有礼数分寸,那可恶的曾姑娘居然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