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系统还说过,季洁上初中的时候暗恋一个女生,还在网上下载了什么情缘计算表,都能相信用名字笔画算姻缘的事,应该挺迷信的吧。
或许真能成呢?
当她们用大红的纸铺在地上,把摊子支好后,来往的行人都驻足询问。
大概是她们太惹眼了,以前没有见过年轻人摆摊算命,就算有,都是赛博摊子,很少来线下。
萧沉萸都觉得别人拿她们当疯子了,尴尬的坐立难安。
秦荔却镇定极了,别人问什么她都对答如流,真有大师流落民间的味道了。
这时,萧沉萸看到对面小巷道里出来一个人。
她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穿着长袖和阔腿裤,身形修长匀称,在人群中很是显眼。
萧沉萸悄悄碰了碰秦荔的手。
秦荔会意,朝对面看了看。
季洁本是出来买晚饭的,没想到汉堡店门口会有两个姑娘摆摊算命。
她印象中算命的最喜欢在银行门口支摊子。
现在就业环境差到如此地步了吗?
这么漂亮的姑娘竟然要摆摊算命才能过日子?
季洁今晚心情很好,便走过来瞧了瞧。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过来后,这两个骗子似乎有点紧张,都开始瞎忙了。
她认真看了画和字,即便不是专业的也能看出来,有功底。
这两个人可能是学美术的?
季洁心道,原来大学所有专业的最终就业方向都是当骗子。
她学的金融,入学的时候所有同学都认为自己是下一个巴菲特,然后毕业的时候拿着传单见着人就喊:这个保险很不错。
萧沉萸和秦荔完全不知道她内心所想,秦荔还很自信地问她:“你要算点什么?”
季洁挑了挑眉,看着画上那句‘你将要做的事都会成功’,说道:“算算运势。”
秦荔点头,手上又开始假忙活,没一会儿,她就说:“你接下来可能不会太顺。”
季洁道:“可我连出生年月都还没说呢。”
秦荔转头看了看萧沉萸,萧沉萸硬着头皮说,“我们看的、看的是…能量场,对,就是能量场,跟出生年月没关系,就看你这个人的状态。她的意思是,你最近的能量有点负面。”
秦荔听了都惊讶。
也太能编了。
季洁先是了然似的点点头,紧接着又问:“测能量场也不需要工具吗?”
萧沉萸语气深沉地道:“用眼睛。”
季洁讶然。
“能量负面的意思是,我接下来做的事会出意外?”
她虽这么问,但其实很自信。
她不觉得自己会失败。
初中的班主任,那三年,她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
每次都是打耳光。
老师不敢惹别人,就拿她杀鸡儆猴。
她多冤枉。
直到现在,别人出现在她背后时,她还会害怕。
老师现在老了,她等不到报应,也许她被虐打这件事,在天理报应中太小,所以坏人才迟迟没有受到惩罚。
她得自己动手。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萧沉萸说。
季洁诧异:“怎么会?”她都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反正杀了老师,她就能解脱了。这些年她一直活在过去。凭什么欺负过她的人还能安享晚年?
所谓的天理报应不过是懦弱的人为了安慰自己。
哪有报应呢?
这两年她频繁回家,就是为了找到万无一失的办法。
大不了坐牢。
反正她的人生从没有什么指望,每次她以为要碰到好事时,坏事就紧随其后。
印象中她在上高中的时候,父亲在洱城那一带发迹,接她过去读书,可结果呢,她被人抓到巴布亚了。
得救之后,她就被送回岩骨县,洱城那边再没有任何消息。
她的父亲现在已经移民了。
萧沉萸还要说什么,她已经转身走了。
回去后,季洁躺在床上,一点胃口都没有。
意外?
什么意外?
她已经活不下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復仇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强到她根本没办法再正常生活。
每天脑子里全都是过去发生的事,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一遍一遍出现在梦里,她有时在梦里都气到发抖。
如果,如果能回去过去,老师打她耳光的时候,她一定会反抗,哪怕是豁上性命。
她有时候会模拟场景,当老师打她时,她如果捞起凳子打回去呢?
她如果不要命地反抗呢?
教室里那么多人,怎么就只有她成了祭品?
她恨啊,恨老师,恨同学。
天知道,最怕班里出事的人就是她,因为每次班里出事,被打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她就是恨,就是忘不了,就是要报仇!
有一次,她去跟人诉苦,那个人听了她的经历,说了一句加倍伤害她的话。那个人说,你怎么这么脆弱?
她脆弱吗?
为什么要指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