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洁说:“暂时没有那个打算。”
然后开始默默吃饭。
邱洛的嘴是一点闲不住,刚安静了几秒,又开始问:“那你现在住哪儿?酒店吗?”
“租的房。”又怕邱洛说以后常来往的话,补了句,“短租。想好去哪儿工作了就搬走。”
她简直是严防死守,邱洛压根没有进攻的机会。
“我住的那个酒店不太好,不然你今晚收留我一下?”
季洁刚要拒绝,邱洛就道:“说定了,今晚咱们好好聊聊。”
季洁道:“……”
一顿饭吃完,邱洛争着结了帐。
扫个码的功夫,一转头发现,季洁已经不见了。
匆匆跑回出租房,季洁决定,这几天再也不出门了。
怎么会这么巧,遇到了邱洛。
那个胖丫头真是……小时候就阴魂不散的。
她锁好门。
收留?
她一个到处流浪的人,能收留谁?
岩骨县,清明前后,总要下雨。
每年如此。
听着外面的雨声,季洁闭上眼,准备入睡。
这时,敲门声响起。
她登时翻身起来。
前几天有个死变/态跟踪她,经常半夜敲门,被她泼了开水以后消停了。
又来了?
她找到自己收藏的棒球棍。
走到门前。
吱呀一声。
门开了。
她几乎要一棒挥下去,却看清了来人的脸。
竟然是邱洛。
她笑着,好像很惊喜,“终于找到了,你中午怎么没等我?”
季洁冷冷皱眉,将棒球棍收好,开了灯。
看清邱洛的模样时,她怔了怔。
邱洛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还拖着沉沉的行李箱,大概摔了一跤,腿上好几处擦身,看着怵目惊心。
季洁很不耐烦,“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邱洛扬起笑脸:“我一家一家问过来的。”
给她一条毛巾,独自躺回床上。
邱洛看着她僵硬的背后,心里觉得好笑。
她关上门,打量着这间出租房。很小,就一间独卧,连卫生间也没有。好像是好几户公用一个卫生间。
但因为东西少,反而显得空旷了。
打开行李箱,找到药品,本想自己处理一下伤口,但目光落在季洁身上,又不乐意看她这么睡着,便走过去,推了推季洁的背。
季洁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指腹轻易触到了她的体温。
“你帮我一下。”
季洁不耐烦地翻身起来,阴沉着脸,接过药瓶和棉签,让她坐在床上,自己半蹲着给她上药。
很潦草地上药。
完事后就将东西搁在桌上,预备再次睡下。
邱洛抓住她的手腕,手指点在她那颗心跳动的位置,目光冰冷:“你这个人,还跟以前一样冷漠。”
萧沉萸站在窗边看雨。
秦荔洗完澡出来,问道:“这样保险吗?”
萧沉萸回头,“嗯,邱洛应该会带季洁去兰宜。”
秦荔挑眉:“季洁不会同意吧?”
萧沉萸朝她招手,让她坐在椅子上,帮她吹头发。
吹到半干,发香浓郁,盈满鼻尖,萧沉萸道:“赌不赌?”
秦荔微笑,“好啊,赌,我要是赢了,你就要吃三天我做的饭。”
萧沉萸手指绕着她的头发,笃定道:“那你直接给我订墓地。”
秦荔仰脸,盯着她看:“我肯定会陪你一起吃的。你赢了呢?你要我做什么?”
萧沉萸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秦荔立时便觉得耳根滚烫起来,又把头低下去。
绕在指间的发滑下去,萧沉萸轻笑,“我先去洗澡。”
她刚转过身,秦荔便抱住她的腰,脸贴在她怀里:“那,那就当你赢了。”
翌日清晨。
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秦荔醒来时,桌上已经备好早餐,她下床去洗漱,出来时萧沉萸正好进来。
她有些难为情地错开视线,“你去外面了吗?”
萧沉萸安抚地抱了抱她,“邱洛一大早就打电话,说要回兰宜了,我出去看了看。”
秦荔诧异:“季洁呢?”
萧沉萸不知怎么形容,“唔……跟邱洛一起。”
秦荔更是惊讶,“你真的会算吗?又说准了。”
萧沉萸叹息:“我猜邱洛会劝季洁去兰宜,但是…好像劝说的方式…超出我的预料了。”
秦荔会意。
她跟邱洛在曼彻斯特相处了半年,这阵子还都在项目组工作,邱洛是什么人她最清楚。
表面是没心没肺的千金小姐,实际上,胸腔里是颗虎狼心,想一出是一出,想做的就一定要做到。
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让季洁放弃自己的计划。
萧沉萸道:“不过也不算太糟糕。季洁应该是跟邱洛说了一些事,邱洛又托人问了情况,季洁才肯收手的。”
当初打过季洁的那个老师过得并不好。儿子犯事坐牢了,他一个人带了好几个孙子,到处求人,脸都被踩在脚底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