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飙车(8 / 12)

“你是a也不妨碍大胆追爱,放心,我不歧视同性恋。”

“你神经病啊。”

台下窸窸窣窣的轻响,台上alpha已经字正腔圆地念完开场白,举着话筒说道:“那么接下来有请,高三一班,江知许同学为我们带来演讲——xxx”

下面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江知许捏了捏掌心,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状态上台。先问好,自我介绍,再进入主题。稿子接近两千字,如果换做平时,他断然不会出现中途忘词的失误,尤其在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评委席坐着的都是外来领导,最中间穿白衬行政夹克的是柯市长。

稍作停顿是正常的,只要是三秒之内,所以台下观众并没有意识到不对劲。而傅琛离他最近,全程一直默默关注他的微表情、说话的语气,自然注意到了这和普通停顿之间的细微区别。

他目光一错不错盯着对方,见oga在停顿结束后环顾四周,果然选择了临场发挥。快速组织语言,表情要求自然,江知许面对台下乌泱泱的一操场人,临危不乱地即兴演讲。

好在最后完美落幕。下台时班主任递过来一瓶水,拍拍他肩膀说辛苦了,他没有回答,怕一张口就要当场呕吐,所以只牵动嘴角一笑,匆匆回了教室。

胃里一阵倒海翻江,江知许撑着洗漱台的边缘狼狈作呕。紧急特效药的副作用在这时显现出来,恍然间令他想起前几年做过一次胃镜检查,细长柔软的管子通过食道伸入胃部和十二指肠部位,搅动、牵扯。这种滋味他没想到生平还能体会第二次。

从卫生间出来什么胃口都没有了,简繁不知情,过来问他一起去吃饭么?听说食堂今天出了新菜品。可在走近看清他的脸色后也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啦?脸色惨白惨白。明明在台上的时候还好好的。”

“大概是昨天吃坏了肚子,所以刚才吐了。”江知许随口扯了个理由敷衍塞责,取下腕间的黑色皮筋扎起微微汗湿的长发。

简繁伸出手背贴了贴他前额,冰冷黏腻,不过没发烧,他缩回手,由对方的话想起早上听来的八卦,便凑近了点道:“我听说昨晚有人在卫生间闻到了很浓的信息素味,应该是某对小情侣追求刺激留下的…”

剩下的话不用赘述,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自然都懂。恰巧这时傅琛从门外进来,不清楚有没有听到简繁的话,只是在路过他们身旁时垂下眼,彼此目光在虚空中交叉,又心照不宣般移开。

alpha的发q期不会只持续一天就结束,显而易见昨晚并非意外,而是人为。傅琛心思缜密,在事发后第一时间就想到是酒有问题。可昨晚在场的其他人都没出现异常,那么摆明了是冲自己来的。

柯靳这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素来和他八字不合,他想不出除了对方之外还有谁会干出下药这么卑劣的手段,让信得过的人去查,结果一无所获。

背后大概是有人掩护。

大家族间再怎么暗斗,也不能把撕破脸摆到明面上。何况肇事者本人已经在国外逍遥快活,就算查出是他做的又能怎样?傅琛冷笑,自己总不能专门飞去揍人一顿。

他攥紧拳。想这笔债,总会有还的那一天。

十月很快步入尾声,十一月的第一周周末是个温度适宜微风和煦的好天气,不少父母带着孩子外出来公园野餐,美味的点心和格子桌布,空气中充斥欢声笑语。到了晚上,江家别墅装饰得像“豪华版野餐”现场——是一场大型聚会。

宾客考究的穿着、香槟和空气中沁人的花香,裴宇调侃这难道就是英国十九世纪末的遗风?但江知许没有时间同他闲聊。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绸缎衬衫,领口用一枚银白色镶钻的胸针系着蝴蝶结,脸上薄施粉黛,涂抹淡色的唇釉和一点点腮红用来遮掩面色的苍白。

今天是江酌言的生日,政界和军部来了一半以上的官员为上校贺生。沈庭书专心科研,一向不爱应付这种场合,所以迎接宾客的任务自然落在儿子头上。和来宾问好、聊天,如此程序江知许不知道机械地重复了多少遍。他感觉自己笑得面部肌肉已经僵硬。

当然不止他一个人需要面对那些难缠的大人,傅琛和陆斯泽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尤其傅琛,因为傅尧臣的缘故,对他奉承谄媚的人特别多,江知许在得空中眼神与他擦过——对方被几个中年男人围住,举着高脚杯正在交谈。

自古以来就有酒桌文化,而像今天这类场合,江知许酒量浅得一杯就倒也要装装样子,面不改色抿几小口,然后胃里又一次翻涌,强烈的反胃感让他不禁用手背贴上唇,难耐地闭了闭眼。

这是今天的第三次了。他在心里默数,早晨洗漱一次、中午吃饭闻见那盘红椒虾仁炒莴笋的油香味一次、第三次就是现在。如此频繁他当然意识到自己身体出了问题,一个最接近的答案就摆在眼前,可他不愿面对。

怀孕。

明明吃了紧急避孕药,还会怀孕吗?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躲在卫生间里忐忑不安地等待。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违背上帝的禁令偷尝禁果,就注定要受到惩罚。

果然,检验了三次显示结果都是两条红杠。

就算早有心理预测,那一瞬间的无措和惊慌依旧让他乱了方寸。要怎么做呢?告诉傅琛吗?还是自己偷偷去打掉?思绪纷呈到最后他只坚定了一个念头——留下是绝不可能的,他不会在十八岁的年纪挺着肚子上学。

上网咨询医生,如果孕周较小,可以使用药物流产,不过存在风险,一旦残留物没有清理干净就要面临做清宫手术的可能。

另一边的傅琛在交谈过程中心不在焉,眼神飘忽不定,时不时往某个方向瞥。他对面的几位都是老狐狸,修炼千年快成精,见此便自找理由到别处去了。傅琛第一次庆幸他们善于察言观色,把还剩三分之一酒液的玻璃杯放在路过侍者托举的托盘上,刚要迈开步子往oga的方向走去,就见从台阶上跑出一个小男孩,三四岁的样子,留着西瓜头,对江知许边喊哥哥边举起手中一根白色棒状物。

oga应声回头,却在看见男孩手中的东西时脸色倏地变白,肉眼可见地血色尽褪。

江知许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一瞬间停止跳动,时间也静止了,周围一切的人和物都被定格。

小时候看动画片主角使用超能力让时间停止救下行人免于车祸的情节竟然也会发生在现实中。抬眼和不远处的alpha四目相触之时,他觉得有种电光火石般的东西直击内心。

或许仅仅是十几秒,傅琛思维敏捷,已经反应过来,几个跨步挡在男孩面前,顺势抱起他利落转身的同时压下他举起的右手,面不改色地说:“哥哥带你去那边玩游戏。”

男孩并不认识这位突然将他拐走的大哥哥,下意识地挣扎,嘴巴里高喊着你是谁?快放开我,我要去找我哥哥!

小孩子大喊大叫起来很难不吸引周围人的注意。傅琛冷冷斜了男孩一眼,释放出微量信息素,不足以引起骚动,但足以威慑一个还没分化的小屁孩。

果然,聒噪的声音立马在耳边消失,男孩趴在他肩上乖巧、顺从、一动不敢动。

他抱着分量不轻的男孩快速穿越人群,避开监控死角,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放下人。

下一秒小男孩就看见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多少个头的坏哥哥伸出手,随即不容置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

心脏重新开始运转,血液却似乎还未供给上,双手冰冷,脸色白得像脆薄的纸。

江知许再没办法装作无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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