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只有一面之缘,殷政也并没有彻底忘记这个送妻子回来的男人。
当时的殷政立身站在窗外,内心正因为妻子晚归,并且联系不上而感觉到烦躁,更多的是一种宠物逃脱的不快。
夜晚里窗外一束车灯亮起,满脸冷漠的男人视线望去,只看到喝的醉醺醺的温蕴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扶着,整个人都被半抱在怀里走过来。
不同于殷政非常正统的中式英俊,那个男人是明显的混血长相,虽然面部骨骼并不显现凌厉,眉眼却很深邃。
楼底下的男人小心呵护,走路摇摇晃晃的温蕴被安全保护在一定范围内。
殷政眸中一深,一种领地被侵犯的感觉让他像狮子一样,把靠近自己妻子的男人设为了危险人物。
等到脸蛋扑红的温蕴晕乎乎进入家门时,那个男人只在远处深深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透过监控一直紧盯着两人的殷政嘴唇紧抿,他没有错过那个男人的眼神。
不只是一种窥伺,而是包含了一种细碎的坚定,让殷政有一种被入侵领地的警觉感。
而暂时脱离了熟悉朋友的保护,温蕴对室内的低气压毫无察觉,怀着对幸福的天真幻想进入了他的囚笼。
迎接他的不是温暖的被子和床,也没有老公的悉心照顾,而是一场足以在他人生中留下后遗症的,打破了对浪漫幻想的漫长风暴。
殷政把还在细微喘息的妻子揽进怀里,一只手轻轻搭在纤润的腰身,听着妻子叽叽喳喳的计划着不久后的聚会。
温蕴是个很容易忘记伤害的人,无论是亲生父亲的抛弃,还是和母亲艰难求生的童年,对他来说都是已经破裂的泡泡,飞溅的水珠永远的离开了他的记忆。
而进入温家之后,继父和母亲对于他的失望,以及有意无意的操控,温蕴都像是一只柔软的珍珠蚌一样,把这些磨着他柔软身躯的沙砾变成了宝珠。
他是在不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对于如今利益高于一切的父母来说,他无法走出从小到大的牢笼,是被缝上牢固丝线的漂亮木偶。
被殷政看中后,短暂且飘着虚假浪漫泡泡的恋爱让他沉浸其中,像过去一样全身心信任着身边的人,像只无可依靠的小兽找到了值得寄托的人,却毫无防备地扑进了猎人的笼子中。
“老公,等到聚会那天,你就穿那身纯黑色休闲西装好不好?”温蕴仰着脑袋,一双眼睛水润润的看着殷政。
“这样我可以穿那身浅灰色的衣服,这两套版式很像,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一起穿的。”还是撒娇的语气,让欲望初歇的殷政小腹又升腾起强烈的肉欲。
“不,你穿上次同学聚会那套橄榄绿的。”男人贴着耳边低声开口。
温蕴面上的笑容一僵,抿嘴的时候梨涡又露出来,显得有几分抗拒。
那件橄榄绿衣服沾满精液的样子他还记得,只是没想到殷政会一直保留到现在。
温蕴浓密的睫毛垂下,有些萎靡的把头埋进殷政胸口。
殷政对妻子的情绪转变一言不发,只是环着腰身的手臂紧了紧,把人牢牢束缚在怀中。
聚会时间在半个月后,温蕴依旧万分敬业的拖着酸痛的身体上班。
隋丰原先在幼儿园的状态并不好,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对于课上的学习也并不积极。
在转学分到了温蕴负责的小班级之后,隋丰藏在暴躁保护壳下面的不安被很好的抚慰。
或许是小时候漂泊无依的经历,温蕴格外能体会到隋丰的不安,也更加精心的照顾着这个父母早失的孩子。
这半个月里,一向忙于公司的隋朝丘像是履行之前的承诺一样,经常来接送隋丰,也时不时来找温蕴聊一聊孩子的情况。
平心而论,隋朝丘是个很英俊,也年轻有为的男人。温蕴一直很崇拜这种事业上的强人,但是隋朝丘的眼神总是很有侵略性,特别是来找温蕴搭话的时候,牢牢锁定美人的目光让温蕴有种被抓捕的恐惧感。
温蕴心想:或许是自己神经过敏,把孩子家长当成了电视剧中的阴暗反派。
不过柔怯的温老师眼神躲避实在是明显,隋朝丘面上还是那副绅士的,关心弟弟的好哥哥样子。
实际上,男人内心的毒蛇已经快要化为实质,迫不及待想要钻进人妻软嫩的小穴里,再度回味那场卑劣的侵犯。
温蕴还不知道面前的男人满肚子坏水,已经在心里把自己奸淫了一遍又一遍,依旧认真的照顾着小班级的孩子们。
想着最近老公又在忙着处理公司的事,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休息,温蕴一下班就直奔小区里的商超,亲自挑选着新鲜的时蔬肉类,大包小包回家亲自熬煮羹汤。
购买信息发到办公室的手机上,殷政从文件中抽身,就瞥见了一连串的超市购买记录。
温蕴常用的卡是婚后殷政给的,每个月固定打进大笔的钱,足够温蕴做一个挥霍的富家太太。
但笨拙的妻子最常购买的却不是什么昂贵珠宝,而是零零碎碎的日常用品,时常让看惯了大笔金额的殷政眉头微抬。
殷政超过三天不回家,温蕴就会像松鼠一样,开始把各式各样的家庭饭菜托司机送去。
等到殷政在公司里把项目彻底解决,也终于到了温蕴一直期盼着的同学聚会。
时隔近两年,因为联系方式被强行更换,原本手机也被没收,温蕴有很多同学都失去了联系。
而获得了老公认同和陪伴,扫除了上一次的阴影的满心雀跃,以为这是古板的老公不再规束自己,自己也可以恢复过去的社交圈子。
特地请了假,温蕴从幼儿园回来后就兴致勃勃,即使面对有些阴影的橄榄绿外套,也满心期待着,想要带老公认识自己在大学时期的几位好友。
被随手丢在床上的手机叮叮响起,一通电话把温蕴从衣帽间里掂了出来。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这是一个陌生号码,温蕴拿起手机开口。
“小蕴,我是陈词……”那边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简单的一个回答却让温蕴惊喜的叫了出来。
“陈词?!真的是你吗,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联系我了。”温蕴惊喜的声音夹杂着极细微的电流声,流入了电话那边。
面容立体的男人浅灰色的眼珠转动,薄薄的双唇微张,“怎么会,我们说了要做一辈子的朋友,我还等明天你的到来。”
“真的吗,我也很期待见到你,这两年我以为你生我的气,再也不愿意联系我了。”似乎是回忆起了当初好友的话语,温蕴声音里带了些委屈。
“对不起,小蕴,当时是我不好,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吗?”高大的男人面无表情,紧紧盯着手中的一个简陋戒指,回应着那边传来的声音。
“当然啦!你愿意联系我真的太好了,我这些年都很想你。”温蕴趴在了床上,小腿一翘一翘,很可爱的回答。
“对了,陈词,我这次……我这次和我老公一起来,希望你不要再因为我家里生他的气了,他这两年很照顾我,你也不用担心了。”像是回忆起了当时好友的斥责和失望,温蕴想要提前打一个预防针。
温蕴被安排相亲的时候,对温家这种为钱卖子的行为,发出强烈斥责的人除了赵净臻,还有温蕴大学时期的好友陈词。
但是面对不希望家里失望的温蕴,赵净臻最后虽然失望,但是见过成熟稳重的殷政之后,也没有那么反对这门婚事。
但是一向淡漠的陈词却一反常态,不仅对温蕴百般劝说,还表现出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