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秦琛吸溜完一口面,抬起头,他吃饭的时候也爱和人聊天,只是总找不到人,现在逮到乐初白,他才不会放过。
&esp;&esp;“乐初白,你为什么不和班里的人玩啊?”
&esp;&esp;“玩什么?”
&esp;&esp;“就……”一句话倒是把秦琛问懵了。
&esp;&esp;“为什么要跟他们玩?”乐初白又问。
&esp;&esp;秦琛:“那你为什么跟我玩?”
&esp;&esp;乐初白疑惑地看他:“我们在玩吗?”
&esp;&esp;“?”秦琛比他更疑惑,反问道,“不然我们在干嘛?过家家?演你朋友?”
&esp;&esp;乐初白:“我们不就是同学吗?我除了教你做题也没别的,这也算玩?”
&esp;&esp;他在这个问题上似乎有种不符合年纪的懵懂,或许小孩子都比他更知道什么是朋友。
&esp;&esp;“何止是做题,你跟我聊天,跟我吃饭,跟我发消息,虽然总是回我‘不’,跟点读机一样,反正就是,这已经超过一般同学关系了,就是朋友。”
&esp;&esp;秦琛执着的要把乐初白安置在自己的圈子里,还要找个重要的名号,代表着这个人是他认可的,可以深交的,是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能让他感觉到快乐的。
&esp;&esp;乐初白不知道他这么多弯弯绕绕的想法,他确实在人际交往这方面很薄弱,处于什么身份,和周围同等身份的人就是什么关系,比如同学、同事、邻居……
&esp;&esp;他没有想过有什么朋友。
&esp;&esp;不过,和秦琛当朋友好像也不反感。
&esp;&esp;“好吧。”乐初白回道,“朋友。”
&esp;&esp;秦琛一瞬间笑了,嘴唇从一开始就染上了罗宋汤的颜色,像是涂了一层口红,看起来比平时多了一分冶艳。
&esp;&esp;他一字一顿的补充道:“是好朋友。”
&esp;&esp;
&esp;&esp;一周后是秋季运动会,也是他们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场运动会,因为这一层原因,报名参加项目的人比以往多了多。
&esp;&esp;乐初白没有报名,他想把这两天时间留出来学习。
&esp;&esp;秦琛怕他再学下去人都要长蘑菇了,指着报名表下方,说道:“不比赛的话,那你报名一下学生裁判?”
&esp;&esp;乐初白:“?”
&esp;&esp;没等他反应过来,秦琛已经抓着他的手,替他签了名。
&esp;&esp;“喂。”
&esp;&esp;秦琛:“去嘛,我可是报了五个项目,说不定给我当了裁判呢?”
&esp;&esp;事不如意,乐初白被分到了跳高组。
&esp;&esp;是秦琛第一个就排除掉的项目。
&esp;&esp;运动会当天,乐初白带着小白帽,穿着荧光绿的小马甲,到跳高组报道。
&esp;&esp;秦琛这会儿没有比赛,在场外观看。
&esp;&esp;乐初白站在横杆旁边,负责观察选手有没有碰到杆,还有就是帮忙扶起掉下的杆子。
&esp;&esp;比赛采用背越式和跨越式都得分,主裁判在乐初白对面,小绿板上夹着选手表,正在一个一个按顺序点人上场。
&esp;&esp;选手中不少是有真实力的,杆子一节一节往上,当然也有被班里人推上来的搞笑的。
&esp;&esp;以千奇百怪的姿势撞倒横杆,更甚者直接从横杆下钻过去倒在海绵垫上,消极比赛。
&esp;&esp;秦琛的一百米比赛开始检录,他给乐初白使了个眼神,两根手指比划着走路的样子,乐初白点点头。
&esp;&esp;秦琛刚走了几步,还没出跳高的场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惊叫。
&esp;&esp;“啊!同学你没事儿吧!”
&esp;&esp;“流血了,谁有纸巾?”
&esp;&esp;秦琛回过头,观赛的同学被警戒线拦在几米开外,比赛场地空空的,让他一眼就能看到跌坐在地上的人,主裁判老师半蹲在他面前。
&esp;&esp;白色的帽子掉在一边。
&esp;&esp;“乐初白!”
&esp;&esp;秦琛转身跑回去,根本不管警戒线,拉起来就弯腰钻进去,挤到他面前,太着急没刹住车,差点把老师也撞倒。
&esp;&esp;老师:“……”
&esp;&esp;“怎么了?哪受伤了?”秦琛把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抬起他的脸,发现他下巴处多了一道三公分的血痕。
&esp;&esp;秦琛呆滞了一秒钟,而后惊呼:“脸啊?!”
&esp;&esp;乐初白接过老师递过来的纸巾,压在伤口上,撑着地板站起来。
&esp;&esp;秦琛扶着他起身,这才发现旁边站了个人。
&esp;&esp;男生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sp;&esp;乐初白道:“没关系。”
&esp;&esp;秦琛没明白:“他跳高,为什么受伤的是你?”
&esp;&esp;“那个、我、我不小心把架子踢倒了,砸到他,那个边缘划到他的脸……”
&esp;&esp;下一秒男生就对上了秦琛要吃人的眼神,吓得他快哭出来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同学我陪你去医务室吧。”
&esp;&esp;“不用,没有很严重……”
&esp;&esp;秦琛捡起掉在地上的帽子,抖掉上面的灰,又戴回乐初白头上,拉着他胳膊就走。
&esp;&esp;“老师,你找别人当裁判吧,我送他去医务室。”
&esp;&esp;“秦琛……”乐初白被他带着走,“不用去医务室,血都止住了。”
&esp;&esp;“上药,你想脸上留疤吗?”秦琛转过来看他。
&esp;&esp;架子是铝合金的,倒下来时相当于是给他当头一棒,不止下巴,鼻子也有一道红痕,秦琛气得跳脚:“这可是脸啊,他怎么敢弄伤你的脸啊!”
&esp;&esp;“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乐初白道,“不就是脸吗,又没有伤到眼睛这种部位,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esp;&esp;“它好看啊!”秦琛脱口而出。
&esp;&esp;乐初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