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吗?”费佐也大惊失色!
“肯定不行啊!!难道你会跟你爸爸看这种电影吗?!你会被骂死的吧!!”想起因为自己留在家里的电脑里那些“存货”被发现后那场持续了整整3小时的视频批判,宋律面容扭曲。
“为什么我要为这个骂——”差点嘴瓢的费佐及时刹车,深吸一口气,揉了揉额边的骨板,“我是说,我们没有一起看过《列维塔》,但是就算一起看了,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值得他动怒的。”
一时间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的宋律选择仰头看着宇宙星空缅怀自己当年被强删的“存货”。而费佐也因为不理解他们的文化生怕又一次刺激她而不敢吱声,只能跟着她一起仰望星空,上声骨轻轻吹着代表安慰和求和的低缓笛音。
这个红面纹的塔克里人过去不同的沉稳和冷静以及长辈般的纵容感在无形中给了宋律一些勇气,让她试探着问:“那-那样的话,你……你们会不会觉得喜欢看那种,就是,类似于反派女王和伊萨这样那样,或者反过来伊萨对女王这样那样的那种强……强做剧情的女生很——不是说我哦!我不喜欢看的!我只是无意中选到的!”
看着甚至没说完剩下的定语就翻身而起,激动地摆手否认的外星人,费佐也撑着身子正襟危坐:“就算是你也没关系,因为如果这种粗暴的情节没人喜欢就不会有人拍了,不是吗?别担心,我们的电影都是假的,实际上伊萨也好女王也好,没有任何人因此受伤,你没必要感到内疚。”
“不是,我当然知道电影这些东西是假的看个爽而已,我是说……”宋律抓耳挠腮,却想不出更好的表达方法,只能暂时跳过,“那、那如果,只是如果哦,我不仅喜欢看,甚至别人这么对我,我也不会感觉不舒……当-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不是说我!只是一个随机到的人称代词!‘我’可以替换成‘你’‘她’‘他’‘某个人’都可以的!不具有特定意义!”
耐心地给她冷静的时间,矮星期的塔克里人浅金色眸子里的竖瞳微微扩张,温和地倒映着低头绞手指的宋律的身影:“如果那是一个随机的人,我觉得那就和他们喜欢喝莫森血酒或者凝光兰甜酒一样。说来,如果我喜欢喝莫森血酒,你会怎么看我?”
“啊?呃……我不了解你们的酒,但是我觉得你喜欢喝哪种酒都不是啥问题吧……”
塔克里人咕咕叫着点点头:“就像这样。我不觉得他们这种性癖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如果是你的话……”
本来稍稍放松下来的宋律被他的转折和吊胃口的长音吓到,惴惴不安地问:“如-如果是我的话……?”
看着提心吊胆的外星人,费佐弓起身子,让自己尽可能和她处于一个水平线,认真地、一字一顿地说:“那我会很高兴。”
“??为什么??”宋律彻底懵逼。
“因为在你遭遇了沃依德那件事之后,我一直非常担心这会不会给你留下严重的心理阴影,让你害怕和塔克里人——尤其是矮星期的塔克里人交流。如果你喜欢这种粗暴的做法,这意味着你能极大程度地减轻自己在这方面可能受到的心理创伤。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我高兴的了。”
感觉眼眶和脸颊都在迅速发热,宋律迅速低头看着自己搅在一起的手指,努力从哽住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谢……谢谢……”
对她回以一个温和坚定的咕咕声,费佐说:“但是,下次如果你想尝试这种玩法,我建议你找一些比较信得过的人,避免身体在客观上受到太多伤害。比如我,我觉得我很擅长角色扮演。你说呢?”
揉着眼睛的宋律被他冷幽默的自荐逗笑,也让另一个一直徘徊在她心底的问题随着笑声脱口而出:“奎斯,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那种……easy的女人……?”
对方的沉默让她从冲动中惊醒。她都在问些什么自欺欺人的蠢问题!就算他真的那么觉得,有谁会当着本人的面说“是”啊!这种问题只会让他觉得她是那种又想做又不想被骂的假正经女生,啊,她为什么要问出这种问题啦!!
另一边,没注意到宋律的内心咆哮,费佐在空中点按了几下,然后叹了口气:“抱歉,应该是翻译器的故障,你刚才的问话中……大概是‘异则’这个发音的词翻译成塔克里语是在说‘容易’,我不太明白你原本想表达的意思。可以麻烦你用别的词语给我解释一下吗?”
设想了各种可能,却着实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宋律掌管羞耻的脑回路被这么一下打得措手不及,甚至忘了脸红:“呃,这个,大概就是,如-如果一个女生经常跟刚认识的男生上-上……进行性活动,就会说她是个easy的女生……?”
摸着下颌骨板,费佐举一反叁:“所以,奎……我和你刚认识不久就进行了性活动,我在你们文化里是个‘异则’的男人?”
哑然失笑的宋律又想到了什么,瘪了瘪嘴:“也可以这么说啦,只是这个词的这个用法用在女性身上比较多,而且……不是什么好词。”
“为什么?”
“哎,为、为什么啊?这-这个,我也不太懂啦,应、应该是因为你不清楚对方情况,可能对方会让你得病啊、怀孕啊和各种安全上的问题吧?”
“啊,所以你们种族没有完全攻克通过性传播的疾病,女性生理构造也无法自主选择此次性活动是否要怀孕。”塔克里人对宋律“你们女性可以凭想就决定怀不怀孕吗”的疑问点点头,又道,“不过确实,对刚见面的陌生人来说,安全是个重要的问题。说来惭愧,其实我曾经也遇到过几次这种安全问题。”
“你也遇到过?!”
“是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和靠背角度,好整以暇的塔克里人没有让好奇又不好意思问的人类等太久就分享了自己的故事,“你应该知道,塔克里男性在做第一轮的时候都要戴手铐是吧?所以,那些人把我铐在床头柜上之后或揍了我一顿,或把我身上所有能卖钱的装备都拿走了——取决于他们是反战的塔克里歧视者还是单纯需要钱的避战者,又或者二者皆有之。我当年差点因为丢配枪而踢出军队,还好沃依德帮我找回……”
顿了一下,费佐跳过了这个名字相关的内容:“无论如何,从中我吸取到一个教训:如果你们刚见面,最好在公开场合做。虽然需要支付一定的公共清洁费和屏蔽费——如果你希望别人看不到的话——但至少遇到危险情况可以及时求助。”
“哦……哦?!”一直懵懵点头的宋律陡然一惊,“那、那个,不好意思,你说的公开场合是指……?是指酒店那些的吧……?”
“当然不是。房间里怎么会有人随时帮忙呢?我指的是电影院、公园、沙滩景点之类的地方。在科莱尼主星上,有一个六光公园是我的最爱。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
内心已经扭曲成《呐喊》的宋律表面强作镇定,以免打击奎斯邀请自己的热情:“我……嗯,我们到时候再说吧。”
“好的。”费佐愉快地点点头,又好奇地问,“如果这冒犯了你或者让你不想回答,你可以拒绝,但是……你觉得如果你们种族跟我们一样完全攻克了性活动传播的传染病,女性又可以自主选择关闭开启妊娠囊的话,‘异则’还会是个坏词吗?”
“呃……可、可能吧……?毕-毕竟,你都不了解对方内在只看外表就做这种事不太好吧……?”
“啊,所以,你们种族推崇以内在性格为性驱使,不会因为对方外貌产生欲望或者性冲动?等等,你之前和塔克里人一直存在语言交流问题,并不了解我们……你当时是不是根本不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