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林快烦死了，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小孩这种东西，他哥嫂知道他不喜欢小孩还非要让他带小孩，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保姆是消失了吗
程晚林越想越气，他哥嫂一句经营家业，就把六岁的侄子交给他照顾
虽然他不吵也不闹，但程晚林还是对这个小拖油瓶很不满
“过来吃饭”程晚林冷脸喊道
原本在客厅玩耍的小孩马上蹬着个小短腿跑过来，程清淮可不敢让小叔等他，先不说命只有一条，断胳膊断腿也很可怕
而且今天小叔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程清淮不得不更加谨慎，小心翼翼地缩着脑袋看了程晚林一眼
“看什么，赶紧吃”程晚林瞪了回去，拿起碗，黑着脸夹了一口菜
刚去了一趟朋友家的程晚林原本心情是极好的，尤其是看到他家的猫刚生的一窝小奶猫的时候，抱在手上，软软的，像果冻一样
他要是也有一只就好了，如果坐他旁边这小崽子不对猫毛过敏的话
想到这，程晚林看他更加不顺眼，夹个菜跟打机关枪似的，也就趁着他哥不在敢这么做，不然少不得挨顿揍
身处食物链底端的程清淮只能更加小心，只夹了一筷子离自己最近的青菜，他其实想吃红烧肉，但是程晚林在夹，他不敢在这时候伸筷子过去
青菜富含维生素、膳食纤维等众多营养物质，又健康又美味，不比红烧肉差。。。吧
等程晚林夹完，程清淮马上伸出筷子
这个阿姨在程家做了好几年，对他们的口味熟记于心，连猪肉的肥瘦都掌握的刚刚好
程清淮把猪肉在米饭上滚了一圈，让米饭也沾上甜美的汁水，然后把肉块塞进嘴里，慢慢品尝
一块自然不够，他打算再夹一块，巧的是，程晚林也同时伸出筷子，不经意间衣袖碰到了一起，程清淮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真有什么东西飞到鼻子里，感觉鼻子痒痒的
“阿嚏”
要是以前他一定会用手臂或者纸巾遮住，但事发突然，他什么也没来得及准备
眼见口水就要喷射进饭菜里，程清淮瞪大眼睛立刻松开筷子伸出手去挡，结果忘记自己还夹着块红烧肉
“砰——”
红烧肉掉到了同样樱桃红色的红烧肉里，一时分不清楚哪块是哪块，只知道汁水毫无偏向地溅向每一个地方
程晚林筷子停在半空，忽然笑了一下，随后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抹掉脸上甜滋滋的汤汁，接着卷起衬衫袖子
“对、对不起。。。”程清淮僵坐在椅子上，小声道歉，突然尖叫一声
程晚林站起身，将程清淮从椅子上拽下来，往前一扔
惹的他娘跄的往前扑了几步后跪倒在地上，也不敢起来，就跪在地上转身、挺直身板，面对程晚林
抬起头就看到程晚林冷冷注视他，双手抱臂，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根手臂长短手腕粗细的木棍
程清淮顿时心颤了一下，他自小就怕这个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小叔，尤其是上周被他用这根木棍打了一顿手心后，更加彻底地认识到这个男人的凶狠，爸爸妈妈从来不会这么打他，想到这，毫无预兆地、无声无息淌出几滴眼泪来
本就不喜欢小孩子的程晚林，看到小孩哭后火气一下窜到极致，抓起程清淮的衣领，按在椅子上，褪裤，手起棍落一气呵成，几乎是十成十的力挥下，也没有留给他喘息的时间
木棍不同于戒尺皮鞭，他的伤都是钝伤，表面看起来只是红了肿了，其实内里已经坏成不知道什么样
一下又一下叠加的内伤惹的程清淮哭的更厉害，程晚林也越打越用力，等到人不哭了才停下。程晚林把人重新揪起来放到地上，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胡乱呼吸
“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程晚林双手抱臂，明明才16岁，严肃起来像个三十岁的老头
上次的挨打想必印象深刻，程清淮调整好呼吸，使劲吸了下鼻涕，止住哭声，将双手高高举过头顶
“我知道错了，请小叔责罚”程清淮奶声奶气道
“你是谁”程晚林把木棍抵在他掌心
“程、程清淮”程清淮声音显得有些颤抖
＂重说＂
“小淮知错，请小叔责罚”
“啪”木棍死死咬上手心，在光滑白皙的掌面上留下一道深红的印子，程清淮呜咽着吸一口气，含糊不清地报出
“一”
尾音一直拖到木棍再次打下来
棍子打在肉上的声音闷闷的，那一道红色下骨头受到巨大的震击，震的骨头快要碎掉了，程清淮下意识想收回手臂，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只不过刚动了一下指尖就被加大力道的一棍子打的一动也不敢动
数到后面程清淮已经开始乱数，一下71一下24，程晚林也不管，随他哭成什么样，让他报数只是不想让他通过唇齿的咬合来减轻疼痛
每一记惩罚都必须深入骨髓
这个漏洞很快被程清淮发现，报数报的更加随意了，疼的时候只张下嘴，甚至不知道他说的是个什么东西
这场训诫持续了十几分钟，程清淮的手已经举的没有力气了，但他没有放下来，一是不敢，二是怕看到自己手后感觉更疼了
话虽如此，手举的高度倒是一次比一次低，眼见就要看到了，他就把头低下
他哭的太伤心，都没听见程晚林的一声嘲笑
只感觉手背被什么东西顶住往上抬了一大截，接着那东西退出，掌心受到前所未有的一击
“下次再乱报数，嘴巴一块打”程晚林放下木棍，走回餐厅
阿姨已经重新准备好饭菜，摆好新的碗筷
“滚过来吃饭”程晚林侧头朝还跪在地上抹眼泪的小崽子吼了一声，小崽子马上起来一瘸一拐挪到餐厅
坐肯定是不能坐，程清淮识相地站在座位旁，手指放到了面前的碗筷上
桌上的饭菜飘着热气，又香又可口，程清淮闻着香气咽了口口水，默默收回手指
“小叔我吃饱了”
程晚林菜嚼到一半，闻声转头，上下扫视了两秒后抬下巴示意程清淮看向他的右手边
程清淮随着视线转头，离他的碗不到一厘米的位置，躺着一个小勺子
程清淮眼眶再也积蓄不住，“啪嗒”一滴小水珠滴在桌布上，程清淮颤了一下，慌忙找纸巾
水渍已经渗进桌布，拿一包纸巾盖在上面也无济于事，颤抖着地抬起一点眼皮观察程晚林的情绪
程晚林拧眉深吸一口气看着面前刚打完就敢上房揭瓦的小崽子，冷声说道“赶紧吃，吃完给我滚回去写作业”
听到这话程清淮立马用指尖拿起小勺子，一口一口扒米饭吃
小孩真麻烦
程晚林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给他碗里夹了几片菜叶、肉片
程晚林最近迷上了小鸭子，糯糯的，小小的，很是可爱，于是给院子里也添了几只
那几只刚长出毛毛的小鸭子，头加尾巴也没有巴掌大，小脑袋瓜子倒是聪明的很，总趁着人不注意钻进客厅，在里面左摇右摆，占着自己风头正盛，谁威胁都没有用
为此程晚林不止一次听见管家在和阿姨商量这鸭子红烧还是爆炒
程晚林“。。。”
半夜想起来都来气，气的口干舌燥，程晚林干脆掀开被子，起身下楼喝水
房间里有准备好的热水，但他今天就想下楼喝瓶可乐，正好下楼走一会，顺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