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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生鳍(1 / 1)

?适时一些泼洒的冷水,安钦站在圆镜前。

印象中接二连三的事偷走了很多他的睡眠,习惯黑暗中伸手不见,可被爱的深夜又依附温存,最后重归于无尽的漆黑,这双眼睛没有涟漪,死气沉沉却杂质也包容不下,空洞洞的望向镜对面的人。

嘴唇干裂,唇纹明显。

在侧颊有一道从下颌横贯至后腮的咬痕,圆尖的不规则形,异于一般生物留下的痕迹,需要时间消除烙印。

它是诡异恶诅下的纹迹,噩梦化作无边漩涡钻进安钦的身体,在醒来后的一段时间内他甚至厌恶所有会反光的事物,那深刻提醒着欺凌。

而玻璃镜似的瞳仁反射人类心底的阴暗荆棘,仿佛随时扎进柔软的心臟,安钦将自己锁在房间,于外界隔断。

喉间勒痕已经呈深青紫的淤色,面无全非,无法更糟糕了。

水流潺潺流动,脖颈后挂着製动的绑带,受伤的手臂屈曲垂角于胸廓前固定,缠绕的白色纱布绕了一圈又一圈,安钦用尚还可以使用的手关掉流水。

解释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不公平的遗憾随着发酵变质,安钦变得没有勇气。

因为没办法忍受着眼泪目送里狩回到大海,那个属于他真正的家,分叉路的尽头安稳的家只是所念所想,安钦害怕遇见他,然后被告知困境的因果,还要怎么与自己和解。

陷入迷途的海屿,像上岸的鲸,连呼吸的空气都能成为压死的稻草……

抽注大管的蓝血通过静脉传输,在身体里滚动翻搅,快要爆裂的钝痛痛不欲生,硬生生抑製躁郁和基因里腾升的狂暴。

里狩被困在珊瑚石旁,因着无人敢动,研发的针剂不可能使用在完美的进化体身上,关押于这里在蓝血融合之前,他获得了简易疗伤的囚笼。

然而身体的变化却心知肚明。

渴水的念头疯狂叫嚣,心臟跳动间突的变胀大,节奏却愈发缓慢。

从趾掌开始长出黏连,如伤疤生长再不断撕裂的痛感,双腿的骨头打碎般,日复一日分秒都在全身心感受兽化。

窒息的疼痛里狩时常暴汗狼狈的蜷在山石旁,眼睫上挂着不知是汗水还是生理性的眼泪,挤压的痛在暗自进行,嘴唇发白颤抖,甚至想脑袋砸向坚硬的石块,可痛的连气力都丢失。

唯有念想安钦……

渴望安钦的亲吻,想要安钦在身边陪伴度过兽化期,他暗搓搓的发誓坚信丢失的理智绝不会因为身体变化而发生,因为潜意识哪怕颠沛流离也明白无法伤害安钦。

可憎恨着对他冷眼旁观那么疏远的安钦,边爱边恨,那般无以言说的抱怨和委屈直达心底,让骨裂的伤痛都得到减轻。

将他当做实验体也会心甘情愿,只是祈求不要抛弃,害怕离开安钦,所以无助也失落。

几周时间,脊柱延伸至尾鳍完全成型,所有重要的肌肉都附着在更大的表面积上,而变化的隻存在于下半身,白垩刺甲鲨的半兽形特征尽显。在海水中游刃有余保持平衡的背鳍,同尾部一齐产生前进推力的尾鳍,还有位于腹部两侧的交合突。

里狩暗藏游于海域,而实验员提心吊胆生怕退回原始形态,好在蓝血的影响就此停止并未继续发生。

可里狩的状态却震慑骇人。

对血的攻击反应强烈,已经达到视野中所出现活物变会拱起长尾发出甚是危险的警告信号,身体机能的进化保持着人类的头脑因此行径可怖,有着超乎范围的摧毁力。

掌控着人类还无从涉及的领域。

人鱼之死历历在目,而现下却攻击力更比先前强悍暴虐,如此情形谁也无法靠近,畏惧自然造物者带来的神罚代价。

而里狩接乎自虐的行为,自己製造痛苦自己接受惩罚,精神不被满足令人费解担忧,而不止于此,伤害他人与自我伤害同时存在,束手无策之际,完美的进化体不可以走向毁灭,白垩纪的秘密还在历史里彷徨……于是他们想到了安钦。

一个名为里狩解药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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