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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摧毁的爱(1 / 1)

?休养一月之余的手臂已经拆了绷带,虽然无力关节时常因为绑缚久变得卡顿,但活动不会再受限,也能够做简单的动作,可习惯是下意识换手推开隔离地的大门。

接到谈判,安钦当下签署姓名。

行云流水没有犹豫,他遵从了内心的悸动,不留遗憾地一往无前。

挣扎过像航海线中摇摆不定的船舶,意外的发觉脑袋里还在迷茫而身体力行先一步抢过主导权,落笔干脆,在这个瞬间想见到里狩让一切畏惧的设想立减为零,因为船舶总会靠岸。

清澈湛蓝的实验海域在夜的喧嚣下变得接近墨色,凝视海时仿佛海水中有饱含恶意的怪物会突然跳出海平面将人拖下无尽黑暗中。

对海洋痴迷的安钦也保持着来自扩大化恐怖元素的距离。

实验员并未明确告知里狩的现况,‘不理想‘三个字留以人无限遐想,安钦设想过是失去人类记忆的残暴兽型,亦或备受蓝血副作用不完全的异型体,但无论里狩变成何种模样,铤而走险也会提取组织培育新的解决方案。

实验物体没有自然的塑造,死物连灵魂都不再,脚底生风,阴冷的吹过脚踝,让人直起肤粟。

“里狩?”

安钦的声音刚出口便被黑暗立马吞没,连半点回音都没有,比之空洞回响更诡秘异常。

接着他又喊了声里狩的名字。

对移动活物的攻击程度危害之险恶,故门外守着雇佣兵,安钦隻身前往人造海域地带,警报手环若经历不测直接扣响自动传感救援报警,隔离点设置半月人体所需的储存量,必经一场持久战。

只见悄声过后海平面由远及近浮现被划开的水波,水纹漾开,水流哗哗逐渐逼近,安钦定在原地。

鱼鳍笔直挺立在水面,分明是作为捕猎的信号!

如此增加游移速度,高高耸立的背鳍游走海平面呈弯曲轨道却不见减速。

而鲨鱼不会轻易出没浅水层,因为有比较灵敏的嗅觉,对深浅海域海水的水质敏感,低于20度水温活力值降低,可即使礁石层迭却阻挡不了不断前行的激浪。

理论而言,倘若在海水里看到了鲨鱼的背鳍,而又不幸成为它的目标的话,基本上是逃不掉的……

而就在留有距离快要追赶上安钦时突然没于冰冷海水中!

深海的恐惧之一来源对危险逼近真正颠覆前的一方宁静,正如黎明前的黑暗最为吞噬。

安钦该扣响腕间手环,千钧一发之际是里狩破开海水露出赤裸强壮的半身,发间滴着水,流向颈项……

安钦已然收不住腿,奔向沿海的沙地,那是类比泳池的断层,不会逐渐没过半身,却在蹲身后打湿了膝盖。

里狩伸开双臂接住安钦,重回的怀抱有想念和心疼,更多的是苦难过后难以诉说的可怜……

彼此的心跳相连,尾鳍在水下左右滑动。

“我很……”

想你二字断了截儿。

离开颤抖的拥护,安钦怔愣在对面,里狩的大手正抚向自己的侧脸,指尖滑过目视已经消失不见的创伤,可他正在清晰的沿着轮廓寸行……

眸子里氤氲的黑是可怖的,这种预感代表着里狩知道安钦经历过的事!

他说不清此时的心悸,并未由于对视而产生,像惊恐发作的神经紊乱,不由自主想要逃避这般爱意变质的抚摸,而里狩的状态亦有初见白垩刺甲鲨的血性,激荡着无声的暗潮席卷。

剪短的浅发露出毫无情绪的双眼,半身脊柱延下尾部已是刺甲鲨的形态……

里狩冰凉的吻突然落在安钦的唇上,摩挲轻咬着,安钦对这种确认所属的举止不为所动,直到里狩变相舔在安钦的侧颊……

探着脖子舌尖色情的伸出,安钦身心都抗拒着偏过头,显而易见的拒绝。

他会解释害怕和耻辱,因为心底的创伤还无法得到治愈。

“怎么了?”

反观里狩滞停住,他异样平和着声,“要先去洗干净吗。”

安钦终于明白那种古怪又离谱的感觉从何而来,他渐渐建立坚硬的盔甲在里狩面前被全部摧毁……

如鲠在喉,被揭开恶心的记忆犹如重播,痛下的回击还是脱口而出,“你不也是吗。”

什么心里外的东西洒落一地,一发不可收拾。

待安钦在天旋地转间回神人已经被摁在地面,他扭头愤怒的要里狩放开手,可下一秒从背面被掐住后颈,带动着转向某处的空地,分明什么都没有,可视线迫看向望久了甚至有些空旷的恐怖。

附耳的声音阴沉森然,“看到了么,人鱼就死在那……”

浑浑噩噩的大脑快要撕裂般疼痛,安钦……颈项浅淡的痕迹却深深刺痛里狩的心,像剖开胸膛的血肉再踹烂心臟践踏至稀碎,流淌的鲜血淋漓,无不难受遭遇,甚至比半兽化的融骨更痛彻心扉。

安钦相信过吗?

这种坚定不移的信念突然有些滑稽,神智被推翻,真正的激化不受控制滋生,在他都无法预想的范围内了……

说着里狩突然松开钳製。

铁皮和玻璃管碰撞的声音叮呤咣啷,在意识到彼此都需要冷静沉淀后安钦爬起身,可身体机能对比强大的里狩简直是手无缚鸡。他的鱼尾粗厚尖端似利刃,一下缠绕上安钦的小腿,犹如被钝物阻碍,安钦径直栽后被里狩带入暗沉的海水中。

溅起巨大水花。

扑腾出水,而颈侧突然被莫名其妙的针头扎进皮肤,蚂蚁咬的刺痛令他想伸手捂住脖子,可横在胸前的有力手臂把他整个固定在里狩的胸前,只能全然感受针管被缓慢推到底。

到底注射的什么!

抽空的针管废弃漂于海中不再寻得踪影,安钦在海水中得不到平衡频繁呛水,他被里狩抱上岸后猛的咳嗽,边捂着脖子边怒意呵斥,“你给我注射的什么!”

里狩显然在地面无法得到形态上的适应,他摆尾在水地上靠近安钦,强行牵起安钦想要抽回却无奈被迫的手,在手背印了轻轻一吻。

里狩说,“我永远爱你。”

眼中没有光,黑的只有处于下位的安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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